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嘴破了關(guān)她啥事?又不是她咬的,哎,等等…… 凌蘿瞬間如遭雷擊。 她木木的看著月嵐,“你說,大王昨晚來了這里,然后走的時候嘴唇還破了?” 這回不只是月嵐,連那低頭的沐雪也一起點頭。 完了完了,她這是借酒行兇了?可是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對……她雖說對那位大佬有一丟丟的心思,可心中十分清楚他是個有家室的人,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主動去咬人嘴唇的行為吧?可是,她若沒有做,那位大佬總不該自己不小心咬了自己吧? “季良人,您真一點都不記得了?”月嵐在一旁八卦問道。 凌蘿瞧了瞧腦袋,想去努力回憶昨夜有何事發(fā)生,可卻又愣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她有些喪氣的接受了自己借酒行兇的事實。 她將月嵐拉過來,輕聲問道:“月嵐,你今早上瞧見大王走的時候是什么表情?” 大局已定,她總該打聽些情況,好判斷一下自己昨晚的行為嚴不嚴重。 月嵐想了想,道:“大王的表情?好似……好似也沒有什么表情,就跟平日離開的時候一樣啊!” 她都大膽突襲了竟然還沒表情?凌蘿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問:“你確定?大王真的沒有別的表情?或者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也沒有生氣?” 月嵐搖頭:“真沒有?!?/br> 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哪怕是生個氣也好吧?沒反應(yīng)是幾個意思? “季良人,大王若是真生氣昨晚怕是已經(jīng)走了,可卻在此留宿一宿,自然是喜歡您的。”月嵐說著,不覺紅了耳根。 凌蘿干笑,若不是她早就知道嬴政心中只有那畫兮夫人,她還真被這丫頭忽悠過去了。 她甩甩手,“算了,當(dāng)我沒問?!?/br> “誒,季良人?!痹聧挂娝M門,忙匆匆跟了進去:“您當(dāng)真不記得了?” 凌蘿打了個哈氣:“我就記得昨日扶蘇好像來過。” 她轉(zhuǎn)身:“他昨日好像過來找我吃烤rou,那孩子也挺可憐的,被他那母親管束的太嚴厲了,你們回頭去將東西準備好,將他偷偷請過來?!?/br> “季良人,萬萬不可!”月嵐道:“大公子畢竟是畫兮夫人的兒子,您同他走那么近總歸是對你不好的。何況,大公子背后還有太后娘娘盯著呢,您昨夜才得恩寵,該好好養(yǎng)著身子才是,就別瞎折騰了。” “我沒病沒災(zāi)的養(yǎng)什么什么身子?”凌蘿立馬回道,可看月嵐和沐雪雙雙紅了的耳根,不禁恍然大悟。 她無奈:“你說你們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怎么成天腦子里盡是這種黃色廢料?” “黃色廢料?那是何物?” 凌蘿雞同鴨講,忍不住搖頭走開,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你們剛剛想的那個便是。” “我們……我們什么都沒想……”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各自明白了過來,只是那耳根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愈發(fā)的紅了起來。 凌蘿嘆了一聲,隨手去拉床頭的枕頭,卻碰到一冰涼之物,她一驚,速速坐起了身。 只見那枕頭旁邊躺著一物,卻是先前她送給嬴政拿去討畫兮夫人歡心的瑪瑙玉! 當(dāng)時送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如今卻是被雕刻出了形狀,她不禁伸手拿了過來,卻見那刻的竟是一女子,眉眼間看著極為眼熟,因著那白里通透的玉上面泛著部分翠綠,倒是像極了穿著一身翠綠長衫。 他既然刻好了,怎么沒給送出去? 昨日扶蘇過來找她,說嬴政去了芷陽宮,她只道是他過去送禮物去了,卻沒料到后來他又輾轉(zhuǎn)到了這里,還把這東西遺漏在此。 “月嵐,你將這東西給大王送過去,興許是遺落在此了?!?/br> 月嵐伸手接過,為難道:“季良人,你怎知這個不是大王送您的?” “送我?”凌蘿不禁笑出聲,“你可是想多了,這個東西是大王要送給畫兮夫人的,應(yīng)該是不小心落在這里了,你快寫送過去,也省得大王四處去尋?!?/br> “畫兮夫人?” 月嵐喃喃一聲,卻始終沒有邁出步去,她猶豫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季良人,這個東西大王應(yīng)該不會送給畫兮夫人吧?” 凌蘿轉(zhuǎn)頭看她。 “大王若是想送畫兮夫人東西,別的倒還有可能,怎么也犯不著將刻了您模樣的玉飾送到芷陽宮去吧?” 月嵐將那東西又塞給她,“我不去,這東西定然是大王送您的,我若是送回去了,大王定然要怪罪?!?/br> 這丫頭膽子還真……等等,她剛剛說什么?她說這玉上面刻著的是她? 她抱著探索的心又將其看了一遍,方才沒怎么去想,這般看,好像真不太像那畫兮夫人。 她感覺腦袋里面好像突然繃了一根弦,慌忙火速從塌上爬起來,沿著滿屋子的找,終于在慌忙之中找到了一面銅鏡來。 呼~ 她呼了一口氣,似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對著那銅鏡端詳起自己的容貌來。 月嵐和沐雪跟了過來,看著凌蘿一會對著鏡子看看,一會又看看手中那玉,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道:“季良人,您怎么了?” 約是片刻過去,凌蘿終于相信了一個事實:那玉上面刻著的人,不是畫兮,而是她自己。 嬴政為什么要刻她?她腦中有一萬個疑問閃過,卻始終管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將那銅鏡往一旁一扔,心中如萬馬奔騰過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人生中第一次受到仰慕的大佬送的禮物,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是以這種方式送,也不知那東西是不是真的是送給她的,可就是管不住一顆想要飄的心。 “季良人?可還要送回去?”月嵐在一旁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不禁笑著打趣道。 凌蘿干咳了一聲,瞬間將神色收斂了下來,“送,當(dāng)然要送,不過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下大王正忙,不好去打擾。” 雖是這般說,可她堅決不想承認是她自己現(xiàn)在有些慫,不知道以什么樣的方式去見他。 兩個丫頭掩嘴輕笑,心中雖然明白,可終究是沒有道破。 ****** 午后,陽光斜斜撒到院子里,院中的大槐樹下,凌蘿帶著沐雪等人正忙著搭燒烤架,突地一個小身影從外面竄了進來。 扶蘇小跑了過來,圍在邊上眼里露著期盼。 凌蘿:“大公子真是消息靈通,我這東西才搭好你便過來了?!?/br> 扶蘇小臉一紅,“我……我是剛巧路過,就進來看看?!?/br> 凌蘿笑了笑,也不拆穿他,此刻月青已從后廚那邊弄了許多rou串過來,見到扶蘇過來了,忙將東西放到了一邊行禮。 扶蘇小手揮了輝,眼睛卻直直的落在她拿來的東西上,像是許久沒吃過rou一般。 此刻這邊正好升起火,凌蘿將那rou串?dāng)[成一排放到架子上,院子里瞬間冒出陣陣rou香。 扶蘇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催促道:“幾時能好?” “大公子沒用午膳?”凌蘿不禁打趣了一聲。 扶蘇趕忙應(yīng)道:“用過了,可下午又同太傅學(xué)了好些東西,不知不覺又餓了?!?/br> 凌蘿想起那個年紀輕輕卻頗有些古板的太傅,不禁問道:“太傅都教你什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烤rou的魅力過大,這一開始看她不怎么順眼的扶蘇竟乖乖的同她談?wù)撈饋?,凌蘿正聽的入神,不想這小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折:“你一個女子,我同你說你也不知道。” 語氣里竟是些得意的意味。 喲呵,這小鬼別的沒學(xué)到,這古板的性子倒是從他那個太傅師父那里學(xué)了個七八成,這要是以后一直下去,沒準又是一個王太傅。 她干咳了一聲,道:“大公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么叫女子便不知道了?” 扶蘇將下巴一昂,哼道:“這世間,能統(tǒng)治天下的人皆為男子,女子生性體弱,既上不得戰(zhàn)場又去不得朝堂,當(dāng)然有很多不懂的?!?/br> 這話一聽便不是他自己一個幾歲的小娃娃能說出來的,若是沒猜錯,怕又是那王太傅教的。 “大公子這么說,那你可知道有些東西是你們男子都不懂的,有的連你太傅也未必懂?” 扶蘇轉(zhuǎn)頭看她,搖頭。 凌蘿笑著將烤好的rou串遞給他幾串,笑道:“大公子若是不信,那你不妨回去問問你的太傅,這每月之中,為何月有陰晴圓缺變化,為何又只有靠近十五的那幾日月亮才是圓的?!?/br> 扶蘇正吃得開心,聽到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這個我從未聽太傅說過……” 這二十一世紀的科學(xué)問題,好好為難一番那太傅大人,教他以后還看不起女子。 凌蘿暗中琢磨,卻笑道:“那大公子回去以后可盡管問問太傅大人,若你的太傅都不知道,便證實我說的話便是對的。” 扶蘇鼓著腮幫子點頭,也不知曉平日里伙食是有多差,一頓烤rou便哄的開心的不得了。 飽餐過后,凌蘿想著閑來無事,一時心血來潮,拉著沐雪月嵐一起陪著扶蘇玩起了游戲,月青她終是勸不動,干脆也懶得勸,任她在一旁忙活。 凌蘿:“游戲規(guī)則可都聽懂了?” 邊上的三個腦袋齊齊點頭,甚是期盼。 凌蘿點頭,喊了一聲“預(yù)備”,幾人紛紛將手背在身后,琢磨著一會要出啥。 “開始!” 隨著這一聲落下,幾人紛紛伸出手來,凌蘿瞧著那三個人似是商量好了一般伸出了剪刀手,自己卻張開了手掌,一時訕笑不已。 那游戲規(guī)則她也就說了兩遍,他們竟然這么快就掌握到了要領(lǐng)? 她呼了一口氣,道:“我輸了,你們說要我做什么,真心話還是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