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斷他的腰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6
淪為了階下囚,他們被差役押送至邊遠的翼州,一路上還有糧草押送,但是糧草他們是不能碰的,晚餐也只有干澀堅硬的大餅填肚子,水也少得可憐,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早已經(jīng)變質(zhì)有些發(fā)酸。 太陽一下山,前路漆黑,這時候他們才可以停下來休息。行至山路,狹窄的山路兩岸夾山,他們可以拾取不少干柴點火照明,這比在一些官路上,撿不到干柴生火摸黑好得多。 火是人類歷史上的里程碑,正是有了火,才可以將食物煮熟,人類開始使用工具。 他們是半夜被抄家,身上穿的還是當天晚上的那套,一些人聞見動靜穿戴還算整齊,但是有些人就比較慘了,比如李垚,身上還是那套白色單薄的褻衣,在多日來灰塵撲撲的趕路,已經(jīng)沒有當初潔白光潔,白色也變成了杏黃色,但對比其他人臟兮兮破破爛爛的衣衫,他已經(jīng)很是整潔了。 山間的夜晚與白天的溫差極大,火堆可以給他們一絲暖意。而差役的火堆是不會給他們這些階下囚用的,只要他們不死就算負責了。 一行人除了幾個男丁,都是老弱病殘,秦香玉坐在那幾乎走不動了,李林氏靠在連如意的身上已經(jīng)睡過去,女眷都坐在那開始歇息。李秉和李柏溪這兩個家主帶著幾個兒子在附近拾取一些干柴,只能在周圍,不能離開差役的視線,不然又是一頓鞭子。 李垚也被原身父親李秉叫起來,秦香玉心疼自己兒子抱著自己走了一天,但是又不好意思讓他不去,畢竟全部的男丁都去拾干柴,她又是個姨娘,膽小怯弱,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離開。 縱使是男丁,但從未干過粗活,他們早已有氣無力,走得不遠,在附近也只能拾到一些短小的樹枝,集齊起來還沒兩個拳頭大小厚度。 李秉嘆氣,見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恐怕不便,差役會來趕人,說:“算了,別撿了,就拿這些回去吧,這點火燒完后讓她們早些歇息罷?!?/br> 這種境況下,即使是曾經(jīng)的兵部尚書的李柏溪也無能為力,他也只能喊著自己的幾個兒子回來。 幾個人離得都不遠,一會就集齊了,李秉便要向女眷處走近,卻有人突然出聲。 “少了個人。”李秉的大兒子李盛說。 李秉一數(shù),一時沒想起。 “李垚不見了?!倍鹤永顒傺a充。 李秉臉色一變,果然是少了他,他差點給忘了還有這個兒子。隨即又有些生氣,這個小兒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干這么點事情都能消失,果然不及他的嫡子省心。 “啊!”有人小小地驚呼。 在近昏暗的夜色中,影影綽綽的樹影里,冒出了一個人影,正朝他們走來。 走近后,等黑暗褪去,那纖細的身影終于顯現(xiàn)出真容。 “是……李垚!” 黑暗中那張臉蛋依然秀美,瘦弱的身子一手抱著半人高的枯柴,一手還提著一只兔子。 給了眾人極大的視覺震撼。 這么短的時間里,他是從哪里搜尋來這么多的枯樹枝,還有空獵了只兔子? 李秉雖然只是個六品小官,但生活也還算富裕,不至于讓自己的兒子出去打獵,那么他又是怎么會打獵的? 李秉帶著質(zhì)問般,率先就問出口了。 “剛剛你去哪了?哪里來的兔子?” 李垚面無表情一一瞎掰:“就在附近,撿的。” 眾人的表情很微妙。 撿的? 這騙誰呢? 可是看著少年的小胳膊小腿還沒李柏溪家同齡的兒子強壯,要說這兔子是他獵的,更不靠譜,更何況還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 眾人也只能選擇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來相信了。 李盛走過去,想要為李垚分擔一些干柴的重量。 “三弟,我?guī)湍隳冒??!?/br> 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掃了他一眼,沒理會,直接朝著女眷方向走。 李盛頓時愣在了當場。 而李秉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這在其他人眼里無疑是兄長愛惜弟弟,弟弟卻目無尊長的行為。 只有李柏溪看透了這一舉動,那半人高的干柴,看似瘦弱的少年很輕松地抱著,實則要是給了李盛,估計能頓時壓垮他。估計少年也是知道這一道理,才沒有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