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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還要再打

    一旁的火堆沒有添柴,火勢漸漸減弱，山風(fēng)吹拂下,幾欲熄滅,安靜下來的氣氛中,火光暗淡下來,眾人隱在黑暗中,所有視線聚在那筆直如松的身影上,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原本正在打得你死我活的宋如玉握著大刀的手頓住,在刀下的范意致也一愣，顯然沒聽到過齊牧野如此親密地呼喚過李垚。

    受傷的山賊頓時(shí)忘卻了疼痛，目光炯炯，停止了加入打斗，莫名一致地不去打擾那四人的對峙的奇怪氛圍,趙元都往一旁后退兩步,離著李垚遠(yuǎn)一些,一副看好戲的八卦模樣。眾山賊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大抵都意識到應(yīng)該都與這個(gè)黑衣男人有關(guān)。

    在詭異的安靜氛圍下,眾人的視線中心李垚終于動了,他朝著三人打斗的方向走去，齊牧野看著李垚一步步走來，眸中笑意漸濃,想著他總歸在李垚心里是有些許不同的，而宋如玉卻蹙眉,原本充滿對范意致帶兵偷襲剿寨的怒意，現(xiàn)下看見齊牧野這副對李垚親密稱呼還含情脈脈的模樣就想打他。

    這兩個(gè)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宋如玉兩個(gè)人都想打！

    齊牧野望著李垚一步步走近，唇邊笑意漸顯，眸中浮現(xiàn)著道不清的情意時(shí)，笑容卻凝固了。

    本直直朝著他們走去的李垚，中途拐了個(gè)彎，走向火堆處，踢了兩腳地上放著的枯枝，原本即將熄滅的火堆再次旺起來，照亮了眾人的視野。

    眾山賊有點(diǎn)茫然，莫非這是……迷惑行為？

    面對眾人的疑惑，李垚看著火勢漸漸壯大的火堆，抬起頭，看向那仿佛靜止的三人，若無其事地說：“火要熄了，加點(diǎn)柴，給你們照亮一點(diǎn)?！彪S即又補(bǔ)充，“光線充足，你們才好繼續(xù)打。”

    宋如玉：“……”

    范意致：“…………”

    齊牧野：“………………”

    三人心頭竟然不知作何感想，在這個(gè)時(shí)候這么淡定的人，就只有李垚了。這一“貼心”的舉動讓三人心里五味雜陳，一時(shí)之間對于接下要做的事情有些懵了。

    眾山賊見此，有些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卻見趙元臉上流露出崇拜，自從聽張覆說了這是大當(dāng)家夫人后，他便覺得李垚不同普通人，連行事都獨(dú)樹一幟出人意料，還說反話為了讓這幾人停止打斗。

    齊牧野低低笑起來，并無失望，只覺李垚甚是有趣，果然不愧是他，眸子里盛滿笑意，依然看向李垚，李垚與之對視，淡定如往常，第一次挑眉，表明了并不會攪入這趟混戰(zhàn)。

    齊牧野一愣，沒想到能看到李垚更多的表情變化，滿是驚喜，眸子里除了笑意外更是摻雜了許多情意。

    對于李垚絲毫不勸架，還讓三人繼續(xù)打起來，宋如玉一時(shí)間有些無語，但確切地感覺到了久違的熟悉感，這行事風(fēng)格果然是李垚，即使這些年過去了，故人未變，宋如玉隱隱有些高興，甚至是欣慰。

    但是一眼瞥到了齊牧野這副笑盈盈的模樣，再想到剛剛那聲親密的稱呼，宋如玉的臉色黑如鍋底，看向齊牧野的眼神并不友好，唇角牽扯出一絲弧度，沒有溫度，手下的大刀施壓，頗具威脅地說：“垚？你們很熟？”

    齊牧野將視線移到宋如玉，看出他心情不佳，但是想到宋如玉剛剛想要輕薄李垚，擋住宋如玉大刀的手暗自用力，笑容不改，透著一絲挑釁的意味，道：“不是熟，而是我們曾共過患難，關(guān)系自然親密不同旁人。”這個(gè)“親密”稍稍拉長，引人遐思。

    宋如玉劍眉擰緊，明顯是如齊牧野那般想到了真正的親密關(guān)系，頓時(shí)覺得齊牧野的笑面具可憎，橫掃齊牧野一眼，滿是寒氣，手上的蠻力盡顯，逼得齊牧野抵擋的手后退一些。

    這個(gè)時(shí)候趁著齊牧野抵擋著宋如玉的大刀，范意致看準(zhǔn)時(shí)機(jī)逃出宋如玉的大刀范圍下，這個(gè)時(shí)候齊牧野撤刀，宋如玉卻還不著急追擊范意致，刀刀劈向齊牧野，刀風(fēng)凜冽，逼得齊牧野一時(shí)招架不住，后退幾大步。

    齊牧野心里驚嘆宋如玉的武藝高強(qiáng)，但嘴上不饒人，笑意不減，句句扎心：“你不過是個(gè)山賊，只會做些燒殺搶掠的勾當(dāng)。他與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別做著肖想的夢?！?/br>
    聽此話，眾山賊心頭涌上了怒火，雖然說得句句是事實(shí)，但是太過殘忍，以至于他們對此甚是憤怒。

    宋如玉手上的動作一頓，瞳孔微縮，心臟被刺了一針，他根本無從反駁，這話說得每句都是事實(shí)，他只不過是個(gè)山賊，身份永遠(yuǎn)不能擺在陽光之下，不過平日他向來爽朗豪邁并不在乎這些，身邊全是這些無家可歸之人，都是同類，讓他感覺不到身份的差距，那些敏感的潛意識里都被埋在了心底深處。

    而此時(shí)有人刻意提起，那股深藏的身份意識感被翻涌上來。

    宋如玉面色很快恢復(fù)正常，不過在愣神的瞬間，卻被齊牧野看準(zhǔn)時(shí)機(jī)，側(cè)身滑過他的大刀，差點(diǎn)一腳踹上他的心窩，宋如玉及時(shí)躲開，大刀繼續(xù)追擊著齊牧野，冷聲道：“我與他的事何須你來說三道四！他幾年前早就是我的夫人！”

    原來還不知真相的其他山賊頓時(shí)刷地看向李垚，眸子里是明晃晃地寫著八卦，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大當(dāng)家夫人?。?/br>
    齊牧野蹙眉，他就覺得宋如玉對李垚的態(tài)度不一般，這怎么還是夫人了，這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呵，他不過是三年前被你搶去山寨罷了！！”一旁的范意致語氣冰冷，視線碰觸到李垚，眸子里有些猶疑，怕傷害到李垚，看向宋如玉的眼神厭惡表現(xiàn)無遺，“你可曾問過他的意愿？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果真是惡人做派?。　?/br>
    齊牧野看向宋如玉，笑容已退去，包裹上了寒冷的冰霜，身上是剛剛所沒有出現(xiàn)的攝人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哦？有這種事？你強(qiáng)迫他了？”齊牧野的氣勢如駭浪向人涌去，全然不同剛剛的懶散的狀態(tài)，讓眾人不禁心驚。

    這種問題還真是問倒了宋如玉，他竟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由看向李垚，李垚立即捕捉到他的視線，黑濯石般的眸子里并沒有厭惡，連同什么情緒都沒有。

    齊牧野見李垚與宋如玉對視，嘴巴里滿是醋味，這時(shí)突然出手，貼近宋如玉的身，敏捷而輕巧地將用劍的手法化為用刀的姿勢去刺宋如玉的心臟，宋如玉腰部往后一縮，躲開鋒利的刀刃刺入心臟，但胸前的衣服還是被劃開，皮膚上一道傷口正沁出血珠。一側(cè)的范意致見狀，正要上前跟齊牧野夾攻宋如玉，卻不料身后刺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