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心如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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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想起來,從我說到這里,已經(jīng)半個月有余,周圍的景物連環(huán)變幻,天氣從盛夏變?yōu)槌跚?,我坐在車里,出窗外的景物,,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哀傷?/br> 那些從窗戶外面刮進來的風,就像是我心頭的一個巨大豁口,我總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真的是悲哀至極。 回想自己剛才做的那個夢,越來越感覺真實,甚至還帶了些神秘的色彩。 我扭頭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的mama,如果說當時我遇見的真是她,那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就僅僅是那素不相識的一眼,讓我感覺到此時自己分外孤獨。 “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緊接著就聽見前面有座椅“嘎吱嘎吱”的響聲,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前座的mama,將她那邊的座椅撂倒,整個人躺在上面,用一塊紅色頭巾遮住臉,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我的視線先開始是在看她的頭發(fā),這段時間不見,mama的頭發(fā)花白的厲害,看樣子極其辛勞。 只不過看著看著,我的兩道目光就被她臉上那塊紅色的頭巾吸引。 我兩只眼睛仔仔細細盯著它看了一圈,越想越覺得奇怪。 那塊紅布上竟然因有山川云霞的暗紋,要是不仔細看還看不到。 正在我看得仔細的時候,mama臉上的紅布突然一動,接著從我的面前飛速移開,我順著那道殘影,正好對上mama的視線。 她笑嘻嘻的看著我,眼中的慈愛顯而易見,仿佛隨時都可能從里面溢出來。 可是不知怎的,我就被她看得有些害怕,也許是外面的風太涼了吧! “清兒,你餓不餓?要不要mama給拿些吃的給你?” 我對著她搖搖頭,然后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轉(zhuǎn)身去搖吉普車側(cè)邊的玻璃,一邊搖一邊看外面的景色,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的從鏡子中窺探到mama的臉。 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嘴角帶一抹譏誚的笑容。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扭過頭去,兩只眼睛死死盯著mama,卻看到她還是和剛才一樣。 到時我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然后兩只眼睛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對我說, “怎么了嗎?清兒,還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mama說這句話,我就看見她的手朝旁邊拍了一下,緊接著就聽見肖凌天低沉的嗓音。 他先是小聲咳了一下,然后才對我說, “清兒??!你有什么需要就說?!?/br>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兩只眼睛一直盯著后視鏡中我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眼底灰蒙蒙的,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淡淡黃色,再加上他黑得嚇人的眼珠,就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才將自己從剛才的危險境地中解救出來。 說心里話,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 肖凌天簡直深不可測,而我mama也時好時壞。 此時他們兩人身上,就好像包裹著一層迷霧,讓我迷失在其中,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形。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身子突然猛的往前一撲,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車隊停下來了。 肖凌天沒有說話,直接獨自下車。 “清兒,要不要下去休息一會兒?” 我對著mama點點頭,然后告訴她,讓她先出去,我還要等一會兒。 她對著我點點頭,隨即轉(zhuǎn)身出了車子,只聽見“當”的一聲,周圍才真正安靜下來。 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到達地平線附近,附近天空的幾朵云彩被他染成鮮艷的橘紅色,和著之前淺灰色的云彩,竟然讓我早就浮躁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我從窗戶往外看,就看到周圍以這輛車為中心停著四五輛吉普車,那幾輛車上應該坐了不少人。 此時全部都下來,只剩下幾輛空車,不遠處的空地上黑壓壓一片。 我看到幾個人從那邊過來,然后在經(jīng)過我車的時候,神色不明的瞥我,之后還勾肩搭背的小聲交談起來。 那兩個人年齡不算大,甚至有一個小伙子,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他的眼神中帶著裸的調(diào)笑,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明的曖昧。 我被他的眼神嚇到,連忙伸手將車窗往上搖,只是手上一陣用力,卻發(fā)現(xiàn)搖伴根本不能動,這才驚覺窗戶已經(jīng)被我全部關(guān)上。 他們要去的那輛車就在我車的對面,我兩只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以便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兩人在里面忙活了一陣兒,然后從車的后備箱拿出一個大的麻袋,接著晃晃悠悠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我眼尖的看到里面有些黑色的東西掉出來,有的還在地上彈了兩下,那聲音不算大,看起來應該是木炭一類的。 就在我以為他們不會做什么的時候,這兩個人忽然在我旁邊停了下來。 我被嚇得一抖,愣是坐在原位置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的人的臉突然朝我靠近,整張臉就那么貼在窗戶上,眼睛瞪得老大。 從我這個方向看,簡直是所有能貼在上面的東西都貼在上面了,他從貼上來開始就一直在大笑,弧度十分詭異,看起來就像是馬戲團里演出的小丑。 我坐在車里,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然后兩只手不自覺在周圍劃了一遍,只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根吃了一半兒的玉米。 大概是我的動作太傻氣,那個臉貼在上面的年輕人,嘴角突然抽搐一下,緊接著他的臉猛的離開玻璃,抱著邊上和他同來的人就開始大笑。 那聲音很大,聽得我有些心慌。 他們兩個人笑了一會兒,我就聽見那邊有人喊他們,接著這兩人應了一聲,然后朝著剛才來的方向走回去,走了大概幾米遠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年輕人忽然回頭,朝著我笑了笑。 緊接著,在我驚詫的目光中,慢慢伸出左手,然后食指彎曲著往下滑了一下,我頓時就愣住了,握住搖扳的手死死地拽著中間的那個軸。 不知怎的,我竟然從他身上看到了牧云飛的影子。 忽然,我猛的聽見自己邊上的座椅傳出一個聲音,那聲音不大,聽著像是某種嚙齒類動物, “唧唧唧”叫喚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趕忙低頭,視線頓時就對上對面一雙鮮紅如血的眸子。 竟然是它!那只黑色的耗子! 從我們分開開始,大概已經(jīng)有很久的時間了,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它身上帶著一種其他老鼠沒有的味道,血液的腥臭味。 我被它嚇了一跳,身子飛快往后一退,直接靠在左邊的車門上,然后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它。 不過這只老鼠似乎毫不在意我的反應,它往前走兩步,又往后退兩步,然后在我震驚的目光里,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前爪,對著我一陣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