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住對門_分節(jié)閱讀_5
于是一瞬間,屋子里的空氣都凍結(jié)了。剛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這會兒竟然如患難兄弟一般地從這里逃離。 齊明鑫握著鄭可可的手,猛地發(fā)現(xiàn)她的小手冰涼無比,臉上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他剛想去安慰鄭可可,鄭可可反而掙脫了他,朝客廳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齊明鑫在后面有些緊張地問道。 鄭可可呼吸不穩(wěn),手握著電話不停地哆嗦,臉上卻是憤恨堅定的神情。 “我要給我哥打電話,我哥哥是律師,我要告于弋,他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以家庭暴力的理由起訴他,決不能讓他這么傷害高野姐?!?/br> 齊明鑫一聽就呆了,趕緊上前按住鄭可可的手,急切地說道:“可可,別這么沖動,那是他們家的事,我們管不得??!“齊明鑫生怕鄭可可看出自己的心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只是一個理智的旁觀者。 “不成,不成,你走開,走開啊……“鄭可可倔得像是一頭小蠻牛,在齊明鑫的懷里玩命掙扎,與齊明鑫眼中的鄭可可簡直判若兩人。 齊明鑫頭都大了,這樣下去哪成?。∷麤]想到于弋和高野打架,鄭可可會生這么大的氣。這個小丫頭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沒想到對姐妹竟是如此維護。看她這個架勢,不讓于弋遭到報應(yīng),她就誓不罷休了。 高野出了鄭可可的家之后,就奔了自己的家里,咣當(dāng)一聲撞上了門。黑暗中她靠著墻站了一陣,然后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坐在墻根的地方,開始慢慢抽泣。 于弋掏出鑰匙,緩緩地開了門,屋子里一片漆黑。但他知道高野進來了,只是沒有開燈而已。他的手剛觸到燈的開關(guān),就聽到墻角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 “別開燈……“ 于弋的手竟然真的停了,他隱隱約約地聽到那里傳出來的啜泣聲,雖然很小,但是很清晰。于弋居然有一種難受的感覺,那感覺不同于剛才看到齊明鑫那種眼神時的失望,而是另一番滋味。 第一次,這是于弋第一次覺得愧疚。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打高野,她不過是嘴巴狠毒,但是最起碼沒有像別的女人那樣對他要求什么,不管是錢財還是感情。而他自己,卻在利用這個婚姻,去報復(fù)另一段婚姻,只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 高野在等著于弋的譏諷,卻遲遲沒有聽到他說一句話,而且屋子的燈真的就沒有打開,兩個人在這個從沒有過歡歌笑語的家里,獨守著自己的一份沉默。 第十八章 難得的一份安靜祥和,于弋抽出兩張紙巾,朝高野的手里送去。 高野一愣,瞬間送了回去,語氣生硬地說道:“用不著你可憐。” “對不起……” 這一句話瞬間止住了高野的眼淚,不是因為心里得到了安慰,只是忽然被嚇到了。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于弋,問道:“你不會是以為我是被你打了之后,覺得委屈,才哭的吧?” “其實,你長得也挺漂亮的?!坝谶粗咭绑@愕的表情,忽然感慨般地說道。 一句完全不搭邊的話,讓高野瞬間崩潰,她側(cè)頭看了看于弋。本想解釋自己不可能因為他掉眼淚,但是于弋忽然靜默下來的神情,讓高野第一次止住了嘴邊的話。 …… 齊明鑫從鄭可可說要告于弋開始,就一直在勸說,整整說了半個鐘頭都沒歇著。從他和鄭可可結(jié)婚以來,他都沒有說過這么多話,鄭可可情緒慢慢控制下來之后,齊明鑫終于喝了一口水。 “你為什么要替他說好話?“鄭可可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 齊明鑫神情一滯,略帶心虛地說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怕你因為幫別人,自己惹了一堆麻煩……“齊明鑫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暗罵自己齷齪。 鄭可可看了一眼齊明鑫,眼睛里有掩飾不住的愧疚之色。但是一想起剛才那個兇悍的男人,鄭可可又使勁咬咬嘴唇,似是哀求一般地朝齊明鑫說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什么忙?“齊明鑫有些緊張地問道。 “你先答應(yīng)我……“鄭可可小聲說道。 齊明鑫有些猶豫了,萬一她讓自己幫著高野搜集證據(jù),暗中報復(fù)于弋什么的,豈不就慘了。 “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就去告他!“鄭可可說罷又要站起來。 齊明鑫一聽這話,趕緊又把鄭可可按在了沙發(fā)上,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既然鄭可可拿這個當(dāng)做條件,就證明她沒有這個打算。 “我答應(yīng)你!“齊明鑫語氣柔和地說道。 鄭可可這才露出一絲高興的神情,她先是朝著齊明鑫吐了吐舌頭,然后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幫我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于弋吧,現(xiàn)在他也受傷了,打不動了,你就趁機幫我揍他一頓,我心里就平衡了。“什么? 齊明鑫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一樣,瞬間動彈不得。 鄭可可思想簡單幼稚,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可現(xiàn)在齊明鑫怕的就是這個??此菩∈乱粯?,玩笑似地打兩下,兩個男人就一笑而過了。 可現(xiàn)在要他為了哄鄭可可高興,去打于弋,即便是提前去商量,也得把于弋氣個半死。 第十九章 “以后和平相處吧,就算沒有感情,也沒必要結(jié)仇。”于弋難得一臉的和氣。 高野無所謂地撇撇嘴,“隨你……” 燈被打開,兩個人互相對視彼此的臉,都有一絲驚愕。那是怎樣的慘不忍睹??!高野因為腫脹而走形的臉上印著大大小小的傷疤,于弋的頭發(fā)明顯少了一塊,甚至彼此的身上,還有隱隱約約的鞋印。 這會兒能看清彼此之后,誰也不愿意道歉了,便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忽然一陣敲門聲,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去開!” 于弋是打死也不會給齊明鑫和鄭可可中的任何一個人開門,而高野哭完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便第一次依著于弋,自己跑去開門。 果然是對門的兩個人,鄭可可從看到高野的那一眼,眼淚就吧噠吧噠往下掉,高野就算再怎么氣,也便無奈了。一把拽過她,像是哄孩子一樣地拿來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 “高野姐,我以為你不想搭理我了……”鄭可可一邊哭噎著一邊說道。 高野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我就是看齊明鑫抱你,心里不爽?!?/br> 鄭可可沒有在意這句話,而是伸出小手朝高野的臉上摸去,那神情好像打在她自己的臉上一樣,又氣又心疼。 “他不是人……”鄭可可又哭了起來。 于弋聽到了這句話,才平復(fù)的心情又開始冒出火苗,他怒視了齊明鑫一眼,冷冷地說道:“回家好好管管你老婆,有這么說話的么!” 齊明鑫看了于弋一眼,什么都沒說。再一想到鄭可可提的那個要求,瞬間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你答應(yīng)我的呢?”鄭可可轉(zhuǎn)過頭,一臉期待地看著齊明鑫。 齊明鑫臉色瞬間就變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的目光對準(zhǔn)于弋,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還是直接就這么示意性地打兩下。 “快點啊……”鄭可可有些著急了。 高野一頭霧水,于弋更是一臉質(zhì)問的神情對著齊明鑫,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齊明鑫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尷尬地朝于弋說道:“她是想讓我?guī)退媒忝猛旎匾稽c兒面子,畢竟是一個女孩,這么被打了肯定會過不去。可可又是一個心思單純,重感情的人……” “你直說了吧,別拐彎抹角的。”于弋點起一顆煙,表面看起來云淡風(fēng)清,心卻揪得緊緊的。 高野也朝鄭可可問起這個事,鄭可可毫不避諱,朝屋子里的三個人說道:“齊明鑫答應(yīng)我要給于弋一點兒教訓(xùn),還高野姐一個公道?!?/br> “教訓(xùn)?”于弋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看著齊明鑫。 齊明鑫點點頭,有些為難地朝于弋小聲說道:“她小孩子脾氣,只是想讓我示意性地打你兩下,然后讓高野心里平衡一點?!?/br> “不是示意性的,是真打!”鄭可可在一旁糾正道。 “……” 第二十章 “我打我老婆,她讓你來教訓(xùn)我?呵呵……”于弋眼神驟然變冷,“太他~媽可笑了…,就為了哄你老婆高興?齊明鑫,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這么有男人味兒……” “我……這里面有誤會,我自己……” “打吧!”于弋淡淡說道,聲音如同鬼魅,不帶一絲感情。 “打重點兒,她會更高興的,我絕不還手……”于弋朝齊明鑫走近了一步。 四目相接時,于弋反而更顯得坦然。齊明鑫看的出來,那眼神里寫的都是不甘和怨恨,他忽然覺得心如刀割。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就算是剛才讓于弋知道自己答應(yīng)了鄭可可的要求,他都覺得無比心疼。 “打啊!”于弋吼了出來,拉著齊明鑫那雙為自己擋了杯子的手,朝自己傷痕累累的臉上送去。 齊明鑫咬著牙從于弋的手中掙脫,他的那只手被高腳杯的碎片扎得到處都是小口,這會被于弋一捏,又開始往外冒血。 “何必呢……”于弋看著齊明鑫那只手,幽幽地說道:“為我擋杯子,還要親自動手打我……” 齊明鑫,你知道當(dāng)我看到我老婆把被子砸在你的手上時,我恨不得打死她。可是你就為了哄你老婆高興,竟然忍心打我…… 還沒挨一巴掌的于弋就已經(jīng)氣得面色鐵青,站在那里用目光逼視著齊明鑫。 “好了,可可,別鬧了,他已經(jīng)道歉了?!备咭昂鋈徊蹇谡f道。 “憑什么?今天他不打了我,就別想完事!”于弋張口說道。 “你這人有病吧?”高野剛才還想以后對于弋客氣點兒,誰想還沒過一刻鐘,于弋就開始抽瘋。 鄭可可這會兒也有點兒迷糊了,怎么看怎么覺得到最后挨打的還是齊明鑫。她又看了看高野的臉,反復(fù)思索之后還是決定先放下仇恨,去家里為高野涂一點兒藥。 于是高野和鄭可可就這么走了,鄭可可經(jīng)過齊明鑫身邊時還有些不情愿地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不追究了,然后就任由高野領(lǐng)著,笑呵呵地朝家里走去。 鄭可可自認(rèn)為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連把自己的丈夫放在了水深火熱之中都渾然不知。 屋中就剩下于弋和齊明鑫,兩個人對望了很久。忽然,于弋的手機響了,他沉著臉將手機拿起來,結(jié)果聽著聽著,臉上就換了一副神情。 “小sao貨……今晚整死你……” 放了電話,于弋朝齊明鑫揮了一下手,說道:“現(xiàn)在我心情好了,剛才的事就不計較了。你趁早回家吧,晚了你媳婦兒讓你跪搓衣板?!?/br> 齊明鑫淡淡一笑,什么都沒說,就那么轉(zhuǎn)身朝對門走去。于弋很快下了樓,齊明鑫手里的鑰匙足足插了一分鐘,才勉強插進去。 于弋剛收起那虛偽的笑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連車鑰匙都沒帶。他又重新回屋去取鑰匙,卻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瞧了對門一眼,神情怔怔的,像是忽然被人掏空了一般。 第二十一章 “別忘了晚上的聚會?!?/br> 看著大學(xué)同學(xué)給自己發(fā)過來的短信,齊明鑫才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變得不安。用什么理由來拒絕這次聚會呢?以往的經(jīng)歷告訴他,若是這次自己和于弋都去參加了聚會,絕對避免不了尷尬。 光是想想,齊明鑫就覺得不自在了。駁了同學(xué)的邀請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想來想去,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齊明鑫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他才開車朝那里趕過去。酒店的停車位已經(jīng)不多了,齊明鑫看到一個空當(dāng),剛要開進去。結(jié)果就是那么巧合,于弋的車就停在旁邊。 齊明鑫踩了剎車,又慢慢朝后倒去,用眼睛掃著周圍的空當(dāng)。最后找到了一個離酒店正門相對較遠的地方,緩緩地開了過去。 于弋就在大廳門口靠窗的位置坐著,欣賞著外面的夜景。所以齊明鑫的一舉一動全都入了他的眼,于弋有些想笑,笑齊明鑫還是像曾經(jīng)那樣幼稚。 進了大廳,齊明鑫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角落里的于弋,又忍不住在他的周圍看了看,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面孔。 要不要去和他打聲招呼?該說些什么?他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么? 想來想去,齊明鑫還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一臉沉默地等著其他的同學(xué),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