炮灰攻(養(yǎng)成)系統(tǒng)_分節(jié)閱讀_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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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后頭到底是經過了怎樣的變故,才最終又勉強答應了的。 誰也沒料得,當真是誰也沒料得。 然這開頭未曾料到,不想那結局也未曾料到。 新婚當夜,上官宴死在宋三公子懷里,那一把匕首刀刃干凈利落地穿心而過,動作熟練得仿佛是已經演練過了上千遍上萬遍。宋盼將匕首扎進上官宴胸膛里,鼻尖充盈著逐漸濃郁起來的血腥味,滿目的喜慶紅色都仿佛化作猩紅,他貼著上官宴的耳朵,沒什么悲喜哀怒情緒地輕聲說道:“我知道當初的事情。哥哥那么喜歡你,你死了去陪他?!?/br> 【番外完】 第143章番外·眾辭風流 【心念一動間,然史冊無記?!?/br> 大太監(jiān).福喜公公 福喜公公當值的時候,撞到有兩個剛進宮小太監(jiān)在私底下說悄悄話:“方才我見著俞貴人,他果真和旁人說的一樣,好看極了?!?/br> 另一個小太監(jiān)悄聲道:“我聽人說,那個俞貴人同以前的那位宋丞相長得有三分相似,所以……” 他聽到此處,面無表情地清了清嗓子,兩個正在說悄悄話的小太監(jiān)驀然抬頭發(fā)現(xiàn)是他,嚇得臉都白了。 只他也什么心思懲人,只命人早些離開了,吩咐勿再亂嚼舌根。 白月在黑幕遮攔般的夜空里,只落下一道微痕。他在宮人提燈相隨之下想著方才小太監(jiān)的話,俞貴人同那位已故的宋丞相有三分相似。三分相似是三分相似,說是三分相似,也當真是三分相似了??梢仓坏眠@三分相似。 撫著扳指,福喜公公無可避免想起當年行刑場上,還是少年模樣的丞相閉目等死的樣子。劊子手一刀舉起將要落下,然宋二公子只閉目仿佛置身事外,唯臉上沾著前頭至親之人死時的血。 他是生死一刻之際才趕到將人救下,后來給人松綁扶起來,宋二公子因此抬眼看他了一眼。那時他手一哆嗦,額上滴下豆大的汗水,但他一路奔波,原本就氣未喘勻,也無人覺出他的失態(tài)。 只他自己知道,因那一日撲入鼻的鮮血味道——只因那人面上鮮潤的血痕刺目惑人,他自此之后調弄人時,也愛看人臉上沾血的模樣。 —————————— 敵國·雕奴 有時候,他還是會夢見國師大人。 夢里的國師大人坐在床榻之上,是他慣常見到的打扮模樣。銅制的面具永遠遮住了半張臉,衣飾華貴,那一身白衣是貴族才能穿著的服飾,冷得像荒原雪,又肅殺得仿佛攏了千山劍氣,身體發(fā)膚皆是蒼白失血顏色,連兩道長眉都是白如霜雪。 這未曾點燈的夢境里,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只有國師大人身上才帶了光。那是瑩瑩的,微弱的,不可忽視的光。他卑賤地匍匐在地上,低微地匍匐在黑暗死寂里,抬臉仰目之間,看見床榻之上的國師大人朝他伸出手。 那是蒼白修長的手指,指尖圓潤,白得沒有別的顏色,虛空里像一朵白蓮自袖中猝然綻放,便縱有萬般聲色,也只泯于一聲:“來。” 他自夢中醒來之后渾身濕汗淋淋。 這夢是罪該萬死,是懷藏隱蔽的無從宣泄而埋得極深的污穢渴望。明明口口聲聲地說著國師大人是他的神明信仰,可他夢里卻做著瀆神的勾當,連對方死了都這般不敬肖想。人都是貪婪虛偽骯臟的東西,尤其是他這樣有著卑賤血脈的人。國師大人讓他活著,或許是個錯誤。他應該死,最好能和國師大人一起死。 一片的心慌意亂里,他想起國師大人的那個偶人。 那一日他隨國師大人在戰(zhàn)場上見著了一個人,是個楚人,卻被同樣是楚人的軍士給從背后一箭射死。他聽見國師大人“咦”了一聲,于是便招手喚了骨雕,將楚人的尸體拎了回來。只是未料這尸體是個麻煩,楚國人自己殺了此人,卻又不肯棄了尸體而走。最后得了這具尸體,他們這一小仗吃敗,但國師大人不介意,他也就不在乎。 后來這具楚人尸體被國師大人帶回去,做成了偶人。所謂偶人都是死尸做成,不會動不笑,唯面目宛如生前。上一任的國師喜愛這些東西,可國師大人卻是不喜的,所以國師府里以前沒有偶人。而這楚人是第一例,當然也同樣是最后一例。他是知道這偶人一事,但別人都不知曉。后來楚國施壓,要國師大人交出這具楚人的尸體,國師大人對此只說了一句:“燒了?!钡仍俦皇簳r,國師大人便多說了一句謊話,“骨灰撒在九龍坡上,你們若現(xiàn)在去尋,說不得還能撈得一抹骨灰。 他不是不好奇那偶人形貌,只是當初骨雕將人見過來時,那楚人戰(zhàn)甲加身,他并未著意去看那人模樣,再后來國師大人給楚人的穿戴,又總是密密地遮了容貌,幕籬輕紗垂下來都是特意改制過的,外人窺不得一絲半點。 護得這樣緊。 五年之后,國破。 國君同朝臣準備要出城遞交降書的前夜,他陪在一旁一直看著國師大人枯坐至天明。他對國師大人說了很多話,對方一直靜靜地看著窗外,也不知聽進沒有,只許久之后,拿了一支筆,對他說:“若能活著,自然還是活著好。你該活著,便當此后替我活著?!?/br> 待到東方天明之時,國師大人燃了一把火,那火蔓延開來,吞噬了整個國師府,燒光了所有人,燒光了所有物,燒光了所有事,連同國師大人和那楚國偶人一起,將所有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而他便站在火海之外,看著國師大人端坐國師府中,手里牽著那個偶人。被火光扭曲的景物里,他看到火舌舔舐上了那個偶人的衣角,國師大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伸手隔著幕籬輕輕觸了觸那人的臉。再后頭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為燒毀的朽木砸落下來,撲入火海之中,激起更洶涌的火勢,視線被熊熊大火阻斷。 即便是今時今日,他也懷有著如此想法—— 那偶人何德何能入了國師大人的眼。 恍惚里曾經當年那月,城春草木漸深,大火驚起了一片喧囂之聲,彼時他木愣愣地站在國師府前,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濕了,卻不知為何要哭??粗茄矍暗臎坝炕鸷#粗粗?,他心中忽然想起的,是自己與此毫不相干的身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