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種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1
“因為我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敝B樞以手扶額,“哪怕是現(xiàn)在,也還沒完全想起來。小姨,你能跟我說一說嗎?” “我能跟你說什么?”鯉綺波心里難受,“比起我,你更了解他吧!說起來,堂堂太子殿下為何會變成一個孩子?而且還落到我們這里?” “原本我以為是為人所害,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天劫?!敝B樞坐在池塘邊的大石頭上,他和鯉寧微經(jīng)常在這石頭上玩耍,具體玩什么已經(jīng)記不得了,只能憶起那種開心的感覺。 “神仙還會有天劫么?”在鯉綺波看來,修仙飛升就已經(jīng)是至高點(diǎn)了。 “神仙當(dāng)然有天劫?!滨幰笃煲瞾淼搅怂麄兩磉叄?lián)系諦樞剛才的話,鯉殷旗比鯉綺波要懂行許多:“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您與鯉寧微的一切,都是情劫?” “情劫?呵,說得真是精確?!敝B樞懷念地看著池塘:“舅舅告訴我,有些事情不要深入追究。原本我認(rèn)為孤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付任何情劫于我而言都構(gòu)不成威脅。如今看來,并非如此?!?/br> “您已位列仙尊,仙尊情劫……確實不易?!?/br> 鯉綺波不解:“何為仙尊?” 鯉殷旗耐心地解釋道:“除非天生仙族,不然無論是人、妖、魔,飛升后都從凡仙做起,在這之后是天仙、金仙、大羅金仙、玄仙、仙君、仙尊、仙帝。” 鯉綺波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胖……哦不,太子殿下的修為豈不是……” “對,天帝之下第一人?!滨幰笃煜肓讼胗盅a(bǔ)充道:“但天帝陛下甚少修煉,近些年更是不上戰(zhàn)場,論戰(zhàn)力,恐怕不及太子。” “這種等級的天劫是什么樣的?” “若是雷劫,需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若是情劫……”鯉殷旗看向諦樞:“大概便如同太子與寧微,斯人已逝,神魂俱滅,連個輪回都不留?!?/br> “咳!咳!” “太子殿下!”鯉殷旗萬萬沒想到諦樞光聽她說這些都能難受到吐血。 “我沒事?!敝B樞擦了擦嘴角,“本來以為,無論什么情劫都不可能動搖我??磥硎俏疫^于自負(fù)了?!彼粗直成献源竭叢料碌难?,又想起了有關(guān)鯉寧微的往事。哪怕他現(xiàn)在的身體是仙尊本體,并不是那具只有一絲神魂的假身,諦樞也覺得體內(nèi)流淌著鯉寧微喂食的鮮血。 鯉寧微的聲音和昔日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于諦樞腦中: “你看哥哥像是有條件修煉的魚嗎?好了,你慢慢看書,我去給你找吃的,既然胖胖已經(jīng)長大了,那就不能繼續(xù)喝血啦。你小時候的食量不大,我還能供養(yǎng)供養(yǎng),現(xiàn)在這個身形還不得把我給吸干?” 諦樞咬牙道:“我記起來了,他從小到大沒吃過一頓好的,卻愿意用血喂養(yǎng)我?!?/br> 鯉殷旗不解:“為何?” “因為我不是鯉魚,我本體是龍。幼龍非鮮果、瓊脂、妖血不食?!?/br> “那他呢?為何從小大的沒吃過好的?我們錦鯉一族雖物產(chǎn)不豐,可妖族這么大,出去吃一頓好的也不難吧?” “因為他出不去。只要出去就會有人欺負(fù)他?!滨幘_波解釋道。 “那寧微也沒辦法修煉么?” “沒有條件修煉……”諦樞回道:“在我記憶里,他一直清瘦到不行。一年四季穿著破袍子,但我記得他那雙手骨節(jié)修長,非常好看,只是大概吃了太多苦,皮膚有點(diǎn)干,手心里長著許多繭子。就這么一條看著連健康都算不上的魚,卻愿意每天放血喂養(yǎng)我。” “他對你……確實很好?!滨幘_波本打算責(zé)怪諦樞,可眼見諦樞慘白的臉色,她也不忍雪上加霜。 “他總想我好好看書,以后飛升成仙,那么他在九泉之下都覺得光宗耀祖。哪里想到,他連九泉之下都沒法去……”諦樞眼中紅光一閃,一顆金紅色的珍珠便從眼角落下。 “真龍淚……”鯉殷旗喃喃。 “真龍淚?不對!寧微落淚也是這樣!”鯉綺波想到她在東海深淵看到鯉寧微的時候,他身邊都是金紅色的珍珠。 “因為他喝過我的血?!敝B樞解釋道:“真龍之血,可助蛟成龍?!闭f到這,諦樞猛然想起一件事:于龍族而言,哪怕一鱗尚存便可滋養(yǎng)殘魂以圖重生! “鱗片!你們有他的鱗片么?”諦樞眼中精光四射。 “鱗片?”鯉綺波搖頭:“我怎么會刻意留他的鱗片?” 諦樞沖回廟中四處搜索,可哪怕他將廟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一片殘鱗。 “太子殿下您為何要找鯉寧微的鱗片?”鯉殷旗問道。 “只要有他的鱗片,我就能讓他重生!” “重生?。??”鯉綺波和鯉殷旗大驚。 鯉殷旗趕緊追問:“可寧微不是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他既已為龍,便能通過龍族秘法重生。前提是我需要他的一片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