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惡心的嘴臉
牛董見陳小燁每樣菜都夾了一遍,吃得津津有味、沉思不語,臉上的肥rou再次因笑容而堆疊了好幾層,他心道:候少肯定是騙我呢,這小子要真是身家上百億,還能像沒吃過好菜似的細嚼慢咽,神情專注?哼,到底還是個會畫畫的特警而已,有個屁的錢。 他在候鴻胥身上受到了窩囊氣,這一會兒卻在心中暗恨起陳小燁了。 周盼本來也有點膽突,因為他邀請陳小燁時,可是在電話里說了牛董可能會知道那座小島的位置,他一直擔心陳小燁會提起這件事兒,如今見對方只是認真吃菜,連客套話都不說幾句,心里頭也踏實了不少,挑著陳小燁偶爾落筷的間隙,會跟他聊一聊繪畫技巧方面的事情。 至于喜好飲酒的候鴻胥,本來還打算上桌了之后再數(shù)落一下牛長春和周盼,卻不曾想坐在身邊的退役雇傭兵也是個酒缸級別的人物,兩人算是英雄相惜,在那邊海喝狂飲,已是沒心思搭理他們了。 陳小燁在品嘗菜肴時,細細琢磨著廚師的用料、手法、火候、選材時的新鮮度等烹飪技術(shù),聽到周盼問話,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毫不藏私地說著這幾年以來的繪畫心得。 周盼聽得受益良多,滿臉敬服地豎起大拇指,嘆道:“小陳兄弟在這方面的能力,恐怕京城里無人能及了?!?/br> 陳小燁正在品嘗桌子上的最后一道菜,微瞇著雙目細細品味,敷衍性地說了一句,“湊合事兒吧,只是興趣愛好,不是主業(yè)?!?/br> 周盼搖了搖頭,道:“你太自謙了,對了,有沒有想法到京城的大學(xué)里授課啊?我認識許多院校美術(shù)系的主任,可以為你引薦一下,你的能力,在院校謀個教授的位置,不太難?!?/br> 陳小燁還沒回過神兒來,那邊牛長春卻連咳了好幾聲,他聽到周盼這句話后,好懸沒噎死,他呷了一口酒,皺眉道:“周盼,你這馬屁拍得有點過了,據(jù)我所知,在京城任何一所大學(xué)里當教授,都得是博士生畢業(yè),而且,我還沒聽說過京城里有35歲以下的教授呢,我不否認小陳兄弟的能力,可是他這年紀輕輕的……” 牛長春雖然喜歡收藏畫作,可其實對藝術(shù)屁也不懂,只是因為那些寫實風格的海島或海浪畫作,能夠體現(xiàn)出他去的地方足夠多,好像擺平過很多海上兇險似的,有了它們,一是可以帶美女上船之前跟她們吹噓,二是讓生意伙伴兒知道,他可是親自隨船出行,完全能夠保證貨物安全。 當然,他更看重第一點的原因帶來的好處。 所以,當他看到陳小燁那一副用紅藍圓珠筆勾勒出的海島畫作,再聽周盼細細分析著其中的精妙之處后,他便覺得這錢花得值當,這才提出要購買陳小燁的作品。 “牛董,不是我拍馬屁,繪畫方面的藝術(shù)啊,你不太……”周盼說到這趕緊止住了話頭,又道:“你雖然也很懂繪畫藝術(shù),可據(jù)我所知啊,京城里有幾所大學(xué)特別缺少小陳兄弟這樣的人才,他們都想從民間挖掘一下,所以我才敢這么說。” 牛長春有了錢了之后,喜歡附庸風雅,最討厭別人說他不懂藝術(shù),好在周盼雖然喝了酒,但還沒醉到說漏了嘴的程度。 “既然如此,我就更得買幾幅小陳兄弟的畫作了?!迸iL春嘖了嘖舌,兩眼放光地看著陳小燁,問道:“兄弟,你手里現(xiàn)在有幾幅畫了?” “一副都沒有?!?/br> 牛長春一怔,苦笑了一下,又道:“那你多久能畫出來一副?” “最近太忙,不想畫?!?/br> 牛長春好歹也是通過海運白手起家的狠人,對候鴻胥打怵,可不代表會對眼前這位沒什么背景和勢力的年輕人禮讓幾分,他定了定神兒,先是瞥了那位京城第一少一眼,見對方正在與那個傻漢子瘋狂對飲,便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身子往陳小燁那邊探了探,壓低聲音,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話。 “小陳兄弟,這次約你出來,可就是為了買你的畫啊,你說你是不是……嘿嘿。” 候鴻胥當著眾人面?zhèn)傲怂淖宰?,他已是壓抑很久了,如今尋得了,就想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找回來。 陳小燁品嘗完了所有菜品后,已是對這間京城名店萬福天樓的主廚手法有了大概的了解,便趁機讀了一下牛長春近期的四個月記憶,等從頭到尾都快速了瀏覽了一遍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幾個關(guān)鍵點上,而后對老樊那件事兒有了幾分把握。 他本來只是通過候鴻胥的神態(tài)猜測出牛董有這方面的能力,待了解實情后,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聲,此時又聽到牛董壓低嗓音說了這么一句話,他不但沒生氣,還咧開嘴笑了,心道,本來吃你一頓飯,還想給你留點情面,這你可就是自找的了。 “小陳兄弟,我在京城這片地兒,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你好歹也得給我點面子是不是?”牛長春那對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透著冷意。 陳小燁笑得更歡暢了,他呷了一口醇香的80年代出廠的五糧液,悠哉地問道:“牛董,我來和你吃這一頓飯,并非是想談買賣畫作的事情?!?/br> 牛長春又撇過頭看了一眼候鴻胥,見后者依舊沒有留意這邊的狀況后,便假意敬酒,欺身到陳小燁身側(cè),嘴里噴出的氣息混雜著臭烘烘的味道,道:“小陳兄弟,我知道你有事想求我?guī)兔?,可是,咱能不能有個先來后到,先聊一聊那副海島畫?” 周盼坐的位置離牛長春很近,隱約聽見了一點聲音,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便推搡了幾下,想勸勸他,怎料牛長春皮糙rou厚,刻意不理他,他也不敢大聲叫對方,只好悻悻作罷。 其實不僅候鴻胥,就連老樊都沒有只顧著喝酒,他們這類武人的洞察之能,實非牛長春那種只玩爾虞我詐的商人所能想象得到的,表面上,兩個人只顧著喝酒,其實這間豪華包房里發(fā)生了什么,早就落進了他們二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