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玩大小的高手
陳小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你好,我來換籌碼?!?/br> “最低一萬起,最高不限制。”女人頭也不抬,不耐煩地說道。 陳小燁心頭苦笑一聲,心想,這間賭場的生意也太好了吧,對客戶就這樣一幅態(tài)度? 他卻不知,這種游走在法律之外的黑暗之地都是先冷后熱,讓顧客心理產(chǎn)生一種強烈的反差感,輸錢或者贏錢后,看見那一張張撲克臉突然綻放笑容,不由得心生一種我消費很多我很牛逼的內(nèi)心想法,讓他們還有再來這里的心思。 雖然莫名其妙,可人性的弱點就是這么奇怪。 陳小燁把那只黑色皮袋放在吧臺上,掏出錢,然后又將拉鏈快速拉上,笑道:“先換3萬塊?!?/br> 吧臺后面的女人見皮袋鼓鼓囊囊的,掏出3萬后卻沒有癟下去,知道來了個大客戶,咧嘴輕聲一笑,說道:“好的,這就給您換?!?/br> 她笑起來的樣子雖然不丑,可臉上的粉實在太多了,隨著嘴角彎曲的弧度,粉塵簌簌而落,讓陳小燁看得一陣惡心。 他端著籌碼,將黑色皮袋重新挎在肩頭,目光四下游走,裝作在找可玩的地方,實則是在尋覓章涵敬。 片刻后,他看到了俏立在牌桌旁,臉色又懊惱又沮喪的章涵敬。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章涵敬抬起頭,邁動兩條大長腿,向他的位置靠去。 陳小燁走到一處牌桌旁,假意要下注,實則在靜靜等她。 “媽的,那個小子沒來!”章涵敬路過他身邊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把籌碼換回去,撤吧!” 陳小燁微微一怔,問道:“以后還能有機會抓到他?” “不知道,聽天由命吧,要不然,你還能有什么法子讓他主動獻身?”章涵敬站在牌桌旁,低垂著頭,不讓旁人看到她懊喪的臉色。 “我倒是有個主意?!标愋钔俏辉僖淮坞x開牌桌,面如死灰、步履沉重地走向門口的富態(tài)男人,輕聲說道。 就在荷官停止搖骰子的一瞬間,他手一拋,竟將那枚價值一萬的籌碼丟到了寫有“小”字的那一欄里。 “小!開??!” “大!這回肯定是大!” 周圍的賭客們已是嚷得面紅耳赤,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荷官手里的骰盅,隨著那只纖長手指緩緩抬起,露出里面三顆骰盅的點數(shù)后,嘆息者有之,興奮者亦有之。 章涵敬目瞪口呆道:“你贏了?” “沒錯?!标愋钣脙筛种改笾A來的籌碼,輕輕摩擦,說道:“你不用出聲,看我怎么逼他現(xiàn)身!” 他掃視著這群即將要被賭場坑害得妻離子散的賭客們,心中有不忍,但更多的是憤然。能者多勞,他現(xiàn)在只想用自己的能力,搞垮這間地下賭場,讓更多的賭客盡快收手,避免走到富態(tài)男人的那一步。 雖然陳小燁不懂荷官的手法,但憑借他過往的記憶,在運用自己驚人的聽力,便可以分辨出,骰子撞在骰盅壁上,發(fā)出什么樣的聲音,反彈的聲音有多少次,再加上荷官的手指感受,便能推斷得出,荷官到底搖出了大,還是小。 那位花領(lǐng)帶見富態(tài)男人走了后,便選擇了下一個目標(biāo),他跟荷官是有眼神交流的,知道該怎么引導(dǎo)著賭客下注。至于穿著網(wǎng)購衛(wèi)衣,沒有戴名牌手表,也沒有穿名牌皮鞋的陳小燁,自然不在他的選擇范圍。 “你不能光憑運氣贏錢,你輸光了,我可沒錢賠!”章涵敬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說道。 陳小燁撇頭見她一臉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我很在行,你就瞧好吧!” 他旁邊站著一位有些謝頂?shù)闹心昴腥?,右手上戴著兩枚金戒指,一枚玉扳指,左手腕處的手表更是金光燦燦,一看就是事業(yè)很成功的主兒。 謝頂男聽到了“我很在行”那句話,又瞥了一眼如花似玉的長腿美妞,口中嘖嘖有聲,而后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子,趕緊帶你女朋友回家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的,你輸不起!” 作為一個成功男人,年華老去后,禿頂肥肚,光華不再,若不依靠金錢,已是很難虜獲年輕女孩的芳心了。 所以,當(dāng)他看見漂亮的女人跟一個看起來就是打工仔的男孩湊在一起,就會心生醋意,忍不住出言相譏。 陳小燁看了一眼禿頂男面前堆如小山的籌碼,笑了笑,說道:“我就是隨便玩玩,不玩大的!” 可他隨手就拋出去兩萬塊的籌碼,壓在“小”上后,頓時讓那個剛想笑話他的禿頂男面色一僵,訕訕地收回5千面額的籌碼,也同樣換了兩張一萬的丟過去。 似是有意要跟陳小燁抬杠,他押的是“大”,并且譏諷道:“小子,我玩了十幾年這種游戲,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大是小,你啊,很快就要把媳婦都輸?shù)艨??!?/br> 他抽了一口上好的古巴雪茄,吐了一口煙圈,隔著煙霧望著章涵敬越發(fā)俏麗的臉龐,心道:“玩死那個小子,再想辦法給這姑娘搞到手!” “哇!開小了!”賭客們轟雷般的叫好聲,頓時讓這個富有多金的禿頂男一怔,回過頭來,心中不由得驚疑了一下,“這小子竟然連續(xù)兩次押對了,真是見了鬼!” 玩這類押大小的游戲,有人喜歡反著壓,就是上盤出大,下盤他就押小,并且是成倍下注,即便運氣太差,開個十來盤后,賭資也會連本帶利地收回來。有些人卻喜歡順著壓,上把開大,這把就還押大,賺的不多,賠的也不多。 禿頂男說能聽得出骰子撞壁的聲音,其實是吹牛比,他的賭法很簡單,就是看著人押,賭場不可能讓一個人總贏,或者總輸。所以,他便是鉆了這個空子,跟陳小燁唱對臺戲。雖說這種方法很狡猾,但卻很奏效。 他在旁邊動著歪腦筋,陳小燁卻理都不理他,而是緊盯著荷官手上的動作,然后再選擇下注,轉(zhuǎn)眼間,他已是連贏了十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