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百二十章:他不是死了嗎?
我們吃好早飯后,粟兒去了巫家,我和巫笑帥到了酸菜魚,遲荊川不方便,所以他一直隱身跟在我身邊,雖然看不見,但是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香氣,就可以令我安心。 巫笑帥拿著明黃色的線,在餐館一樓皺眉“這老不死的,修為比我們高太多,也不知道我們布下的陣有沒有用?!?/br> 巫笑帥說的沒錯,這個黑衣人他的修為很高,上次我們?nèi)齻€聯(lián)手差點送命,要不是遲荊川和楓溢玫,估計我們現(xiàn)在并排在殯儀館躺著了! 我硬著頭皮說“布陣吧,總比沒一點防備的好!” 今天我說什么都要抓住這個人,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等下布好陣,把你的血滴到陣心和陣眼,整個大陣會威力大增?!边t荊川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幽幽的響起來。 血?那就是要割破我的手嘍?我怎么這么倒霉,布陣還得費點血! 為了抓住那個黑衣人,出點血就出點血吧! 我伸出手左看右看,小聲對著隱身的遲荊川嘟噥“我沒有刀,難不成用牙咬呀?又不是電視??!”再說,咬出血得多疼。 “姐,你說什么?”巫笑帥哈著腰一邊在地上畫符,一邊問。 “沒事,我自言自語!”遲荊川留在我身邊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現(xiàn)在麝雌它們就站在卷簾門那,我肯定不能和巫笑帥說我在和遲荊川說話吧! 看著我的小短手,我不情愿的伸出手,在心里對遲荊川說‘你幫我弄破吧,我自己不敢’,開玩笑,弄破手挺疼的呢! 剛想完,我的手指上傳來一絲絲的疼,食指上冒出血珠。 一看出血了,可別浪費,我小跑兩步跑到陣眼,滴了幾滴,又刷刷幾步跑到陣心,滴了幾滴。 陣被我滴上血后,一層淡金色的光伴隨布陣的明黃色線蔓延開。 巫笑帥拿線的手一頓“我靠,這什么東西?” 我對他彎腰的屁股輕輕踢了一下“布你的陣?!?/br> 巫笑帥回頭給了我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然后繼續(xù)布陣。 我看血沒有凝結(jié)的意思,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浪費有罪的原則,我趁血還沒結(jié)痂,趕緊拿出幾張黃紙在上面大手一揮,畫出幾張符。 我的血這么有用,畫符應(yīng)該也是有用的吧! 畫好符,我美滋滋的把符放到包里! 食指上突然被抓住,傳來涼涼的感覺“不要動,我?guī)湍悴了帲 ?/br> 一陣?yán)湎銚涿娑鴣?,我乖乖的伸出手讓遲荊川為我擦藥…… 一切妥當(dāng),我假裝被繩子綁住,坐在凳子上。 巫笑帥則是藏了起來,等待時機偷襲那個黑衣人。 夜幕……降臨…… 外面的路燈漸漸亮起…… 小區(qū)的街道上異常安靜,一個路過的人也沒有,竟然有些靜的怕人! “不對!”藏在收銀臺的巫笑帥猛的抬頭在飯館的頂棚細(xì)細(xì)查看。 “有人在四周設(shè)了界!”遲荊川突然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設(shè)界?我轉(zhuǎn)頭對巫笑帥說“這里被界困住了。” 巫笑帥咬牙“這個老不死的,本事真不小?!?/br> 站在卷簾門的麝雌突然低聲說“他來了?!?/br> 說完不久,那個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戴著面具從外面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后,手在地上點了點,一個人行在地上浮現(xiàn)。 我仔細(xì)看看,好像是一只麝雌。 站在門口的麝雌看到地上的人形馬上跑上前,伸手扶起他,語氣焦急“領(lǐng)頭,領(lǐng)頭……” 黑衣人沒有多看一眼麝雌,而是走到我的面前。 面具背后發(fā)出,嚶嚶的笑聲“很好,有了你,我可以少修多少年,真是一塊上好的料子?!?/br> 料子,怎么我在他嘴里竟然變料子了? 我看一眼“你抓我要做什么?” 黑衣人蒼老的聲音從面具后面響起“你很有靈氣,又是煉妖師,你的精元可以助我突破,吃了你……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恐怕就連妖界的皇,也難耐我和?!?/br> 我冷冷的說“那你還真是想多了……” 話落,巫笑帥從他身后跳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快速掐了指印,對準(zhǔn)他的后背砸過來。 黑衣人躲閃不及,被砸個正著。 他回身對巫笑帥甩出一道符,被巫笑帥躲過,那道‘嗖’的符釘進墻里。 我看準(zhǔn)時機,掐了指印,對他心口打過去。 誰知道他竟然回過身一把摟住我的手。 我低頭的時候,看到他的手背上是一層青色的鱗片。 我用力揮開他的手,從凳子上起來,躲過他朝我抓來的手。 黑衣人的蛇眼看向麝雌“你們聯(lián)合她想除掉我……真是多此一舉。” 我示意麝雌離開,因為等下開陣,我怕會傷到他們,麝雌戴著受傷的領(lǐng)頭出了飯館,縮在卷簾門外。 這時候黑衣人的手對卷簾門做了個印,卷簾門瞬間升下來,關(guān)上了出口。 繼而他的腳猛勁在地上跺了一下,手上掐著符印,符在他的手上變成了一堵墻,然后他將符墻一分為二,對我和巫笑帥分別揮來。 巫笑帥打出掌印強行將符墻接住。 要看越來越近的符墻,我轉(zhuǎn)身往回跑了幾步。 “緲兒不要跑,掐印,用睡火蓮接住?!倍吺沁t荊川的聲音,他的大手似乎扶在我的腰上讓我正視符墻。 我快速的掐印,睡火蓮在手上陡然出現(xiàn),我轉(zhuǎn)過身,將睡火蓮對上符墻。 對上的時候,我的手心好像針扎一樣的痛。 符墻的力道很強,把我逼得連連后退,最后我的一只腳后跟踩到了強上。 黑衣人的大手狠勁的做了一個推的動作,瞬間那符墻好似有千斤重。 我的胳膊漸漸因為承受不住而彎曲。 這時候一道藍白的光,出現(xiàn)在睡火蓮的前方,那道光緩慢的將符墻推了出去。 遲荊川在我耳邊說“你一手托住睡火蓮,一手掐引天,將引天打到睡火蓮上,快?!?/br> 我聽遲荊川的話,左手托住睡火蓮,右手掐印,印成后我將印打在了睡火蓮上。 忽然間,那道印穿過睡火蓮直射到符墻上。 符墻被金色的火焰圍攏,瞬間分崩離析。 巫笑帥那邊,他從兜里掏出符紙,一手接住符墻,另一手將符紙形成一個小小的符陣,掐好印,打到了符墻上。 只這一下,符墻應(yīng)聲消失。 巫笑帥眸色凜然“姐,開陣!” 他手上對準(zhǔn)大陣做了開陣的手勢,我緊隨其后。 這次的陣我們在天花板和地上同時做了,為的就是把黑衣人困住,讓他無處可逃。 我和巫笑帥同時啟動上下的兩個大陣,手上有些吃力。 黑衣人上下看了看,雙手掐印,一圈黑色的符紙在他的周圍縈繞而生,將他包圍在里面。 因為那些黑色符紙的包裹,上下的大陣好像被卡主了一樣無法動彈。 耀眼的金色大陣,將漆黑的符圈上下圍攏。 我手上是開陣的印,可是我和巫笑帥累的滿頭大汗,兩個大陣無論如何也無法重疊。 而且眼看黑衣人周圍的黑色符紙范圍漸漸擴大。 “倒引添升!”遲荊川突然說了句這個,我一邊用力一邊問“你說什么?” 遲荊川在我耳邊說“你將剛剛你用血畫的符,掐好印丟過去,我為你把住陣?!?/br> “好!”我將陣交給遲荊川,從包里拿出我用血畫的符紙,掐好印對著黑色的符圈打過去。 明黃色的符紙落到黑色符圈的那一瞬間,黑色符圈傳來好似哀嚎的聲音,突然開始在黑衣人的身上開始不斷旋轉(zhuǎn)。 一聲聲凄厲的嚎叫聲不絕于耳,這駭人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fā)麻,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驚恐的對隱身的遲荊川小聲問“這是怎么回事。” “倒引添升是邪術(shù),這種邪術(shù)就是將他噬的妖魂以及練妖師的精元控制在自己手上封印在符紙中,用來做成防護盾一樣的東西,被噬的精元越強防護的能力便越勝,但是一旦有人將這封印破壞了,那么……那些妖魂以及精元就會沖破封印。” 沖破封印,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些妖魂和精元能夠反噬他? 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 “緲兒,接住大陣,趁現(xiàn)在,和巫笑帥讓大陣合并。” 我伸手接過大陣,示意巫笑帥合并上下兩個大陣。 我雙手捏著印,狠勁的讓兩手重合。 但那黑衣人的實力真的是好強悍,他被妖魂和精元這么纏著,竟然也有空打出指印來抵住我們的陣。 突然一個黑色的氣體沖在了黑衣人的腰上,使他的手印有一時的松動。 我和巫笑帥看準(zhǔn)時機,奮力將兩陣匯合。 上下金黃的大陣,相接處的瞬間開始融合,將黑衣人壓在其中。 我和巫笑帥迅速拿出符紙,我們將符紙拈開,雙手合十,將符紙壓在手心開始掐印。 印成后,我們把符紙在兩個大陣相融的邊緣揮出,使符紙將金色的大陣?yán)卫捂i住。 在巫笑帥的符紙與我的符紙相接的瞬間,兩個大陣徹徹底底合并,并且發(fā)出刺眼的白光,將黑衣人困在中央。 金色白灼的火焰將他籠罩,大陣中心傳來他一聲聲的慘叫。 眼看火焰吞噬了他,我緩緩的靠在了身后的墻上,緩了口氣。 而巫笑帥從包里拿出三枚銅錢,在銅錢上抹了一把金錢粉朝火焰丟了過去。 這一下黑衣身的聲音慘叫聲變的尖細(xì)刺耳。 金黃的白灼火焰越燒越旺…… 突然,那些火焰猛的炸裂,巫笑帥被突如其來的氣流震飛。 而我好在有遲荊川護著沒有受到傷害。 我看了眼被震到墻上跌落的巫笑帥,他的嘴角好像有血“小帥!” 我抬腳準(zhǔn)備跑過去看看巫笑帥的傷,腰上被遲荊川大力的攔住。 我看不到遲荊川,但是他攔在我身上的手臂我還是知道的。 我揮手拍打他的手臂,哭出聲“我要去看小帥?!?/br> “別動!”遲荊川將我牢牢護住。 正在我想要掙脫遲荊川的時候,眼前的火苗徹底熄滅,我在看到眼前的東西時,瞠大了眼。 他……這個黑衣人……他怎么會是這樣的!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燒的七零八落,漏出來的皮膚,竟然是……蛇皮…… 怎么會是蛇皮,難道他也是半妖嗎?青色的鱗片閃著細(xì)碎的白色光暈,給人已冷寒的感覺。 他的面具已毀,臉上有著猙獰駭人的傷疤,那一道道疤痕如同蜈蚣一樣蔓延在他的臉上。 待看清他臉后,我的大腦成了一片空白。 這個人……他……他……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巫家有你們這樣的后輩,我很欣慰!”他說話的時候,口中的蛇信子不停的外吐。 巫笑帥在看清那人的面目后,臉上的驚訝更是不亞于我。 他扶著墻緩緩起身,滿臉的震驚,看著眼前的人。 我現(xiàn)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滿身鱗片,口中吐著信子的老者。 雖然我對他沒有記憶,可是他與爺爺二爺爺?shù)暮险瘴沂乔宄浀玫?,這個人……就是我的三爺爺,巫譚尋。 我艱難的開口“你……你是我三……三爺爺?” 他突然仰天大笑,聲音越來越大,但是越來越凄慘苦冷,他嘴里念叨“三爺爺……三爺爺……哈哈哈……沒想到,我大哥的孫子孫女這么大了?!?/br> 巫笑帥捂住心口走到我的身邊,對他問“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回巫家,太爺爺他……” “住口?!彼蝗缓輩柕膰?yán)聲呵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br> 三爺爺面色狠絕的說“你們叫他太爺爺…呵……你們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他為了開啟血峰,竟然不顧我的死活,用我來擋住陣?!?/br> 三爺爺臉上漏出無盡的傷痛悲涼“他是我的父親,我甘愿為他犧牲所有,可是……他竟然為了能夠帶走血冰珀,甚至不惜將我的妻兒也一并犧牲?!?/br> “什么?”我簡直不能相信他說的,太爺爺會這么對待自己的兒孫嗎? 我對他問“您說什么血冰珀,都是什么?” 三爺爺看了我一眼,目光投向天花板,好似在回憶什么,良久他幽幽的說“那是好多年前了,父親他遇到了瓶頸,修為始終無法突破,后來……他說血冰珀可以助他,所以我便跟隨他去了,同行的,還有我的妻兒?!?/br> 他忽然看了巫笑帥一眼,難得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你很像我的兒子?!?/br> 然后他繼續(xù)回憶到“到了血峰,那里有血妖把守?zé)o法打開入口……父親留下我應(yīng)付血妖,他去想辦法打開血峰,可是……血峰打開后,那血妖狂性大發(fā),我無法壓制,向父親求救……” 說到這三爺爺面目的凄涼絕望“可是他沒有救我,反而直奔血峰里,我的妻子選擇留下來幫我,我又怕父親在里面應(yīng)付不了,所以堅持讓我兒子跟父親到血峰里,他們很順利的拿到了血冰珀,但是卻觸動的血妖大陣,平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應(yīng)付,我的父親竟然為了可以脫身,用我們一家三口做墊腳石助他自己逃離…” 說完他緩緩的抬頭,涼涼的笑了,目光嘲諷的說“這……就是你們的太爺爺?!?/br> 我不敢相信,我搖頭說“太爺爺不會這么做的,他……” 太爺爺雖然也因為自私犧牲過我,可是,難道他真的可以這么狠心連親生兒孫也能舍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