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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玫瑰爵士~聖殿騎士團 3在線閱讀 - Chapter4

Chapter4

    「嗯?不見了。」早晨來臨,醒來的玫瑰身上衣著完整,舒服地伸懶腰,西蒙已經(jīng)離開房間,只剩下有睡過痕跡的床鋪。

    「少爺,阿拉伯王儲家的夏雪來電?!箒喰凉Ь吹倪M入書房。

    「嗯?!刮髅牲c點頭接起桌上電話:「夏雪?薩勒曼怎么了嗎?」他從來不曾接過夏雪打來的電話,向來都是薩勒曼親自撥打。

    「他沒事。西蒙,可以請你幫個忙嗎?」夏雪在海島上房子里的客廳看著手中報紙嘆口氣,一邊注意薩勒曼是否走進來。

    「請說?!刮髅珊闷嫫饋恚惺裁词率前⒗鮾λ_勒曼做不到要他幫忙的。

    「是這樣的。薩勒曼的堂叔,就買飛機上了國際媒體,這幾天又被報導(dǎo)?!顾_勒曼親戚太多,夏雪怕西蒙分不清她在說哪位。

    「噢,你是要我去勸他堂叔別跟雜志計較他只排全球第二十六富的人,沒上前十大富豪榜的事呀?」西蒙忍住笑。

    西蒙了解薩勒曼堂叔計較只排二十六名是希望世人所看到他的成功或成就,對薩勒曼這位對政治沒有興趣的堂叔來說很重要。

    美國權(quán)威財經(jīng)雜志公布最新全球富豪榜,相較于其他富豪保持低調(diào),排名第26的親王也就是薩勒曼的堂叔之一,竟大動作怒批計算有誤而低估了他的身價。

    「薩勒曼不可能以王儲身份去請他堂叔別太高調(diào)吧?!瓜难?dān)心主張低調(diào)的薩勒曼看到報導(dǎo)會頭痛不已。

    「沒問題。我會去說。薩勒曼看到報導(dǎo)你就跟他說我已經(jīng)和他堂叔談?!?/br>
    這事在西蒙聽來有點小題大作,薩勒曼堂叔還發(fā)函表示他再也不會提供個人財務(wù)資訊給這份權(quán)威雜志,還聽說已委託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

    雜志也透過網(wǎng)站發(fā)表長篇報導(dǎo),說明數(shù)據(jù)調(diào)查過程,還說薩勒曼堂叔經(jīng)常主動向該雜志提供自己的財富數(shù)字,卻有失真之嫌。

    雙方看來是針鋒相對。

    當(dāng)年要不是亞辛向薩勒曼求救,因他侵略鄰國的行為和他鬧翻的薩勒曼去求這位親王堂叔幫忙,他早就和未婚妻裘莉絲一起死在敵人手中,之后薩勒曼和安德魯還在圣殿騎士團當(dāng)年的會長面前為他說項,讓他免于以死謝罪。

    「好,多謝?!瓜难﹦傊匦庐?dāng)起薩勒曼的秘書,就遇上這會讓國家遭他國質(zhì)疑的皇家成員疑似炫富事件。

    她知道薩勒曼的性格,這種事她不會去煩他,這國家也不時興由國家做公關(guān)去解釋這種私人事務(wù):「還有,玫瑰……你不要對她太苛。安德魯可能對她有些誤會?!?/br>
    「我知道,她沒有偷走什么商業(yè)機密?!?/br>
    「那就好。再見?!瓜难┳灾獎e人的事,她只能點到為止。

    更何況薩勒曼如果知道她自己身體還沒完全復(fù)原,還顧著為別人說項會不高興的。

    「西蒙?!顾悠鹪俣软懫鸬碾娫挘吹介T縫打開露出一顆頭,是白玫瑰。他舉起手給她一個到外面等的手勢。

    她對他微笑便退出門外乖乖的在外面等他。

    「比利時布魯塞爾機場發(fā)生安特衛(wèi)普鑽石中心出貨的鑽石被搶。搶案有8名武裝搶匪身穿警察制服、持機關(guān)槍,分乘兩輛黑色賓士和奧迪車,穿越機場保安柵欄,直達跑道上準備起飛的客機,亮槍威脅保全與工作人員,搶走價值約5000萬美元的鑽石,整個犯案過程僅5分鐘,不費任何槍彈。」安德魯直接切入他要說的重點。

    「看來不是隨機搶劫,事前有縝密規(guī)劃,歹徒都是專業(yè)人士。你在懷疑海玉旒和白玫瑰,還是十叁氏族?」

    「你說呢?」安德魯不置可否。

    「我瞭解你的意思?!刮髅刹唤麚u頭,這個海玉旒真如外界所說的是個混世魔女,混亂女神轉(zhuǎn)世的。

    而白玫瑰不是太單純就是太笨被利用了。

    「你為什么對著電話說西班牙文?」海玉旒以托盤端著杯人蔘綠茶走進安德魯辦公室。

    「隨對方習(xí)慣語言?!拱驳卖敺笱芩?。在美國長大的安德魯除了英文還說得一口流利西班牙文。美國說西語的人口是美國第二多,僅次于英文,連電視頻道都有西文。

    「你找我做什么?」海玉旒把茶杯放到他桌上。安德魯最喜歡這種冰涼的甜口味人蔘綠茶,美國有現(xiàn)成的,在瑞士就只能自己找來人蔘和綠茶DIY。和大部份美國人一樣,安德魯不喜歡熱飲,但對身為華人的海玉旒來說,冰冷蔘茶真的有夠奇怪,感覺失去養(yǎng)生原意。

    「義大利共和報指出有一份秘密報告送到教宗手上,報告中詳述教廷面對的財務(wù)問題、人事問題、廉潔問題和教廷多位樞機主教都牽涉到同性戀性丑聞還曾在羅馬與梵蒂岡等地進行性交易。」安德魯背靠著皮椅平靜看著海玉旒。

    「然后?」海玉旒講究穿著,沒事在城堡里也穿著白襯衫和黑窄裙及黑色高跟鞋。

    「梵蒂岡首席發(fā)言人公開駁斥,稱這些謠言是『有心人士企圖在天主教會迷失方向時對教會做的誹謗』。你和這所謂『有心人士』有什么關(guān)係?」安德魯沒信任何宗教,但是教廷傳統(tǒng)以來對各國政治有一定影響力存在,加以圣殿騎士團起源和教團有關(guān),身為會長的安德魯免不了和梵蒂崗交涉。

    「你在亂說什么?我沒聽說過什么秘密報告?!购S耢紝χ鹦χ骸改阋仓捞熘鹘虝€在用過時教義教條限制人們的生活選擇,這助長了教會內(nèi)偽善風(fēng)氣。人疏離教堂和什么秘密報告無關(guān)吧?!购S耢忌頌樾睦韺W(xué)醫(yī)生,在安德魯面前她毫不隱藏她的觀點。

    安德魯沉默不語,他原本只想強迫幾位有爭議或需要為自己行為負責(zé)的樞機主教下臺,現(xiàn)在被海玉旒攪動一池春水。

    「對了,你可以跟西蒙要個耐寒的玫瑰花來這里種嗎?」海玉旒兀自轉(zhuǎn)移話題。

    「那一種?」安德魯知道海玉旒通常在提出要求時已經(jīng)做好資料搜尋。

    「雪花?!购S耢家氖前酌倒搴汪美蚪z身上香味的主原料花朵:「那我不打擾你工作?!顾鹕砟闷鹜斜P,匆匆離開安德魯審視的眼光。

    安德魯幾乎確定消息靈通的海玉旒也是故意要白玫瑰洩露鑽石運送路徑給十叁氏族的人。

    「又是阿拉伯文又是西班牙文的,就不能說些我聽得懂的嗎?」白玫瑰在門外怎么聽也聽不懂。

    她不懂阿拉伯語和西班牙文,不過大部份摩洛哥人使用法文,在摩洛哥她沒什么語言隔劾,她知道以前她還是裘莉絲的時候,西蒙有時不想讓她聽懂談話內(nèi)容會故意改以阿拉伯文或西班牙文。

    西文她可以猜測,但是非歐洲語系的阿拉伯文她就沒輒。

    摩洛哥會有很多語言通用是從7世紀時阿拉伯人到來時開始,屬于歐非交通要道,以及15世紀開始受到多個西方國家的入侵。

    當(dāng)今摩洛哥王朝是在17世紀開始,據(jù)稱摩洛哥皇室祖先是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和也稱祖先為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的約旦國王、汶萊蘇丹算得上是遠親。

    摩洛哥捲入英、法、德的殖民地競爭,而被法國入侵也導(dǎo)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得以脫離法國。

    當(dāng)今君主登基后對內(nèi)緩和貧困和社會治安,對外採緩和政策,是中東與歐美對話的重要中間人。

    幾年前還提出政改計劃,學(xué)習(xí)英國建立民主君主立憲體制。

    這些都和西蒙當(dāng)年的想法背道而馳。

    「為何自言自語?」西蒙開門只聽到最后的抱怨,不知道她偷偷在唸他。

    「你要去農(nóng)場了嗎?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她擺出滿臉期盼。

    「好。走吧。」西蒙沒辦法拒絕她期待的臉。

    摩洛哥位于非洲大陸西北部,境內(nèi)長長山脈阻擋來自南邊撒哈拉沙漠熱氣,整年氣候宜人、花木扶疏有『北非花園』之稱,適合種植玫瑰花。

    「這個地方正式名稱是花園而不是農(nóng)場?」看著車子經(jīng)過農(nóng)場大門旁邊的招牌,上次她來的時候沒注意到呢。

    「種花的地方,不種蔬菜水果?!刮髅蓪λ_口笑著,露出白晰牙齒。

    「亞辛呢?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跟著你?」玫瑰不記得何時那背后靈不見了。

    「很久以前他是整天跟著我,但現(xiàn)在不太需要。娶妻生子的員工沒必要24小時跟著我這個單身漢老闆?!刮髅蓻]打算多解釋。

    自從未婚妻裘莉絲死后他已經(jīng)淡出國際紛爭多年,敵人慢慢減少,加上圣殿騎士團的勢力和他具有皇族血統(tǒng),大部份的人都敬他叁分,不需要有人隨時保護他。

    「你開始種花的原因是什么?。俊拱酌倒逵行┟髦蕟柕囊馕?。

    她對西蒙在她以裘莉絲身份死去后的生活好奇。

    「從前我愛上個女孩子,她從外地來到這里找尋玫瑰花當(dāng)做香水的原料,這里是她買的?!刮髅上袷钦f著天氣般平緩,沒有過多的情緒反應(yīng)。

    她還沒當(dāng)他的面承認她是裘莉絲。

    「后來呢?」她看車子停在一個溫室建筑前面。

    「幾年前我不是對你說過?她死了,留下這個地方,我以她想要的樣子建設(shè)這個地方?!刮髅赏\囅ɑ穑骸赶萝??!?/br>
    白玫瑰沒有再追問,乖乖開門下車,她想知道的其實是他后來的心情。

    當(dāng)年她買下這個地方是有天要和西蒙共度馀生用的,沒想到西蒙的野心導(dǎo)致她早逝。

    當(dāng)初她不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管研究香水和他保護之下的舒適生活而任由他去滿足野心的。

    那時她失去無法原諒她愛上獨裁的西蒙而和她脫離關(guān)係的家人。

    西蒙則是被家人利用了,海玉旒也提過騎士團兄弟會的成員也這么懷疑著,不過主動放棄王位繼承權(quán)而放棄征戰(zhàn)的西蒙是絕對不會承認這點的,近幾年來陸續(xù)聽說他父母都過世、打下的江山被迫拱手讓人,西蒙僅剩的也只有這些有些許血緣關(guān)係的皇室成員。

    「小心!你在想什么?」西蒙拉住差點掉進蓄水池的白玫瑰。

    「好險?!顾呐男厍安铧c跳出嘴的心臟。

    她該好好利用現(xiàn)在不再是裘莉絲的身份去找出真相,找出到底是誰出賣西蒙導(dǎo)致她死亡的人。

    過去幾年來海玉旒要她幫忙的事讓她發(fā)掘出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天份。

    「所以你現(xiàn)在有……新的女人嗎?」白玫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懷中,她就算要和他在一起,也要搞清楚是否有其他競爭對手,她現(xiàn)在是華人白玫瑰,沒有裘莉絲的豐滿胸部、沒長腿也不再有挺翹的屁股。

    她不清楚西蒙之前那晚是生理需求還是覺得她的舉動像裘莉絲?

    西蒙沒有回答,放開抱著她的手,推開溫室的門,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種的玫瑰花。

    跟著他進入通往辦公區(qū)的溫室,里面的花吸引她眼光:「綠色玫瑰花?!?/br>
    「想要花朵變色一般只能靠染色,通過花莖吸取水中的染料,也曾有人在花莖打針注入顏色,使花朵變色。改變花朵顏色的技術(shù)關(guān)鍵其實是基因,白色花原就帶有淡綠或淡粉的,只消透過特殊配方的營養(yǎng)液去除粉色、強化綠色的部份。持續(xù)噴灑營養(yǎng)劑就會保持綠色。」西蒙邊往前走邊對她解釋:「純粹只是無心插柳的實驗,原來只是要把絲絨質(zhì)感的花瓣變光亮。我打算在國際花展讓花公開亮相?!?/br>
    「會驚艷全場的。」白玫瑰知道西蒙把心力全放在培養(yǎng)她還是裘莉絲時最喜歡的花。

    后來她變成『白玫瑰』,其實是她去把這位白家女兒的原本名字改成『玫瑰』。

    「希望。」西蒙轉(zhuǎn)頭對她微笑。

    「你常常出國去參加花展?」她試圖找出留在他身旁的理由,幾年前沒有理由留下她只好離去,現(xiàn)在要怎么開口告訴他她是裘莉絲?說出口他也不見得會相信。

    「不常,都由這里的工作人員前往。我還有其它工作。」

    「你不止有一個工作?」玫瑰裝傻,她還在海玉旒那工作時,聽說許多非洲國家擺不平的大小紛爭會找上西蒙仲裁。

    他表面似乎已經(jīng)和以前那個好戰(zhàn)份子不同,當(dāng)年那個令她有時也有些害怕不安的男子已不復(fù)見,他把他的才華用在更好的地方,這令她欣慰,她當(dāng)時沒有白白死掉,起碼他改變許多。

    「嗯,比玫瑰花園有趣多的工作?!刮髅纱蜷_辦公室的門,越過一個大型開放辦公區(qū),繼續(xù)往內(nèi)走去。

    「唉、唉。聽說西蒙身體不是『不能』做那檔事嘛,但是看樣子他還是把人吃乾抹凈?!购S耢紝χ娫捳f著,還特別強調(diào)『不能』兩個字。她回到城堡內(nèi)就聽女僕說白玫瑰被送到西蒙那里去。

    「你打哪聽來的?你自己不是都說過他只是心理作用,生理沒創(chuàng)傷嗎?我說你就別多管間事。等等他跟安德魯告狀去你又慘了。這次安德魯去救你回來雖然因為顧及你的病情沒罵你只唸你幾句,不代表他會一直容忍你踩他的底線。」夏雪為海玉旒做過事,當(dāng)薩勒曼秘書也好幾年,對猜測別人的想法和做法頗有一套。

    「說得也是啦,薩勒曼頂多不太喜歡我不想和我打交道,但西蒙非常討厭我?!贡蛔约簮廴说暮门笥延憛?,海玉旒竟然還哈哈大笑。

    「呃,你該不會……?!瓜难┎唤麘岩珊S耢紟啄昵肮室獬冒酌倒逭也坏嚼碛闪粼谖髅缮磉厱r,給她一個回巴黎生活的理由是在報復(fù)西蒙討厭她,這次是安德魯趁海玉旒被十叁氏族捉去才把白玫瑰放給西蒙的。

    「別亂說?!购S耢甲灾皇呛萌耍膊皇菈娜?。

    「是嘛?你真的沒想過讓白玫瑰留在巴黎來報復(fù)西蒙?」夏雪懷疑。

    「我沒那么壞?!购S耢枷騺硭较聦ο难┱f中文,不怕寇克斯堡里的人聽懂。

    不過她沒對任何人說過早知道白玫瑰是裘莉絲的事,當(dāng)年要不是聞到那配方只有裘莉絲擁有的香水味,她也不會知道白玫瑰竟是裘莉絲。

    「總之,別多管間事?!瓜难┰俅翁嵝押S耢己蟛艗斓綦娫?。

    「唔。越來越像薩勒曼。」海玉旒放下手機對自己說著。

    她沒意識到自己才最像安德魯,都有點獨裁者的氣勢,不按牌理出牌,兩人不但都在做情報頭子,海玉旒還多加上任性妄為。

    被十叁氏族抓去還打死不退。

    「請進?!刮髅勺叩借F灰色鋼骨和霧玻璃構(gòu)成的大型開放式辦公室盡頭,拉開一道自然淺原木色的門,依歐洲人習(xí)慣讓身為女性的白玫瑰先進門。

    里面是間現(xiàn)代化、有些機械冰冷感覺的辦公室,黑色皮製辦公椅是由銀色金屬折成骨架,沙發(fā)也是同系列,辦公桌和茶幾與書架都是由霧玻璃和銀色金屬構(gòu)成,像是某個高科技實驗室般,只有地毯充滿摩洛哥風(fēng)格由紅色和棕色構(gòu)成個大型圖案─西蒙家族和摩洛哥王國的圖騰,兩隻張牙舞爪的獅子中央有著皇冠、太陽以及伊斯蘭教的五角星星圖案。那個五角星星也出現(xiàn)在摩洛哥的國旗里。外面種滿花感覺溫暖的溫室和此相比竟比較像是某種密秘設(shè)施的掩護體。

    「旁邊這道門通往培養(yǎng)花和提煉香精的實驗室?!刮髅芍钢复髸裰醒氲牟AчT。

    「你之前做過什么工作?」西蒙從看似書柜一部份的抽屜式大冰箱里拿出兩瓶水,示意她在沙發(fā)椅坐下,將一瓶水放到她眼前矮桌上,才繞過辦公桌子拉過裝著四個小輪子的辦公椅在桌前坐下。

    「在巴黎的古董店工作?!姑倒宀恢浪欠裾{(diào)查過她,保守的回答。

    「海玉旒的古董店?」西蒙正要打開桌上筆記型電腦,聞言壓回打開一半的螢?zāi)?,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她。

    「是的?!顾恢浪t解多少實情只能照實回答。

    「你知道你是被當(dāng)成犯人送到我這的?」西蒙原本坐正的身體往后倚在椅子上,眼神變得嚴厲。

    「知道。」白玫瑰鎮(zhèn)靜的回答。

    「幾年前你來這里是……?!刮髅刹唤肫饚啄昵八鲆娝那榫?。

    她是故意要來讓他混亂、讓他再想到裘莉絲身上的香味?才偷走那些遺物?他一度還以為??裘莉絲回來了,現(xiàn)在想起來,他當(dāng)初真該要雷恩好好調(diào)查,他差點就著海玉旒的道!

    「真的是為營救哥哥。」為了報答白家,真的只是要救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哥哥。

    「說吧,你有什么目的?」西蒙身體往前,恢復(fù)原本輕松的神態(tài),用手撐住下巴看著她。

    「我……?!顾龓缀跻嬖V他,她是裘莉絲,她以不同方式回到他身旁。

    但是話沒出口就被截斷。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是我的前未婚妻裘莉絲?」西蒙自認看透海玉旒和白玫瑰的技倆:「你的演技很好,差點騙倒我。」西蒙無所謂笑笑。

    她無言以對,這種重生在別人身體的鬼事誰會相信???更何況他現(xiàn)在認定自己是海玉旒派來的。

    「不過我想你喜歡我?!刮髅纱竭叧霈F(xiàn)個邪惡微笑,配上他的藍眼睛,像個惡魔似的:「我們來談個交易如何?」

    她是裘莉絲死后唯一能讓他恢復(fù)雄風(fēng)的女人,他還不想放走安德魯送來的美麗人犯。

    她抬起原本低垂的眼皮看他,無論如何,她都想留在他身旁,只要他不趕她走。

    「你為海玉旒工作之前是做什么的?」

    「香水調(diào)香師?!顾牡走€有點期盼,希望他可以從這點相信她真的是裘莉絲。

    「難怪海玉旒找上你??!刮髅衫湫Α?/br>
    那她身上那熟悉香水味就不足為奇,海玉旒可是聞過那香水味,要有技術(shù)和能找拿到材料的人仿照製作可不是難事。

    西蒙的說法徹底打破玫瑰的期盼。

    「但是你敢混進十叁氏族,也真有你的。」西蒙冷笑,雙眼不屑的瞄著她。

    白玫瑰眼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像個開始失去生命的人偶。

    「說吧,海玉旒開什么條件給你?錢?房地產(chǎn)?」西蒙語氣冰冷的問著,就像是在談一則生意。

    她調(diào)整呼吸,慢慢轉(zhuǎn)頭看向他:「什么都沒有,你可以去調(diào)查,我并不缺錢。」

    白家爺倆留下的遺產(chǎn)不多,她也全數(shù)捐出不屬于她的錢,算是對來不及救白大哥的補償,但是她之前擔(dān)任調(diào)香師和海玉旒給她的薪水都不差,存款足夠她過簡單生活。

    「當(dāng)然。中國公主海玉旒,不但富有又相當(dāng)大方,你跟著她幾年,為她工作領(lǐng)薪水肯定不缺錢了?!刮髅善鹕硗ǖ綄嶒炇业拈T。

    白玫瑰想跟上前去,門硬生生在她面前關(guān)上,她轉(zhuǎn)而試著打開兩人進來的門,但是門也是上鎖的——她被囚禁了。

    悠間的瑞士假日午后,寇克斯堡外面充滿陽光照進圖書館,穿著超短短褲的海玉旒爬上原木色木梯子在寇克斯堡小圖書館里高挑書架上拿下一本中文古董書『經(jīng)行記』。

    中文部份的古書區(qū)域只有她看得懂也是唯一會來看的人。

    她也搞不懂為何這里會有許多快風(fēng)化解體的中文古籍。

    她搬來后也將巴黎古董店和日內(nèi)瓦住處里家傳由她從臺灣帶到美國又帶到歐洲的中文古書籍收藏帶過來放到這個圖書館中。說也奇怪,比對館里書籍清單和她帶來的書剛好補齊遺漏不見的部份。

    「中國古籍中有關(guān)摩洛哥的較早記載還有宋朝趙汝適寫的《諸蕃志》『默伽獵國』?!?/br>
    海玉旒用中文喃喃自語,再拿下旁邊另一本書。

    「厚,真的是『蕃』?!顾吪老聵翘葸呁盗R西蒙是古代中國稱的外蕃、蠻夷,未開化那種。

    「尚恩那本神諭管得那么嚴,借一下都不行。」她把懷中書籍放到桌上,拍拍棉質(zhì)T胸前沾到的灰塵,吸到些灰還邊咳嗽著。

    安德魯說也說不聽,只說人由西蒙處理,已經(jīng)不干他的事?!赴酌倒?,真是對不起你。希望你沒被性格扭曲的西蒙暴君虐待?!?/br>
    海玉旒認為,要徹底知道一個人的性格,得要研究此人的家族和國家歷史。

    特別是一國君主或皇家成員,這種家族研究出來性格分析的效果特別顯著。

    她并非無神論者也無特別宗教信仰,不過她熟知歷史,更相信萬物有其自然發(fā)展的機會。

    海玉旒拿起一旁英式下午茶那種小小長方型的果醬叁明治狠狠咬下一口。

    因為胃部切除變得很小,她只能多餐少量吃東西,不能再和過去相同大吃大喝。

    有點像是太胖動縮胃減肥手術(shù)后那種感覺,她想。

    門外的瑞士警衛(wèi)幫海玉旒開門,她身上包著一件風(fēng)衣走進安德魯辦公室,而他桌上放著瓶冰鎮(zhèn)的美國啤酒玻璃瓶,正舒服的躺在后傾的大皮椅上在看著電視上從意大利梵蒂岡西斯汀教堂的電視直播,教堂頂煙囪冒出黑煙,表示第一輪新教宗投票還沒產(chǎn)生結(jié)果。

    「你還醒著?」安德魯皺眉,她這個病人總是不聽話,晚睡又亂吃。

    「你還在看這個無聊的轉(zhuǎn)播?反正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通知你?!?/br>
    「你為何還不睡?」安德魯知道她風(fēng)衣下是睡衣,她不好意思穿睡衣因為可能會遇上巡邏警衛(wèi)和他辦公室門口的保鑣。

    「你不回房我睡不著?!顾腊驳卖敾乇芩幌牖胤?。

    「亂講,你從來不失眠。」他還是瞪著電視。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海玉旒見他沒有要趕她走,便隨手從他桌上拿來一本雜志,在一旁沙發(fā)區(qū)坐下,雙腳離開毛絨絨的室內(nèi)拖鞋放到茶幾上,不消多久就睡著了。

    「睡得跟豬一樣?!拱驳卖斦局窗胩稍趩稳松嘲l(fā),肚子蓋著本雜志的海玉旒半響,決定不要讓她在這睡到天亮被別人看到,破壞她最注重的形象。

    他讓警衛(wèi)幫他開門,將她抱起把她的小臉壓在他懷中,親自把海玉旒搬回房間。

    「西蒙,奈及利亞的詐騙集團你該管管,其政府不管,美國又管不上,我們不管說不過去?!拱驳卖斦驹跓艋鹜鞯霓k公室,于桌前收拾公事包,準備前往羅馬。

    他和圣殿騎士團兄弟會核心成員一一通電話,最后一位是西蒙。

    「我會。」西蒙聲音自電話擴音系統(tǒng)傳來。

    他明白安德魯也想『順便』問他如何處理白玫瑰這個犯人,但他不想再讓海玉旒有攪局的機會,決心不透露任何訊息。

    「我說,你不要被海玉旒影響?!刮髅刹⒉挥憛捄S耢?,但發(fā)生過很多事的現(xiàn)在他對她沒有好感。

    「我沒有?!拱驳卖斄⒖谭裾J,他清楚西蒙對海玉旒很感冒。

    「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因為尚恩和薩勒曼及雷恩現(xiàn)在不常出現(xiàn)在堡里你就被她影響?!刮髅珊桶驳卖?shù)男暮菔掷背潭炔畈欢?,但安德魯?shù)亩訉S耢紖s很軟。

    「廢話少說,你的人犯呢?你該不會放她走?」安德魯目光掃過桌上確認需要攜帶的文件都備齊。

    「當(dāng)然不?!刮髅赡_步在唯一還亮著燈的辦公室門前停下。

    大辦公室一片黑暗,玫瑰園的員工都下班了,只有他的辦公室還亮著,他的女囚犯還在里面。

    「你先擔(dān)心手邊囚犯的事。」

    「你也是。別讓海玉旒離開視線?!刮髅墒掌鹗謾C,打開門把上方銀色蓋子,按下幾個數(shù)字解除門上安全系統(tǒng)。

    『喀?!婚T自動解鎖,他輕輕推門進入。迎接他的不是被發(fā)脾氣的女人搞得一團亂的辦公室,而是依舊整潔無暇的空間。有頃刻他以為她溜走,但雷恩的現(xiàn)代化保安設(shè)計連隻蚊子都不可能飛走。

    舉起腳幾個大步急急越過沙發(fā),他這才看到拿沙發(fā)椅的抱枕當(dāng)枕頭的白玫瑰脫掉鞋子側(cè)躺在黑色長沙發(fā)睡得很熟,桌上的水瓶里被喝掉一些。

    「竟然睡著了?!箍磥硭那舴缚刹粫绾S耢紩按约航^食來獲取別人的注意,反而還比較有保持體力的求生意識。

    「今天就住這吧?!顾聪伦雷酉路桨粹o,打開一扇藏在書柜后方的門,抱起他的女囚走進另個空間,厚厚的霧玻璃門自動關(guān)上。

    這是藏在辦公室后的密室,就像普通一房一廳公寓大小和格局。

    他隨意把她放到床上,也不管她是否會冷,就走進浴室。

    『內(nèi)斗似乎越來越嚴重?!凰男睦镞€在想著教宗選舉的政治內(nèi)斗,安德魯只管是否能和各種領(lǐng)域的領(lǐng)袖合作,可不管那些領(lǐng)袖是如何由內(nèi)斗產(chǎn)生。

    不過以新教宗宣布他將接見老朋友和媒體及所有任何宗教的人們——包括原本禁止進入教廷設(shè)施的小孩及寵物——做法肯定會引起各國媒體長期關(guān)注,增加教廷希望的能見度。

    不過,安德魯可不會喜歡的,他絕不想讓幾世紀來和教廷合作密切的圣殿騎士團有可能曝光,上次歐洲某報紙寫安德魯和海玉旒及銀行家名媛的八卦,他可是大發(fā)雷霆差點要抄了那家報社。

    因為安德魯所做的事需要保持低調(diào),常出現(xiàn)在媒體上會造成困擾,做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