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顏夕發(f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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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拖著沉重的腳步,蹣跚地往回路走去。 踏在硬實的石板路上,秦浩感受著各處經(jīng)脈傳來的脹痛,心中大感無奈。 白發(fā)中年男子、厲帆在告訴他天幻功典時都沒有告訴過他,天幻功典竟然會是一座高塔,而且在參閱時還是這么困難。 如果早些時日知道這天幻功典是一座這么古怪的塔,他早就多帶一些封玄陣過來,哪會弄得如此狼狽? 不過幸好,終究還是得到絕脈第二厄的阻止方法。 備系玄晶備一枚,這個并不困難,二階巔峰妖獸的玄晶品階算不得高,想要湊齊有些難度,卻絕非不能。 九轉(zhuǎn)固元花,雖是從未聽聞,然而進了內(nèi)門之后,那么多強者,他不信不能打聽出消息。 更何況內(nèi)門還有個胖子。 吳長老曾經(jīng)說過,胖子早就進了內(nèi)門。以胖子的消息,無孔不入的手段,連妖獸圖錄這種獵盟的珍藏都有方法搞出拓印版本,這種靈藥興許他也會有方法。 只是讓秦浩疑惑的是,那天幻功典的第九層,不知道又會記載什么體質(zhì)? 絕脈,這種能在真玄重就抗衡天玄強者的元脈,在所有修武體質(zhì)中,只能排上第二? 真玄七重強者和天玄強者差距有如天地之別。 可以說百名以上真玄強者,也未必能對武尊造成傷害。 天玄武者,體內(nèi)真元化為元力,更可以溝通天地,力量源源不絕,真玄強者再是強大,始終是人力,而天玄武者的能力,則稱得上是初具天威。 絕脈本身能將兩者差足巨逆轉(zhuǎn),本就是不可思議。 更何況,風子江的修為有多高誰都無法確認。而在八層塔身上刻印著的信息,描述那場戰(zhàn)斗的字眼是,“慘敗”。 這已經(jīng)足夠看出絕脈恐怖所在。 天玄武者,慘敗在真玄八重強者手上。 而在天幻功典上,竟然有一種體質(zhì)比絕脈還要強大? 如果有機會再人高塔,他還真想看看那頂端記載的修武體質(zhì)到底是何等了得。 不過以那禁制強度疊加情況看來,在他威就真玄之前,絕無能力踏上九層。 心中念頭翻滾間,秦浩腳步卻是沒有半點停歇。 雖是五內(nèi)俱創(chuàng),白袍下更是血跡斑斑,只是氣海內(nèi)的那顆丹體,卻是在不斷地顫動著,散發(fā)出的溫潤能量多少能將痛感緩解幾分。 如果不是有這顆丹體的存在,這一次他上不了第八層,更暹論找出渡厄的方法。 一想到顏夕的絕脈有了緩解的方法,秦浩腳下便一陣輕松,似乎連身上的痛楚也減少了大半。 秦浩快步回到小院,輕輕推開房門,顏夕就滿臉笑容迎上前來,只是當她見到秦浩染血衣袍的時候,那張絕美的臉上卻滿是錯愕。 顏夕面色冷峭,眸光中寒芒閃爍:“你怎么又受傷了,是誰跟你動手的?” “別緊張。”秦浩笑著揉了揉她滿頭如瀑銀發(fā),安撫道:“先扶我去床邊坐下?!扒睾票活佅Ψ鲋链玻刂刈酱惭厣?,呼呼喘著氣。 顏夕手忙腳亂,自懷中掏出一條鵝黃色帕巾,柔和地將秦浩雙臂上的血跡擦去。 秦浩見她一臉凝重神色,輕笑著道:“不礙事的?!啊安坏K事?”顏夕柳眉蹙起,面上沒有表情。 秦浩突然莫名有些發(fā)虛,勉強笑道:“真的沒事,只是…“只是什么?”顏夕猛地抬起頭來,話語又急又厲:“你總是這樣,一次受傷兩次受傷,你就能不能不要這么倔強?你碰到事情的時候就不能退上一兩回?老是這么逞強是為了什么?” 顏夕越說越是激動,小臉漲得通紅:“你能不能別老是這么做?這次沒事,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能每次都沒事?我知道你很強,可是你能有幾條性命?你什么時候可以為自己多想想,你就不知道有人會為你擔心受怕嗎?” 秦浩讓顏夕滿臉漲紅的模樣駭了一跳。 在他印象中,顏夕一直是個冷冷淡淡的小女孩,即便是在陪伴他一段時日后,性格變得開朗,也從未見過她有這么激動的時刻。 他還想辯解,一對上顏夕那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以及水霧氤氳的眸子,登時愣住,想好的說辭全部卡在喉嚨里,只覺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顏夕發(fā)泄完后,貝齒咬著朱唇,半晌無言。 久久之后,她才低下頭去,重新拿起那塊黃色帕巾,邊擦拭著,悶聲說道:“對不起。” 秦浩搖搖頭,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很清楚顏夕話中的關切之意,可是世間上的事又怎會全按人的意愿而行?就如當時,他直接對獵盟動手,導致身受重創(chuàng),是因為獵盟的人率先下手,而為了救胖子險些將身體搞至崩潰,同樣亦是別無選擇。 這次為上八層高塔而負傷,也是一樣。 很多事情并不是不愿便能不做。能選擇的,只有如何去做??上н@些話,卻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向顏夕講述。 秦浩沉默下來,顏夕更是一言不發(fā),只是專注著手上的動作。 又過了片刻,秦浩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將天幻功典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顏夕。 顏夕聽完后,擦拭的動作不禁一滯,臻首越垂越低,眸光黯淡道:“這么說來,倒是我害了你了。其實你不必太記掛這事,絕脈是否有解決方法,對我來說早已不放在心上,何必為了一件不知道能否有答案的事情冒這么大的危險?” 顏夕說到這里,搖了搖頭,道:“這樣做,不值得?!?/br> “值不值得?!鼻睾埔娝裆?,伸出手去輕撫她臉頰:“我自己知道,這可輪不到你妄下定論?!?/br> 顏夕微微一愣,腮上泛起兩抹淡淡的紅色。 她手上動作看似如常,細心察看去能發(fā)覺手腕處有些輕微的顫動,如兩把小扇般長長的眉毛輕輕顫動著。 秦浩并未察覺異樣,仍是淡淡一笑,見顏夕擦拭得差不多了,在戒指中拿出一件外袍換上,至于內(nèi)襯,因為顏夕在場,倒是不好一并換去,所幸外袍足夠夠厚,足夠?qū)⒀E掩蓋。 秦浩拍了拍顏夕的頭,有些虛弱地笑道: “別想太多,既然我將你帶出萬獸谷,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這次已經(jīng)找到度過第二厄的方法了,至于第三厄……” 秦浩頓了頓,故作輕松笑道:“我看到一半就被禁制的力量震了出去,下次有機會再去看看就是,反正我答應你,今后做事前會先思量一番…秦浩說著,眼皮子漸漸耷拉下來,頭腦中一片混沌。 這次受傷并不是像他說的那般不礙事。 如果不是雷火丹體護住,以及此刻不斷自雷火丹體中流出的溫潤能量滋養(yǎng)著五臟六腑,這次傷勢就足夠躺上十數(shù)日。 又接著和顏夕聊了兩句,安撫下小丫頭的情緒,秦浩漸漸忍受不住,閉上雙目,昏睡過去。 這一下子,秦浩再也感覺不到外界事物所在,完全陷入沉睡的狀態(tài)。 顏夕見秦浩睡相深沉,便將他的身子推好,白皙的小手輕輕伸出,放到他胸膛之上,將雷系玄氣緩緩注入秦浩體內(nèi)。 秦浩氣海內(nèi)的雷火丹體突生感應,旋轉(zhuǎn)速度漸趨急促,將顏夕釋放的玄氣盡數(shù)吸收,而秦浩面上也漸漸恢復了紅潤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顏夕鼻尖上都滲出了幾滴汗珠,秦浩的氣息才漸漸平定下來,面上重新有了血色。 顏夕抹去汗珠,紅菱似的唇角輕輕勾起,只是當她看到秦浩衣袍下若有若無的血跡之時,眉頭又是一皺。 先前秦浩的動作她看在眼中,秦浩只是將外袍換開,內(nèi)里的衣物并未換去。 顏夕盯著秦浩手上的戒指,怔怔出神。 她咬著潤紅的嘴唇,十指絞動,似是在猶豫些什么……片刻后,她似是在心里下了決定,呼吸急促地將秦浩的戒指悄悄褪出,隨后自戒指中拿出一套秦浩的內(nèi)襯衣物。 顏夕躡手躡腳翻上床,緩緩將秦浩的外袍褪去。 當秦浩上身衣物除盡,下身只剩一條襯褲時,顏夕已是腮紅如血,晶瑩耳根處更是一片緋紅。 顏夕偷偷抬起目光,望上秦浩一眼,發(fā)覺他仍是毫無動靜,悄悄伸出手,將芊蘋十指搭到了秦浩的腰間。 這時秦浩忽然翻了個身子,顏夕手指如被毒蛇噬咬般飛快縮回去,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上下鼓動著,只覺得心臟都要從喉嚨跳出。 又是觀望半晌,顏夕干脆閉上眼睛,小手顫動著伸出去,將秦浩襯褲褪出,又憑著方才一眼記下的大概位置,替秦浩換上新的衣物后,才把眼睛睜開。 做完這一切,顏夕面上已是一片酡紅,眸中更是快要沁出水來。 顏夕忍住羞意,將秦浩衣物整理好,自己也爬上床去,臻首枕在秦浩胸膛,滿頭銀發(fā)隨意披散在秦浩腰側(cè)。 顏夕趴了片刻,忽然又抬起頭來,閉上雙目,飛快在秦浩嘴上啄了一口,才面色羞紅地躺了回去,嘴角處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