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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事后清辰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第六章

    自從那次出差之后,柏聿辰好像開心許多。

    僅僅為一個(gè)口頭之約。

    柏清想說,她只是太忙而已,并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人。

    不過,自那之后,她眼里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個(gè)斯文敗類。誰都比不了他那夜臉上帶傷,矜貴卻縱情的模樣。

    說實(shí)在的,兩個(gè)人誰也不比誰輕松,柏清忙工作,柏聿辰也不知道是忙著賺錢還是學(xué)習(xí),總之不比柏清清閑。有時(shí)候兩個(gè)人你忙一陣,我忙一陣,甚至能小半個(gè)月不見面。

    柏清常常奇怪,“你一個(gè)大學(xué)生,怎么這么忙?”

    真沒見過起早摸黑到這種程度的。

    每每這個(gè)時(shí)候,柏聿辰都會(huì)神秘兮兮地抿著嘴笑,一臉你懂的幸福表情看得柏清不自在。

    她眼神一閃躲,就會(huì)被柏聿辰撈著后腦吻住。

    次數(shù)一多,長(zhǎng)記性了,柏清就再也不嘴賤問這個(gè)了。

    暑假,柏聿辰終于磨到柏清松口,答應(yīng)陪他請(qǐng)室友吃飯。

    飯桌上被一圈兒小伙子叫嫂子,柏清仿佛回到了中學(xué)時(shí)期,少年男女之間的曖昧,總在旁人的稱謂里無所遁形。

    “嫂子可真漂亮,怪不得柏聿辰誰也看不上?!眳墙虺厍宀[眼笑,“要我我也瞧不上別人了?!?/br>
    柏清笑看他一眼,舉起酒杯,“有眼光?!?/br>
    吳津立馬和她碰杯,“那可不,我老吳,別的不行,品味一流?!?/br>
    柏聿辰笑看吳津一眼,沒收了柏清手里的酒,“興致這么高,我陪你喝啊,不醉不歸怎么樣?”

    劉鵬志的女朋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大家眼神交換,跟著笑起來。

    吳津打著哈哈要做縮頭烏龜,裴川叫囂著“男人的對(duì)決”給兩人倒了個(gè)滿,吳津邊求饒邊拿起了酒杯和柏聿辰講條件,一場(chǎng)莫名其妙的拼酒就這么拉開帷幕。

    酒過叁巡,桌上已經(jīng)沒有清醒的男生了,也差不多該散了,柏清起身去結(jié)賬,柏聿辰覆上她的手,“你去哪兒?”

    “結(jié)賬去?!卑厍逭f。

    他抬起頭,臉頰紅撲撲地朝她笑,“我,我來?!?/br>
    “可以,你來?!卑厍搴眯Φ乜此径颊静环€(wěn),扶著他一起去。

    柏聿辰皺著眉湊近她,“我有錢的。超級(jí)有錢。”

    “是,可有錢了?!卑厍逭J(rèn)真點(diǎn)頭萬分贊同,“地主家的傻兒子。”

    說完她就樂了。

    柏聿辰看她笑,虎著臉一巴掌拍她腦門,“笑什么笑,小丫鬟?!?/br>
    直接拍懵了柏清。

    柏聿辰摸摸自己熱熱的臉,走了幾步回頭扯柏清,好像怕人看見似的偷偷問,“我,我要干嘛來著?我記不得了。”

    柏清笑得見牙不見眼,得用手才能遏制自己的笑,“你要上天。”

    她推著他快走,走到收銀臺(tái)他恍然想起此行是為何,壓下柏清的手自己往外掏錢包。

    這手抖如篩糠的,看得柏清直樂,扶著柏聿辰胳膊幫他穩(wěn)住身子。在他錢包里,她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是她大學(xué)時(shí)的證件照,不知道怎么會(huì)到他手里。

    柏清看得入神,付完款的柏聿辰倏然撲過來,“堂姐?!?/br>
    柏清抱著他的腰,他氣息灼熱拂過耳邊,癢癢的。

    “我的,堂姐。”

    “最好最好了。”

    有那么一點(diǎn),像在撒嬌。

    柏清愣了愣,抱住了他的腰。

    劉鵬志和女朋友一起走,吳津和裴川攬著腰東倒西歪回宿舍,送走這些人,柏清和柏聿辰手牽手走在街上。

    柏聿辰習(xí)慣性地打開她的手心,十指相扣,邊走邊搖晃著緊扣的兩只手。

    柏清卻忽然有些恍惚。

    借著酒勁,柏聿辰一進(jìn)門就耍流氓,早就熟悉彼此的身體,柏清沒一會(huì)兒就軟了身子。

    干柴烈火燃得正兇,他突然起身去找小雨傘,情動(dòng)之時(shí)思維混沌,她借口今天安全期,勾著他的腰癡纏不放。

    柏聿辰卻不聽,硬是撈起她一起去找。

    巧的是,小雨傘用完了,倆人最近都忙,誰也沒想著補(bǔ)充物資,柏清可得意了,小妖精似的往柏聿辰身上撲,說要毫無阻礙的享受一次。

    誰知柏聿辰死活不干,把她弄舒服了,自己跑去淋冷水浴。

    “死板。”柏清踹他一腳,他順手握住揉了揉,用薄毯把不配合的她裹上兩圈兒,他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睡覺。

    小公寓里,不知不覺添置了許多物件,廚房成了柏聿辰的專屬,櫥柜里擺滿了花里胡哨的廚具,書房也有他半壁江山,衣柜一端也整整齊齊陳放著他的衣服。

    啊,還有柏清。

    柏清的頭發(fā)是柏聿辰在打理,柏清的衣服是柏聿辰在挑,柏清的項(xiàng)鏈?zhǔn)前仨渤接步o她戴上的,柏清開心的時(shí)候會(huì)和柏聿辰分享,柏清煩躁的時(shí)候會(huì)拿柏聿辰發(fā)泄。

    兩個(gè)人越來越合拍,對(duì)此,柏清是有些抵觸的,只是抵觸得不太誠心,偶爾甚至頗為享受。

    似乎誰都忘了最初是怎么開始的。

    十月初,柏清接到了柏彥北的電話。

    要她回柏家的公司上班。

    那怎么可能,柏清一口拒絕,在柏彥北的叱罵中掛斷了電話。

    晚上回家的時(shí)候,柏聿辰做了滿滿一桌子的好吃的。

    “真棒,柏聿辰?!卑厍艴谄鹉_尖,在他耳邊輕輕吐氣,語調(diào)悠長(zhǎng)。

    柏聿辰一僵,聽見她繼續(xù)道,“都是我愛吃的。”

    他愕然失笑,彎腰在她唇上啄一口,“去洗手,馬上就好了?!?/br>
    “感覺好久沒吃你做的晚飯了,大忙人啊。”柏清怨念。

    柏聿辰曲指點(diǎn)一下她鼻尖,寵溺道,“你更忙好不好?!?/br>
    這天,柏清難得有空,和秋意出來聚。

    秋意說柏清看著糙了許多,拉著柏清去做造型,她剪了時(shí)興短發(fā),而柏清還是老一套。

    “你快一年沒換發(fā)型了吧?看不夠嗎?”秋意忽然興起,“哎?你這就是傳說中的渣女大波浪啊。”

    柏清樂了,“說話嚴(yán)謹(jǐn)一點(diǎn),我可不是渣女。”

    “是,繼續(xù)保持,為你家柏聿辰守身如玉?!鼻镆廪揶淼?,又十分不解,“不覺得膩嗎?快一年了吧?”

    柏清不答反問,“你看你老公十幾年了,你膩嗎?”

    秋意想起自己青梅竹馬的名義老公,神情微黯,“我怎么膩,一年見那么一兩次。”

    柏清敏感地品出不對(duì)味了,“你……”不會(huì)動(dòng)心了吧?呸,早就動(dòng)心了,不然秋意怎么會(huì)陪他玩形婚。

    “你別折磨自己了,要么直接攤牌,要么干脆離婚,這樣耗下去算什么?!卑厍蹇床粦T他倆這種拉鋸戰(zhàn)。

    秋意苦笑一聲,“我害怕?!?/br>
    柏清剛要?jiǎng)裾f,秋意倏然驚道:“清子,你拿柏聿辰和我老公比,你不會(huì)是動(dòng)真格了吧?”

    柏清啟唇,卻不知如何作答,“我……”

    秋意笑她,“行啊這個(gè)柏聿辰,收了你這禍害,也算替天行道?!?/br>
    聽得柏清眉頭一跳。

    回去的路上,秋意終于安靜下來,專注修圖,而柏清靠著車窗陷入沉思。

    推開門,柏聿辰獨(dú)特的溫和嗓音就響起,“回來了?”

    柏清順著聲音,在書房找到他。

    柏聿辰合上電腦,起身張開雙手,柏清一頭埋進(jìn)去,聽他似帶笑的聲音,“累了?玩得很開心啊?!?/br>
    他揉揉她后腦,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

    “是蠻開心的?!卑厍遴洁熘?,吻了吻他的唇角,發(fā)現(xiàn)口紅蹭在了上面。她在車上幫秋意對(duì)比效果,新涂的。

    看他毫無所覺,她壞心地用唇將那紅痕蹭出長(zhǎng)長(zhǎng)一道。

    她親昵眷戀的模樣,看得他心里柔軟,柏聿辰笑著回吻,正繾綣著門鈴就響了。

    “換衣服。我去開門。”柏聿辰拍拍她,推開她去開門。

    柏清不情不愿地去換衣服,接著聽到一聲鈍鈍的巴掌聲,這得打多重。

    錢彩霞目眥欲裂,指著柏聿辰的鼻子,“你!你!你個(gè)傷風(fēng)敗俗的東西!你們都干了什么!你為什么和柏清住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干那混事兒了?”

    柏清走出來,倚在墻上看柏聿辰被罵得狗血淋頭卻啞口無言,挺可憐的,她上前拉開柏聿辰,也不讓錢彩霞進(jìn)門,就這么問她來是做什么的。

    錢彩霞不滿她的態(tài)度,氣道:“小清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來看你你連門都不讓媽進(jìn)嗎!”

    柏清冷淡地看著她,錢彩霞心虛地低下頭,雙手交握,似有了底氣,“你不能和他在一起,趕快讓他搬出去,別讓你爸發(fā)現(xiàn)了又生氣,到時(shí)候吵起來誰都糟心?!?/br>
    “為什么?”柏清笑了。

    “你!”錢彩霞似乎羞于啟齒,嫌棄地不去看他倆相扣的手,好似不堪入目,“你這孩子,我說你就照做,從小到大屬你活得刺兒頭……”

    “說完了嗎?”柏清打斷她,“說完了就回去吧。不送?!?/br>
    柏聿辰詫異,想說話,柏清回頭一眼瞪得他啞然。

    柏清伸手關(guān)門,錢彩霞頂住門氣急,“你什么態(tài)度!拿自己不當(dāng)人亂糟踐就算了,柏家的名聲你也不要了!這是你堂弟你怎么能跟他滾到床上你怎么這么下賤吶!”

    這話不好聽,柏聿辰攥得柏清手疼,柏清把他推開,示意他先進(jìn)去,看著柏聿辰一步叁回頭地走了。

    柏清回頭看著錢彩霞笑了,“我下賤,也輪不著你說啊,你最下賤,身為月嫂爬男主人的床,還能留下來做保姆,活活氣死女主人,你多下賤呢?”

    “你!”時(shí)隔多年,突然撕破臉皮,錢彩霞噎得難受,抹著眼淚控訴,“這么多年你還是不信我,我拿你當(dāng)親閨女啊,為了你我隔了多少年才要的柏澈,我掏心掏肺養(yǎng)了個(gè)白眼狼,真是白疼你了!”

    “這話說得,把我丟火車站的不是你嗎?我沒丟沒死沒殘的,你很憋屈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怎么瞎話還能說得這么歡快呢?明人不說暗話不知道嗎?哦,我忘了,你沒讀過書,不懂禮義廉恥,就知道有錢的男人得套牢?!卑厍遄I笑。

    錢彩霞恨得咬牙,紅著眼伸手要打人,柏清一把握住她手腕,“哎?我可長(zhǎng)大了,不是想打就能打的,你現(xiàn)在啊,年紀(jì)大了,做事情要輕柔,小心折了胳膊腿兒。”

    柏清反折她手臂,錢彩霞登時(shí)痛得尖叫,她撒了手,笑道:“是吧,挺疼的。走吧,留在這兒你也討不到好。”

    柏清反手關(guān)門,聽見錢彩霞?xì)饧睌牡亓R了幾句,然后忽然大叫,“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們是一伙的!你倆合起伙來搞的鬼!你給我等著死丫頭!”

    神經(jīng)病。

    柏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