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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可她確實已經(jīng)扭傷了,還不是只靠靈力就能馬上治好的扭傷。 聽見上課預備鈴已經(jīng)響起,面對夙綏關(guān)懷的目光,伏夢無趕緊又搖搖頭,“我沒事,剛才走神沒看路?!?/br> 說話時,她馬上凝出一團水靈力,覆蓋到扭傷的部位。 “我扶你?!币娝_走路,夙綏說完,半摟半攙扶住她。 伏夢無臉一紅,尷尬極了,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進去。 離上課只有幾分鐘了,所幸周圍的學生都步履匆匆趕著進教室,加上夙綏又是知名度較高的老師,沒幾個經(jīng)過的學生敢回頭看她們。 夙綏倒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yīng),在她印象里,夢無像這樣突然出丑,也不是第一次。 哪怕是自己把自己絆得扭傷腳。 見怪不怪了。 她十分淡然地攙扶著伏夢無,上到三樓的教室外。 瞥見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學生,伏夢無不好意思讓她再扶自己進去,忙松開她,靠在墻壁上,“你先進去吧,我沒問題的?!?/br> 見夙綏點頭,她才扶著墻,一瘸一拐地朝教室后門挪去。 第41章 背著 在位置上坐下后, 伏夢無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犯蠢了,剛才明明用瞬移就可以到這里,為什么還要一瘸一拐走進來?! 幸好她走的是教室后門,腳步和動作都輕,加上夙綏正好和她差不多時間進教室,學生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導師身上, 自然不會注意到她。 腳踝還在隱隱作痛, 伏夢無鎮(zhèn)定地把水靈力聚在扭傷的部位,使之變冷, 先將就著敷一下。 大概是她最近跟夙綏的接觸增多了, 剛才那些影像在識海里浮現(xiàn)的時候, 她倒沒有感到頭疼。 夙綏翻開教科書,準備開始授課。學生們翻教材時,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最后一排。 伏夢無聚水靈力時感受到她的目光,忙抬起頭, 彎起眼睛朝她笑笑, 怕她不放心,還傳音:“沒事的,我坐一會兒就會好。” 夙綏現(xiàn)在的境界還不夠用傳音,聞言抿了抿唇, 只是向她點點頭。 室內(nèi)課大都是理論課, 夙綏面無表情地按著進度講課,伏夢無則又拿出靈箋,裝出一副記筆記的模樣, 注意力卻并不在課堂上,而是把靈識沉入識海,嘗試回想剛才顯現(xiàn)出來的畫面。 她記得自己懷里抱著一只小狐貍,那狐渾身是血,沒有染血的毛應(yīng)是白色,種族可能是雪狐。 因為畫面只是閃現(xiàn)不久,而且還有些模糊,看不清細節(jié),伏夢無重新回憶,也只能依稀判斷出自己抱著的是只幼狐。 除此之外,她能“看見”這個畫面,是在聽了夙綏說的話之后。那只渾身是血的小狐貍……莫非是幼年時的夙綏? 伏夢無有些懵。她現(xiàn)在能想起的往事還是很零碎,時間跨度也大,連孰先孰后都分不清楚,更沒法把每件事都串在一起。 又努力回想了一陣子,伏夢無最終選擇放棄。 《雪域夢蹤》還是得再去看一遍。只不過,這次她沒想好是獨自去重溫,還是和夙綏一起。 這時夙綏正好講到重難點,無暇注意她。伏夢無只聽了兩三句,就知道又是自己熟悉的常識,索性連筆記也不做了,下巴擱在靈箋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夙綏看。 自從上次意識到自己開始喜歡起夙綏后,她對夙綏的關(guān)注程度也提高了。 哪怕每日都與這雪狐妖進出,一同吃飯、睡覺,她仍覺得不夠。 觀察夙綏時,伏夢無發(fā)現(xiàn)一個很有意思的現(xiàn)象。 與絕大多數(shù)成年雪狐族一樣,夙綏的氣質(zhì)偏向清冷,若冰山一樣拒人千里之外,但這種清冷又和白彌的冰碴子不同,前者沉穩(wěn),后者則更像是由于不喑世事,而對任何事都冷漠無情。 然而夙綏的清冷卻只是對外人,與她單獨相處時,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伏夢無都沒有覺得夙綏冷落過自己。 外人面前高傲的雪狐,在面對她時卻像乖順的靈寵一樣,甚至還會向她撒嬌,窩在她懷里嚶嚶地叫。 念及此,伏夢無下意識想起醉酒那晚的夙綏。夙綏變回大白團子,不停地拱她,叫聲細軟,一被她揉毛就舒服地哼著。 想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托著腮再看站在講臺上,板著臉正兒八經(jīng)講課的夙綏,越看越覺得這雪狐妖的反差太大,一時沒忍住笑,唇角揚了起來。 她這一笑,正好趕上夙綏拿目光巡視教室。瞥見伏夢無壓抑不住地笑著,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夙綏愣了愣,繼而柳眉微微皺起。 莫非是她剛才講錯了什么? 將筆記看了一遍,夙綏更詫異。她講的知識點,不管是邏輯上,還是實踐難度上,都沒有出錯。 她實在弄不明白,夢無為何笑。 伏夢無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酒后窩在自己懷里的白團子,渾然不覺白團子的神情已經(jīng)變了。 夙綏的耐心很夠,尤其是對于自己的心上人。覺得從伏夢無臉上看不出什么來,她便不動聲色地藏起內(nèi)心疑惑,繼續(xù)授課。 兩節(jié)課上完,鈴聲響起。 宣布完下課,夙綏沒有和往常一樣收拾東西,而是逆著離開教室的學生,朝伏夢無走去。 “扭著哪了?”她說話時,人已走到伏夢無身邊,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