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糅充斥在方迦堯的口腔。

    方迦堯沒排斥這個吻，吳畏一開始吻得很溫柔，輕輕沿著外口腔試探，舌頭觸碰在一圈兒軟rou上。

    很癢。

    吳畏呼吸漸漸發(fā)沉，他拿煙的隔壁隨意搭在方迦堯肩膀上，另一只手繞過方迦堯后頸處的碎發(fā)。

    輕輕按壓。

    把吻加深。

    “你有舌釘？”吳畏舌尖兒觸碰到方伽堯舌面上的金屬突出。

    方伽堯面相很乖，安靜坐著的時候，看他就是一種享受，吳畏對于在他身上的新發(fā)現(xiàn)感到有趣。

    方伽堯沒回話，輕騰的薄煙從方迦堯身后抽絲往上冒，他聞著味兒往后撤，但也能感覺到吳畏往前壓。

    “不行了？”吳畏貼心地問。

    “煙要滅了?！狈藉葓蜓劾锴迕?。

    “惦記它也不惦記我？”吳畏把鼻尖頂在方迦堯額頭上，“我心疼。”

    方伽堯沒反應(yīng)過來，兀的腰上一熱。

    “你這兒疼么？”吳畏趁雙|舌糾|纏的空檔兒擠出來一句。

    “好了，沒感覺?！?/br>
    吳畏細(xì)長的手指圍著自己腰上的刀口轉(zhuǎn)圈，動作很輕，方伽堯沒那么抵觸，只是被吳畏搞得有點兒癢，嘴里癢，腰|上也癢，兩個地方xiele氣，方伽堯渾身都松散了。

    “你別弄，我怕癢?！狈劫蛲蟪樯恚悬c兒遭不住。

    “怎么弄得？”吳畏其實對方迦堯的傷口挺在意，但一直沒問。

    “我媽生病那會兒，幫著做了個手術(shù)?！狈藉葓蛑肋@樣照實說吳畏肯定又會道歉，所以緊接著補了一句，“都過去了?！?/br>
    吳畏本人自帶的侵略性很強，但是在剛才的那個吻里全部被隱藏，流露出來的只有溫柔，所以方伽堯不抵觸，他也感受的到對方的壓抑。

    他指定不盡興，方迦堯可以確定。

    他一直在試探，在詢問，就算不說話，方伽堯也知道他股溫柔里面帶的情緒。

    復(fù)雜糾纏中的不甘心。

    吳畏他不甘心。

    方迦堯只能在最后的時候給予包容，吳畏的不甘心跟自己有關(guān)，自己卻沒有撫平吳畏不甘的義務(wù)。

    方迦堯任由他吻，直到周圍聲音開始變得嘈雜。

    晚上八九點鐘，路上人多，都是吃完出來遛食兒的，方迦堯做的長椅離東科大也就小百米，這會兒從校門口出來溜達夜市的人不少，隔著條街就能聽到對面小情侶的嘻嘻哈哈。

    “有人。”方迦堯小聲提醒吳畏，他現(xiàn)在明白吳畏所謂的吃糖是個什么意思。

    他沒覺得吳畏是在趁機占便宜，反而覺得挺公平，如果這是他想要的，自己恰好有能給，要是能還清，他也樂意。

    一塊兒糖，給了就給了，都是朋友。

    方迦堯微微低了頭，接著嘴里一空，吳畏側(cè)臉扭頭，把方迦堯嘴里的糖塊兒一并用舌尖卷走了。

    “糖我吃著了，以后就當(dāng)朋友。”吳畏聽著由遠及近的人聲，撒了手，順手把后兜帽戴上，又把手里那根煙遞給方迦堯，聽不出口氣，“以后不用躲我，當(dāng)兄弟處，糖味兒還行，走了?！?/br>
    方迦堯接過煙，一直目送吳畏過了路口兒，身子隱在流燈里，等他再回過神低頭，手里的煙火就滅了。

    他張嘴咬住，兩只胳膊搭在椅子邊兒上，冰涼。

    晚上方伽堯回了公寓，順便把自己帶來的行李都收拾了一遍，最后洗完澡躺倒，嘴里還慘留著零星的藍莓味。

    這個公寓年頭久了，三樓的窗戶合不上，總是會留著一條灌風(fēng)的窗縫，平常日用的桌臺就擺在前頭，桌面兒上放了兩個紙袋。

    一個里頭露出半小截兒漆黑皮袖。

    方迦堯順著一扯，袋子里就倒出來一件小牛皮夾克，皮面涼，方迦堯忍不住用手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