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鬼欺
七月十四,天陰沉沉。 我提著一袋紙錢,抱著個專給死人準(zhǔn)備的紙制美女,在半人多高的玉米地里艱難穿行,這日子,這環(huán)境,尤其風(fēng)吹的玉米葉刷刷作響,著實讓人渾身發(fā)冷。 要不是鄰居顏爺爺九十多歲了,還是個孤寡老人,我是萬萬不會接這個嚇人差事的。 就像老媽說的,沈晴??!遠(yuǎn)親不如近鄰,看在顏爺爺孤苦無依連給親人上墳都艱難的份上,你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他吧。 是呀! 是夠勉為其難的,關(guān)鍵是墳里這位死去n年了,聽說是為救幾個落水兒童死的,死時才二十四,沒結(jié)婚就死了,所以按我們當(dāng)?shù)仫L(fēng)俗不能入祖墳。 我作為一名幼師,本不信鬼神一說,可偏偏顏爺爺哭喪著臉對我說,其實他好多年沒給孫子顏晟上墳了,想著都死小二十年了,上不上墳?zāi)苷Φ?,可最近半年他總是睡不安生,老夢見孫子顏晟對他說孤墳寂寞,打算娶妻。 可話說回來,在我們這兒娶個死的也是一筆不小花費,顏爺爺自然是拿不出那些錢的,無奈情況下硬塞給我一百塊錢,拜托我去鎮(zhèn)上的死人用品店買來個紙人,燒給他孫子以示安慰。 顏晟的墳多年沒人培土,扁扁的矮矮的還長滿了雜草,能在玉米地里摸索到他的墳著實不易,累得我直喘粗氣。 我對著面前孤墳嘆了口氣,把假人放到一旁,蹲到地上后把紙錢從袋子里拿出來,拿出打火機(jī),點燃紙錢后低聲念叨:“我知道你不認(rèn)識我,是顏爺爺讓我來給你送錢來了?!?/br> 紙錢燒著后,我又趕緊把紙人放到火堆里,不想刮來一陣旋風(fēng)迷了我的眼,嚇的我趕緊起身,揉眼睛的功夫不想褲腿竟然燒著了。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彎腰滅火,虧得我機(jī)靈,隨手拔了一些草滅火,不小心還劃破了腿,感覺這個地方實在瘆得慌,沒等紙人燒完我就一溜煙的跑了。 或許是在墳前差點把自己燒著了有些后怕,感覺渾身疲憊無力,晚飯沒吃幾口,洗完澡我就早早的睡了。 昏昏沉沉間,就覺著有個涼涼的東西覆在我身上,就那種睜不開眼也動不了的感覺。 正納悶著,耳畔竟響起一道低柔男音:“老婆,我來了?!?/br> 靠,這聲音真特么嚇人,難道我在做夢?心里雖明白,卻無法睜眼,大概是做夢吧!涼涼的手伸進(jìn)我睡衣里,在我胸前輕輕揉膩,冰冰的唇覆在我的唇上。 “你…你誰?” 我夢魘似的呢喃,竟惹來對方咯咯笑了:“你男人,顏晟?!?/br> “嗚…放開我…救命…不是…我給你燒紙人了,紙人才是…” 我嚇的掙扎,盡管拼命的想反抗,可四肢嘴巴都不聽使喚,喊出的聲音小得可憐,身上力氣也仿佛抽空了似的。 “我不要紙人,就要你,你把自己都送給我了,知道么?” 顏晟曖昧語氣的話說完,又低笑了兩聲,漸漸的我意識變得模糊,只感覺他扯落了我的衣服,還親吻我的身體…… 第二天醒來天大亮了,渾身雖酸軟疲憊,可衣服卻好好的穿在身上。或許是昨天在墳上被嚇到了吧,所以才做那樣的夢,我沒來的多想,洗漱完去鎮(zhèn)幼兒園上班了。 “沈晴,你怎么回事?巍奇奇大便都拉褲子了,你還在這兒打盹兒?” 我正靠在教室角落犯迷糊,一巴掌被同事封小雅拍醒,嚇的趕緊起身去處理。 作為小班的老師,一個不注意就會這樣,唉…苦命。 一天就這樣渾渾沌沌的,到了晚上難受的我一頭扎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老婆,想抱你睡!” 我這里剛?cè)雺艟吐牭搅祟侁傻恼f話聲,嚇的我一個激靈,被冰冰涼涼的物體抱住。 “別…嗚嗚嗚…我不是…”我想說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是紙人,去找她抱抱,干嘛非纏著我不放?可惜我話沒來不及說完,嘴巴就被他給堵住了。 冰冰的,狂熱的,長這么大我沒被男人吻過,似夢非夢間,我用力推他,使勁兒掙扎,可是沒用,他力氣大得很,我被吻的七葷八素,慢慢的大腦像被控制了一樣,竟然半推半就的配合起來。 “喜歡嗎?” 我正被激情環(huán)繞著,他突然停止了吻,說話的語氣格外溫柔。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昏暗中他模糊的面孔,看不太清他長什么樣?只感覺得出這道眼神十分溫柔迷人,我傻傻的點了點頭,他再次朝我靠近。 “嗯,喜歡就好,知道么?我想你很久了?!?/br> 他的聲音太溫柔了,是我被他控制了思維嗎?我竟然聽的心里暖暖的,他又開始吻我,涼涼的手退去我的衣服,接下來我竟然在配合,配合他每一個動作。 感覺有些疼,莫名還有些喜歡,我完全迷失了自我,和他做了那事。 “小晴,小晴,怎么回事?八點了呀?起來上班了?!?/br> 早晨我睡的昏沉,mama一邊敲門一邊喊,我身體難受的要命,勉強(qiáng)爬起來打開門,又一頭栽床上了。 “媽…,我難受?!眱H僅幾個字,都疲憊的要命。 “吆,病了這是,額頭咋這么燙呢?”mama坐在床邊摸我的額頭,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發(fā)燒了。 是真難受,頭疼,每個骨節(jié)都疼,像被車轱轆碾壓了似的。 我們村有診所,離著也就半里來地,我媽硬把我從床上拉起來,騎電瓶車載我去的,等輸上液,燒慢慢退了,我才感覺自己有了點兒力氣。 滿腦子都是夢里和顏晟那點事,甚至躺在診所床上閉著眼睛,還能感覺到顏晟吻我和撫摸我的身體。 身體好些后,我打電話給園長請了假,原以為好了,不想晚上又開始發(fā)燒,我又進(jìn)入和顏晟一起的夢里,和他恩愛纏綿,難舍難分。 第二天照樣廢了,在床上起不來,沒辦法情況下,mama把診所醫(yī)生叫到家里來給我看病。 輸液,一連幾瓶液體,我半昏迷著,根本不退燒。 三天后,實在沒辦法了,診所醫(yī)生建議我去縣醫(yī)院做全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