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她不喜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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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不重要,你快進城去吧?!鄙蛲赜行o語,不想再和她探討他是不是看上她了的問題。 李令月一聽兩道刀子似的眉毛陡然一立,“怎么不重要了,你千方百計的想讓本姑娘以身相許,本姑娘還不知道你……呢。”最后幾個字,李令月的聲音很小,字眼在喉嚨滾動,說的含含糊糊,沈拓沒聽清,凝神細聽,沒注意到身前的人嬌俏的臉上一絲狡黠的笑一閃而過。 李令月嘴里小聲嘀咕著什么,突然揚手一把扯下沈拓臉上的面具。面具到手,紅唇不禁微微翹起。 二人離得近,沈拓正認真聽著李令月含糊的話,一個不留神,臉上突然一涼。 李令月手拿著他的面具,笑吟吟的抬起頭來,看到沈拓那張因面具被摘下而微微怔住的俊臉時笑容一僵。 “登徒子,是你?!”李令月杏眼一瞪似要爆出來似的。 眼前的人,飛入鬢角的眉,彎弧描鳳的眼,挺闊的鼻,粉嫩的唇,可不就是當初在國公府門口那個出言不遜的登徒子,當初她還被這張俊美臉驚艷了那么一下下的,怎么會是他! 李令月著實被沈拓驚到了,一口氣喘的不勻,拿著面具的手一松,面具失了力飄忽忽落下。 那邊沈拓已經(jīng)從短暫的驚詫中回過神來,抬手一把接住面具,反手扣在臉上,一個翻身下馬。 “現(xiàn)在可以走了?”沈拓站在下面,抬著下巴,尾調(diào)微揚。 李令月眼睛瞪得溜圓,跟著下馬,兩步來到沈拓身前,大眼睛盯著沈拓覆了面具的臉,似要把他看穿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李令月手在腦邊畫圈圈,皺著眉頭打量著沈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拓是也?!鄙蛲厣碜右话?,擺了個瀟灑風sao的姿勢。 “你都干了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李令月看著沈拓的面具,審問犯人似的問。把沈拓問的一頭霧水,“我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沒干見不得人的事用這個東西遮著臉干什么?” “……”沈拓無語。 “被我說中了吧~”李令月下巴一揚,得意的看著他。 沈拓刷的取下面具來。 “公主閣下,你天天在皇宮里都學了些什么?想象力之豐富,真是亙古爍今人間少有。我?guī)婢咴醯木透闪艘姴坏萌说氖??還不是本少生的太過俊俏,害怕遇到若你這般如狼似虎的女人糾纏不休?!?/br>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白瞎了這副好皮囊。”李令月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金玉其外沒問題,我怎么就敗絮其中了,我里面什么樣你見過?” “哼~”李令月鄙棄的哼了一聲,臉往旁邊一偏,不作答。 “地方我送到了,就此告辭?!鄙蛲乇攘藗€江湖手勢,牽著馬轉(zhuǎn)頭就走。然而剛轉(zhuǎn)過身去,腰帶霍然一緊。 “作為一個女人,拉男人的腰帶或為不妥。”沈拓身子頓住,陰惻惻道。 李令月聞言臉一紅,刷的松開手?!安恍⌒?,不小心。”李令月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解釋道。 腰帶彈回,沈拓手拉韁繩,頭都沒回,“再見~” “哎,你別走啊?!崩盍钤乱娝娴囊撸眴玖艘宦?。 “我這個登徒子真的還有事要做……” “我餓了?!崩盍钤卤е亲?,跑到沈拓身前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回宮去自然有飯吃?!?/br> “我這個樣子回宮會被母后罵死的?!崩盍钤麓林种福皖^看著自己身上的一襲男裝和散亂的發(fā)。 她要是這個樣子回了宮去,以后就再也別想出宮來了,她還沒玩夠。 “你能不能行行好,借我點銀子,讓我換身干凈的衣服,吃頓飽飯……”越說到后面李令月的聲音越小。 “不是你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嗎?”沈拓看著李令月可憐兮兮的樣子,微微詫異。 “不是的?!崩盍钤侣勓阅X袋搖的像撥浪鼓。 “那你……”沈拓的手在身前比了比,顯然是在問那你為何會是現(xiàn)在這個裝扮。 “我也不知道?!辈坏壬蛲赝耆珕柍鰜?,李令月已經(jīng)回道。 “我記得我是在國公府門口等君兮的,結果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知覺了,再醒過來就是這幅樣子在山上了。”李令月糾結的看著沈拓,一副我也很苦惱的樣子。 “好吧,我就當回好人送佛送到西吧?!?/br> 沈拓嘆了一口氣,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他忍不住要進去見見了呢。至于豫州的事,分舵的人先壓著好了,他晚去兩天又死不了人。 “真的?”李令月沒想到他會這么爽快的答應,聞言一喜,樂的一蹦老高,“你的人沒有嘴巴那么壞呀?!崩盍钤滦呛堑母仙蛲?。 “……” “你先去俞記綢緞去挑件合身的衣服,我將馬寄在驛站就過去。”沈拓對李令月說道,說著牽著馬朝驛站走過去。 李令月應了一聲,絲毫不擔心沈拓會腳底抹油,飛也似的奔向俞記綢緞。 沈拓將馬寄養(yǎng)在驛站后來到俞記綢緞時,李令月正在試第十一套衣服。 一旁的架子上摞了好高一摞。 “好看嗎?”李令月見沈拓來了,拎著裙擺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沈拓看著李令月身上繁瑣的裙幔,腰間滴了當啷的掛飾,嘴角微抽。 她是在選宮裝嗎? 沈拓只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轉(zhuǎn)了開去,移步來到衣架前,隨手翻了翻,拎出一件丟給李令月,“換上。” 李令月接過,噘著嘴吐了吐舌,卻也老老實實的捧著衣服進去換了。 趁著李令月進去換裝的空擋,沈拓隨手為自己拿了套墨藍長衫,穿著里衣招搖過市太過不妥了。 然而沈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李令月還沒有出來。 沈拓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靜靜等著,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里面才有了動靜。 “好看嗎?”李令月雙臂微展,一派威儀天下的架勢。 沈拓選的是一條紅色襦裙,中搭絳粉抹胸,配上活潑的李令月,靈氣十足。 沈拓只撩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隨即悠悠站起身來,從袖袋中取出一錠銀子甩手扔給店家,抬腿便出了門去。 “哎哎哎,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李令月提步追了上去。 “哎,你什么時候換的衣服?好好看……”李令月仰臉看著沈拓,嘴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沈拓默然走著,出了綢緞莊,加快腳步徑直拐進了首飾鋪子,李令月追進去的時候,沈拓手里已經(jīng)拿了支鳳尾釵。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把頭發(fā)束上。”沈拓看著李令月披頭散發(fā)的樣子,將鳳尾釵遞到她手里。 李令月看著躺在手心里的精美的鳳尾釵,心中大愛,然而聽到沈拓要她束發(fā)時,臉卻一苦。 “我不會~”李令月求救的看著沈拓,抬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 沈拓扶額,她現(xiàn)在的狼狽樣子害得他差點忘了她是貴為當朝公主的金枝玉葉。 “店家……”沈拓本能的轉(zhuǎn)頭看向店家,意識到店家是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后面的話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過來?!鄙蛲赜仓^皮朝她招了招手。 李令月見狀挪步走過去。 “蹲下?!边M了城里之后,沈拓似乎只會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話了。 李令月應聲乖乖蹲下。 “針織女紅,梳妝打扮是作為一個女人的必備技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地位多高,能會還是要會一會的,就像吃飯是別人永遠代替不了的,梳頭這種事也最好能自己來?!鄙蛲鼐局念^發(fā),像碰了說話的開關似的,話匣子大開,念經(jīng)似的叨咕叨。 李令月聽的似是而非。 接下來好長的一段時間里,二人的對話是這樣的。 “你頭發(fā)好多?!鄙蛲貙⒗盍钤碌念^發(fā)攏了一把,看著手中長發(fā)有些無從下手。 放下一半,攏起一半,繞手卷了卷。 “嘶……疼……啊……疼疼……頭發(fā)……沈拓……” 店家在一旁看著男人粗魯?shù)氖犷^方式,耳中聽著女子尖銳的慘叫聲,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默默進了里室去。 在經(jīng)過長達兩炷香時間的折騰后,李令月的頭上終于綰起了一個發(fā)髻,至于發(fā)髻的名字……目前為止尚無據(jù)可考。 “什么樣子啊……”李令月忍著頭皮隱隱傳來的痛感,抬手想摸一摸,手剛抬到頭頂,還沒碰到發(fā)髻,就被一只手擋了下來。 “不能碰,會掉。”沈拓小心翼翼的護著李令月頭上發(fā)髻,臉上還有些小得意,“想不到我還是很有天賦的,第一次綰髻就可以綰的這么好?!鄙蛲匮笱笞缘玫馈?/br> 李令月看著沈拓那驕傲的小眼神,相信以他的審美來看能那么滿意,應該還是不錯的,于是便頂著發(fā)髻出了門去。 頂著沈拓簪的發(fā)髻招搖過市的后果就是李令月的樣子被有心之人臨摹下來做成了畫本子,名為公主肖像圖,兩個銅板一冊。 有傳言道是公主肖像圖,日可驅(qū)邪佞,夜可止孩哭。畫冊一發(fā),甚是轟動,賣的火熱,不過半日便兜售一空。 據(jù)說后來太平公主聽說此事還曾專門遣人收毀肖像圖,然而藝術之作,爭相模仿者眾人,毀之不盡燒之不竭,最后也便作罷。 久而久之,畫冊傳的廣了,發(fā)髻也流傳開去,有人便仿著畫冊簪了同樣的發(fā)髻,掀起一股熱潮,引的閨中少婦爭相效仿,一時洛陽街頭姑娘媳婦們都簪起了同款發(fā)髻。 作為發(fā)髻創(chuàng)始者,那個一襲黑衣的男子,曾手執(zhí)銀扇一把,靜立于微風之中,望著滿街同款發(fā)髻,手中似仍能感受到發(fā)絲拂過之感,眼前是女子嬌笑的臉,干凈無邪。 后來許久民間都流傳著太平公主奇葩發(fā)型的肖像圖,人們?yōu)榱思o念此潮流引領者,將此髻命名為平髻。 當然,此乃后話,不提也罷。 李令月衣服也換了,頭發(fā)也簪了起來,抱著肚子眼巴巴的跟在沈拓身后走在街上,肚子時不時響兩聲空響。 沈拓轉(zhuǎn)頭淡淡掃一眼,便移開眼去,李令月尷尬的笑了笑。 “走吧,去吃飯?!鄙蛲剌p聲道。 == 望江樓。 二樓。 雖然已經(jīng)過了吃飯的時間,但二樓吃飯的人卻并不見少。桌椅坐了半滿,人頭攢動的其中多為官家子弟亦有三兩江湖俠客。 君兮走后,赫連崢和宮澧就又坐了回去。 他們的位置靠在窗邊,二人相對而坐。赫連崢右腿搭在左腿之上,伸直在身前,后背倚著靠背,整個人幾近躺平狀態(tài)。對面的宮澧畫風截然不同,只見宮澧面無表情的望著身前茶盞中平靜無波的茶水,單手扣劍,脊背挺直,怡然端坐。 店小二在一旁的桌旁為其他客人上菜,目光時不時的飄向這邊來。 “你跟在她身邊多久了?”赫連崢無視小二探索糾結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宮澧。 “不久?!辈贿^三個月而已,宮澧心中暗道。 “那你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人嗎?霸道的還是高冷的?”赫連崢挑挑眉。 “她不喜歡人?!睂m澧冷冷的答。 “不……喜歡人?”赫連崢微怔,“那喜歡什么?” “她喜歡尸體?!睂m澧抬眼看著赫連崢,一副你行你試試的表情。 “……” “走了有一個時辰了,她是去造銀子了不成?!焙者B崢不愿答話,目光一轉(zhuǎn),看了看窗外的日頭。 “三王子若等不下去,在下愿意前去看看?!?/br> 當他是傻子么,萬一他走了也不回來怎么辦?到時候就剩他一個人,沒有銀子結不了賬,他找誰說理去?望江樓在洛陽開的風生水起,接待的人上至皇親貴族下至江湖草莽,還從來沒聽說有誰在望江樓吃過霸王餐的。 只那端盤子的店小二走路的身姿步伐一眼看上去便知是有功夫傍身的,不說其他。望江樓里,從擦桌子掃地的店小二到柜臺招待的店家,這樣的能人不在牽少數(shù),在望江樓吃一頓霸王餐,代價可不小。 “待著吧,咱倆就在這等著,誰也別想走?!焙者B崢聞言眼皮吧嗒放下,合上雙目。 “快點快點?!焙者B崢話音剛落,有女子嬌俏聲音響起,清脆有如落珠滾玉。聲音未落,一個粉嫩人影蹦蹦跳跳上了來,直奔到窗邊的位置,“坐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