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老大,兄弟!
“河圖執(zhí)意要走?” 玄清子微微皺眉,看了看葉正凌,輕聲說道。 “河圖現(xiàn)在重傷未愈,只是剛剛醒來而已,其實力就連三成都是未曾恢復(fù)?!?/br> 葉青松一臉嚴肅之色的坐在石凳之上,枯瘦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青石圓桌,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動靜,葉正凌同樣站在身后,不言不語。 “老家伙,這一次,我可算是徹底的賠了進去,我看,咱們兩個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呵呵?!?/br> 楊林苦笑著說道,坐在葉青松的最面,一臉的無奈之色,西方一戰(zhàn),他算是除了葉河圖之外受傷最重的一個了,基本上也剩不了幾年的壽元了,跟神話一樣,也算是敗于該隱手下,重傷垂危。 “老東西,不管怎么說,這一次我神話謝謝你。河圖雖然現(xiàn)在傷成這樣,但是說到底還是那該隱太過強橫,于他斗了一輩子,沒想到最終卻死在了我孫子的手里。哈哈,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神話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但是對于楊林的感謝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楊林揮揮手,說道: “好了,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日后若是昆侖有難,我這把老骨頭可是動彈不了了。呵呵?!?/br> “放心吧,我葉家,任何人都不會看著昆侖深陷危難之中的?!?/br> 葉正凌難得的開口說道,微微閉上了雙眼,那抹堅定之色毋庸置疑。的確,葉家人幾乎數(shù)代都是與昆侖有著極為深厚的淵源,昆侖可謂是葉家的第二個家,這一點,哪怕是一向冷言冷語冷面相向的修羅,也是不可否認。 “正凌,有你這句話,就算是進了棺材板,我也放心了。” “只是事到如今,河圖重傷在身,卻是執(zhí)意要走,恐怕以他的脾氣……” 玄清子苦笑著搖頭,在場的兩人,除了修羅,都是自己的長輩,現(xiàn)在他才明白自己這個掌門有多么的失敗,就連師叔的存在都是渾然不知。 “河圖一心想要回京城,恐怕是有什么大事不成?正凌,不如你便跟他去一趟吧!也好保證河圖的安危。畢竟京城也絕非什么善地,過江龍未必能有幾條,但是這地頭蛇,卻是不吃人,牢牢saosao的煩人心思啊?!?/br> 神話點點頭說道。 葉正凌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思索了片刻,淡漠的說道: “京城,我不會去。河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想插手。既然已經(jīng)放手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再放手二十年,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風(fēng)順,這天下,來的也太過容易了。我此生,再不入北京?!?/br> 說完,便是離開了,只剩下三人,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玄清子站在身后,沒有說話,神話與楊林對視一眼,皆是面露無奈之色。 “哎,正凌這輩子,看得比我都要清楚,呵呵。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應(yīng)該自慚形穢啊。”神話搖頭苦笑,臉上有些苦澀,也有些欣慰。 說不出的感情,三十年風(fēng)云變幻,三十年風(fēng)起云涌,三十年道盡世間滄桑,近一個世紀(jì)的浮華蒼生,都在他的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但是卻唯獨敗在了兒女手中。 “不是你不如正凌看得清楚。而是當(dāng)局者迷,十?dāng)?shù)年眾生牛馬,三十載諸佛龍象;正凌看到的是整個天下能給河圖多少的艱難險阻,能將他磨礪成一柄什么樣的劍;而你看的是整個天下都在河圖的手中,你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江山送給河圖。兩代人的思想,不一樣。若是你站在正凌的角度上,我想你就會明白的。在他看來,河圖還只是一柄重劍,無茫無鋒,需要千錘百煉;而在你眼中,卻是看不得河圖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委屈。呵呵,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睏盍值χf道。 神話的神情微微有些變換,眼中帶著一抹道不盡的柔情,做爺爺難,做父親,更難,因為父親要看著自己的兒子真正在浴火中重生,才會塵埃落定,心思落地。想到這,神話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會當(dāng)擊水三千里!襁褓中的嬰兒,永遠也無法搏擊風(fēng)浪,傲視天空! “哈哈。不錯,不錯。倒是我執(zhí)著了。就如同不管什么時候,正凌在我的眼中都是一個孩子,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在我看他,他也同樣需要這萬世滄桑去磨礪他的棱角。老家伙,謝謝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沒想到我們兩個老東西到了這等立幕之年方才有此感嘆,快哉,快哉。哈哈哈。” 神話大笑著說道。 “爺爺,什么事情這么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呵呵?!?/br> “說曹cao曹cao就到?!毙遄有θ莞蚀嫉恼f道。 “為什么非要這么急著回京城?”神話輕聲問道。 葉河圖在和歌若水的攙扶下緩緩的坐了下來,和歌若水給他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普洱,葉河圖毫不客氣的拿起了茶杯,輕飲了一口。臉上依舊有些蒼白,只是看上去比之前那等燦若金紙要強上了數(shù)倍不止。 葉河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笑著說道: “跳sao兩三只,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不過,看著卻著實叫人煩躁。咋著荒山野嶺,大雪山深處,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多呆?!?/br> “可是你的傷勢——”神話依舊還是有心不放心,說到底畢竟是自己的孫子,而且重傷未愈,擔(dān)憂自然是難免的,在鐵石心腸,也終究抵不住親情的感嘆。 “好吧。記住,若是有什么難處,盡管跟爺爺說,當(dāng)年的中共之中,我可是有著不少的老戰(zhàn)友,昔日毛公,今日鄧公,可都是跟我有著過命的交情,但卻是他們欠我的,哈哈?!?/br> 葉青松朗然笑道。 “老東西,話說了一籮筐,你還是這么護犢子,生怕河圖有一點的閃失。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睏盍杩扌Σ坏玫膶χ~青松指指點點的說道。 “那又如何?總比你這個一輩子的老光棍要強得多,一輩子都沒能留下個一男半女,我就不一樣了?!?/br> “老東西,你——”楊林氣得直翻白眼,臉色通紅,卻是啞口無言。 葉河圖淡笑著不語,心中的感動,卻是溢于言表。 ………… 京城,一間四面圍墻的老式四合院之中,五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一起,圍著桌子,皆是一臉的愁眉苦臉,沒有一絲的笑容,整個四合院之中,除了那棵百年的老樹枝上兩只煩躁的烏鴉不停的鳴叫著,死一般的寂靜。 “葉兄弟,出事了?!敝芊迕嫔?,陰沉如水,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卻始終沒有人說什么,不過陰翳的面容卻足以說明一切,京城這兩天都是出奇的寧靜,龍幫,包括陳驚蟄的黑勢力集團都是瞬間消失,如同蝗蟲退潮一般迅雷不及掩耳,跟本無從捉摸,像是頃刻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也證實了一點,那就是短暫的停戰(zhàn)或許只是表面現(xiàn)象,他們很可能在醞釀著什么真正的大陰謀,兩伙勢力不約而同的詭異消失,而葉河圖卻沒有出現(xiàn),更加的令他們心神難寧。 直到昨天,才從趙浮生的口中得知,老大出事了。具體原因趙浮生并沒有多說,事實上他也不明白,也跟本沒有一絲的頭緒,在醒來后的第一時間,葉河圖便讓和歌若水給趙浮生打了電話,只是簡單的告訴了他一句,大哥出事了。這句話,對于趙浮生而言簡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靂,因為他知道大哥的厲害,絕對是身處那種巔峰層次的高手,否則絕對不可能讓大哥受傷。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不過在沒有確定消息之前,他也沒有多少什么,冰晶一切都還只是他的猜想而已。 對于周峰等人也是如此,他們同樣知道葉河圖的實力,短短幾個字,足以說明一切。沒有發(fā)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葉河圖絕對不會對給他們這樣的消息。 “現(xiàn)在,怎么辦?” 肖飛終于還是忍不住沉默帶來的沉悶氣氛,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頂著眾人的壓力,沉聲說道。 “龍幫與陳驚蟄同一時間退出戰(zhàn)圈,也就意味著他們或許也收到了一些不利于我們的消息,或者下一步將會有什么大的陰謀。至少,在之前激戰(zhàn)之中的龍幫也陳驚蟄的勢力,可是尤為的強橫,此番大舉動,無疑昭示著一點——” 生強目光微瞇,冷冷的說道: “他們想要醞釀一場大陰謀,而這場陰謀,很可能決定著我們圖龍會的生死存亡?,F(xiàn)在身處京城,敵暗我明,而且又是在他們的地盤,我們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下一步究竟想要干什么。而且這些地頭蛇,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千年龍幫底蘊,或許,也要浮出水面了?!?/br> “說到底我們還是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現(xiàn)在一直按兵不動,對我們來說,可是極為的不利,葉兄弟出事了,至今未明,群龍無首就是我們最大的弊病。這幾天,紫禁城越來越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可怕?!?/br> 周峰意味深長的說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生強搖了搖頭說道。 “我相信,葉兄弟一定會在我們最為難的時候出現(xiàn)的。圖龍會是他的,我野狼這條命也是他的?!币袄切θ蓐幚涞恼f道,帶著一股嗜血的狠勁,對于葉河圖,他近乎有種盲目的崇拜與感激。 “兄弟一生一起走。就算是沒有老大,我們照樣要扛起肩上的戰(zhàn)斗,誰輸了,誰就是沒有鳥的男人,算不得男人。”肖飛沉聲說道。 “對,葉兄弟是老大,但是老大,更是兄弟!我們可以沒有老大,但是不能沒有葉兄弟?!鄙鷱姷年幵泼懿嫉哪樕下冻鲆唤z真摯的笑容,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