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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錄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5

    “之前的案子我早已經(jīng)撤銷了,都是誤會。”付宗明說道,“那場火災(zāi),經(jīng)過現(xiàn)場勘查,也是意外,和顧蘇沒有關(guān)系。顧蘇遭遇車禍,他的病例、檢查報告也已經(jīng)給你們看過,他現(xiàn)在深度昏迷挺可憐的,之前的事情,請陸警官不要提了?!?/br>
    那倒是,仁愛醫(yī)院的病例檢查報告,還有一應(yīng)發(fā)票都是齊全的。像是知道有這么一天,特意保存好來給他看的。

    一個失蹤了一段時間的保鏢因為交通事故陷入深度昏迷,只有付宗明肯收留他在家中。陸成禹明明記得顧蘇是那位“神棍”原哥的表弟,前不久付宗明前來銷案,并拿出檢查報告證明顧蘇深度昏迷,有可能再也醒不了時,原哥竟然當場宣布斷絕與顧蘇的關(guān)系。

    陸成禹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這樣的鬼話他能信?

    這個關(guān)頭撇清關(guān)系……他還一點毛病都沒有!誰讓顧蘇是個黑戶,就是拉去醫(yī)院驗了血,人家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誰也沒辦法不是?

    可為什么付宗明這么好心?這真的很奇怪,陸成禹心里對付宗明沒有好印象,他用著最挑剔的目光去一點一點尋找其中的破綻,雖然暫時沒有找到,但他確信有問題。

    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職業(yè)第六感!

    “那柳林影和顧蘇什么關(guān)系,她為什么要潛入你家中把他……偷走?”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個動機,會有一個邏輯在,總不能說,這個小保姆這天閑得無聊,就把雇主迷暈,然后把一個大活人偷走吧?這大活人還是個身高近一米八,體重正常,不能自主行動的成年男子。

    付宗明攤開手:“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哪兒知道她是見色起意,還是想干什么?這得陸警官找到她本人再問?!?/br>
    見色起意?這就純是胡說八道了。陸成禹撇撇嘴,這都是些什么事??!

    陸成禹說道:“行,我們這邊有消息再通知你,你先回去吧?!?/br>
    “對了,我懷疑這件事情和之前來過警局的蔣云璋有關(guān)?!备蹲诿髡f道,“別墅區(qū)的監(jiān)控我會安排人給你們送來,我希望早日聽到消息。”

    “嗯,好,我們警方一定盡力而為?!标懗捎砭筒罟蛟陉P(guān)二爺面前,請他現(xiàn)身送走這位瘟神了。

    陸成禹本來加班到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快崩潰了,剛準備下班走人,門口就走進來這位爺。凌晨三四點來報案,現(xiàn)在他報的案也是荒誕可笑,天要亡我陸成禹??!

    付宗明回到自己車上,復(fù)盤之前所有發(fā)生的事情。

    柳林影做事很踏實,從不問東問西,對與她無關(guān)的東西也不多看,瓊姨對她十分滿意。

    因為之前有過護工經(jīng)驗,瓊姨教她幾遍,柳林影就會了cao作機器。每日的流程她也認真寫了時間表,一絲不茍地完成。

    她與崔立飛素不相識,來這里工作也是由魏醫(yī)生千挑萬選出來的,不可能存在預(yù)謀。

    按理說,她沒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情,誰會鋌而走險,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勾結(jié)外人,只為帶走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植物人”呢?這對她根本沒有好處。

    付宗明回到家中,瓊姨被他扶回房間里,現(xiàn)在正在睡著。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里,付宗明坐在宿白面前的蒲團上,面色陰沉。

    宿白輕聲說道:“算了吧,讓他們走吧?!?/br>
    “讓他在外面逍遙快活?”付宗明冷聲道?!霸缇驮擆I死他!”

    宿白安撫地拍著他的肩膀,付宗明抬眼看著他:“你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很早,你就吃不出味道了吧?”

    宿白靜靜看著他,微笑著搖頭。

    “在一淳的生日宴上,你只吃了一點點,就說飽了?!备蹲诿髡Z氣越來越冷,“從你傷口不再愈合開始,你吃得越來越少,我那時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br>
    “那也不怪崔立飛……”宿白看見付宗明可怕的眼神,把后半截話咽下去,換了個話題,“從明天起,我不需要再回到佛珠里。犀角香,早晚各三炷就可以了?!?/br>
    在佛珠里雖然恢復(fù)快,但魂魄易對返魂木產(chǎn)生依賴,難以脫離,狄斫知道這點,才會讓那香堂老板將返魂木制成香,用了更為溫和的方式。

    他想到付宗明每天都要晨昏定省,現(xiàn)在還早晚一炷香,供個先人也不過如此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付宗明不知道宿白在笑什么,問了他也不肯說,只能盲猜又是在笑話他了。冷著一張臉,雙手合抱在胸前,不看宿白。

    宿白抿唇笑著看他,輕輕一動,移到付宗明目光所及之處:“我一想到有人對我這么好,當然忍不住想笑。不僅見到你笑,你不在,我想到你也不由自主地笑。我這么說,你肯定要笑我癡?!?/br>
    付宗明表情繃不住,嘴角壓不下來,故作鎮(zhèn)定說道:“我為什么要笑你?你見到我高興,沒見我就想我,本來就是理所應(yīng)當?shù)??!?/br>
    “是是是,應(yīng)當?shù)??!彼薨仔θ莞睢?/br>
    付宗明總算正視他,輕輕說道:“就算知道你在哄我,我也聽了高興。”

    “胡說。”宿白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哪里見我哄過別人?”

    “那是,你從不哄別人,凈哄我了。”付宗明把他的手抓在手心里,這兩天才凝出的實體冰冷異常,才握著沒多長時間,付宗明的手就像快要凍木了。

    宿白體貼地抽回手,指指旁邊的棺材:“那不是快好了嗎?”

    付宗明滿臉嚴肅地把他的手拉回來:“我現(xiàn)在就想牽著你,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碰到過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