弇山錄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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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老大爺拿起錢,走到出口向著大路兩邊看去,暴雨中沒有行人,但遠遠的,他似乎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往鎮(zhèn)子后面走去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穿著舊僧衣的和尚牽著一條狗從入口前匆匆跑過,老大爺招呼了一聲:“大師,我這里有傘!” 渡惡和尚急急停住,轉(zhuǎn)身躲到了屋檐底下,笑容和善:“那敢情好,多謝施主了,我明兒個就給您送回來?!?/br> 老大爺笑呵呵擺手:“不急?!?/br> 等待老大爺拿傘的空當,渡惡和尚打量了四周一眼,本就陰沉沉的天色,這三面封閉的空間里越發(fā)陰暗,潮濕的水汽中混入一股淡淡的霉味。 大黃喉嚨里嗚咽兩聲,渡惡和尚說道:“可不是,烏云蔽日,什么臟東西都敢往出跑?!?/br> “大師,您拿好?!崩洗鬆斈弥鴤愠鰜?,遞給了渡惡和尚,和尚稽首行禮便帶著狗往后山趕去。 大雨中的傘本就苦苦支撐,上山后狂風(fēng)大作,吹得雨水從四面八方打到身上,掀起傘面的風(fēng)幾乎要帶著人飛走。渡惡和尚索性收起傘,冒著風(fēng)雨前行。 走過一條彎道,前方路的盡頭似乎有行人,渡惡和尚加快腳步追趕上去,那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越來越近,他的腳步卻放緩了。 有些熟悉的陰氣,和剛才停車場里殘留的及其相似。渡惡和尚皺起眉頭,抬起一只手捻緊胸口的佛珠。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停頓片刻似乎是在辨認:“大師剛回來啊?!?/br> 渡惡和尚不聲不響,腳步不停從他面前走過,一溜沖到前面去了。 狄斫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渡惡和尚走到屋檐下,撩起衣擺、袖子,擰出一波水來,大黃使出渾身的勁甩著身上的水,歡快地蹦到屋里去了。 只是穿著黑色雨衣的人還站在雨里,在等待一個進門的邀請。 板爺當年的禁錮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強行割裂開的“惡”又與魂魄融為了一體。在狄斫的眼中,他渾身彌漫著地獄里帶出來的陰冷,仇恨與怨毒溶在了骨血里。 狄斫問道:“閣下有何貴干?” 付宗明的聲音從寬大的帽子中傳出來:“他回來了嗎?” 那聲音平靜如常,像是什么都還不知道。他摘下帽子,露出那張俊朗的臉,雨水壓著睫毛漫進眼睛里,讓他不得不眨眼將雨水擠出來,但難掩真誠。 狄斫猶豫片刻,說道:“他沒有回來?!?/br> “是嗎?!备蹲诿鞅砬橛行┦焐路鸶雨幊?,渾身濕透的渡惡和尚忽然冷得打了個哆嗦。 狄斫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緩緩說道:“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br> 付宗明目光凝在他的臉上,別的不管,只咬死了“可能”二字:“我要到哪里去找他?” 狄斫心里有了定奪,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要找他做什么?” 對方靜默片刻,籠在寬大黑色雨衣下的手伸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柄青銅劍:“我要把劍還給他?!?/br> 雨水順著劍鋒滑落,跌入水洼里,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瀉耗盡了頭頂這一片烏云,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天色卻倏地亮了許多。 狄斫側(cè)開身體:“請進?!?/br> 渡惡和尚口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見屋主都發(fā)話了,他也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狄斫收拾了一些東西,第二天一早拜過祖師爺,就將板爺托付給了渡惡和尚,只說自己一定會盡快趕回來。 渡惡和尚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恐怕是件艱難險阻的大事,心說你師弟也這么說,結(jié)果一去不回,現(xiàn)在板爺就剩你這么一個繼承宗門的獨苗,這要回不來怎么辦? 板爺昨天睡得早,今日也醒得早,坐在門口看狄斫拿著包,笑道:“阿斫,出門???早些回來!” 狄斫眼眶微紅:“是,師父。”他行了個大禮,和付宗明一起下了山。 渡惡和尚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轉(zhuǎn)臉瞪著板爺:“老朋友,你這真是糊涂得不輕。” 板爺舉起手里的拐杖:“你才土豆成精!” 渡惡和尚搖搖頭:“和你說不上?!?/br> 板爺撇著嘴:“你這臭和尚才是‘和你說不尚’!” 渡惡和尚搬了條矮凳子坐在旁邊,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期間夾雜著幾句狗叫,十分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渡惡和尚停了嘴,倒上兩杯茶,和板爺一起坐著觀賞大好風(fēng)景。 一個年輕人忽然出現(xiàn)在山頂上,他向著老宅跑過來,滿面笑容,沖著板爺叫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