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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寐霧和寐雨都順利入了玄仁宮,伏夢無妻妻二人索性在玄仁宮租了一座寢居,以便及時照顧或指點姐妹倆。 新弟子都住在各自的宗門寢居里, 夙綏偶爾做了些西滄郡的吃食,喂飽伏夢無和伏霜后,便會與她們一起去看望姐妹倆。 玄仁宮向來禁止門下弟子飼養(yǎng)靈寵, 但卻并不排斥妖修在門中修行,因而一家三口每次去丹宗, 伏夢無總會感到弟子們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 待這一家三口離開, 總有弟子羨慕伏夢無:“道侶是七尾狐,幼崽也是狐,那位魔修前輩平日里一定很有手福!” 然而“很有手?!钡姆鼔魺o每天只能看著夙綏的七條尾巴發(fā)愣, 實在忍不住, 只好抱起伏霜捋尾巴,勉強過一把癮。 伏霜畢竟還是狐崽,哪怕毛生得蓬松,也終究不及她娘親。 大概是化神劫的雷靈力還在體內(nèi), 夙綏的七條尾巴仍舊收不回去,上哪都豎在身后,十分招搖。 伏夢無還特地詢問過伏夕,得知只要將雷靈力引出去,即可在短期內(nèi)解決這一難題。若不引,大概等到次年……也就是她們渡化神劫一周年時,這些雷靈力才會被夙綏徹底吸收。 但要引出雷靈力,只能由神來動手。 ——說白了,需要靠揉尾巴來引。 可夙綏卻不許。 雖是司夢神的血契靈寵,但她有自己的驕傲。 諸如因為尾巴癢而軟倒在伏夢無懷里打滾的事,發(fā)生一次便夠了。 于是伏夢無戒了很久的揉狐尾。 直到某一日,她忽然發(fā)現(xiàn)夙綏的尾巴并不是一碰就癢。 ——似乎只是被她揉捏時,夙綏才會癢。 真相大白的這夜,一家三口在寢居頂上的平臺鋪了涼席,吃著甜瓜看星星。 夙綏手起劍落,囚云劍將甜瓜分為六瓣。她挑了一塊最大的遞給伏夢無,接著又捧起一塊小些的,仔細切成小丁盛入果盤,喚了仰頭看天的伏霜過來。 “吃瓜?!?/br> 這還是伏霜第一次吃甜瓜??茨镉H手里捏著一塊碧色的果rou,它好奇地湊近,嗅了嗅,只覺清甜誘人,眸子頓時一亮,偏過臉往瓜rou咬去,嚼了三兩下就咽進肚子里,興奮地嗷了一聲,蹭著夙綏想討第二塊。 “好甜,伏霜還要~” “慢些吃?!辟斫棇⒐P舉高,不慌不忙地又喂了它第二塊瓜rou。 伏霜咬住瓜rou,這次卻沒有急著吃掉,而是叼著它在涼席上撒歡了奔跳。 涼席上滿滿地鋪著夙綏的七條尾巴。 伏夢無正愜意地吃著甜瓜,忽看到伏霜時不時踩在尾巴上,慌忙放下瓜,伸手一把將它撈回懷里,怪道:“不要亂跳!若踩著狐尾,你娘親會癢!” 伏霜叼著瓜rou怔了怔,搖起腦袋,含著瓜道:“不癢,伏霜踩過,好多次唔……” 它嘴巴一張一合,沒留心將瓜rou囫圇吞下去,差點噎住,從伏夢無懷里跳出去,又奔跳了好幾個來回,才將瓜rou咽下,遂委屈巴巴地臥在夙綏身旁,卻是不敢再向她要瓜吃了。 踩過好幾次? 伏夢無詫異地看了看繼續(xù)切瓜的夙綏,又看向她的狐尾,再捧起瓜吃時,若有所思。 難不成……綏綏的尾巴只對她的觸碰有反應(yīng)? 等夙綏切完瓜,將瓜rou皆碼入果盤,還收了囚云劍,伏夢無正好將瓜rou啃完,遂放下瓜皮,用水靈力凈了手上汁水,挪到離夙綏最遠的那條狐尾旁,垂下手探到底下,輕輕將之托起。 夙綏剛切完瓜準備吃,忽覺酥癢之感從尾巴尖傳來,瞬間傳遍全身。她猝不及防,當(dāng)即“嗚”地叫出聲,又驚又羞地轉(zhuǎn)過頭,目光頓時停留在伏夢無托尾巴的雙手上。 “夢無,你、你為何又捋我的尾巴?!” 怕自己又會不受控制地發(fā)出怪聲,夙綏慌忙去阻止。 伏夢無趕緊松了手,雪白而蓬松的狐尾重新鋪回涼席上。 見她主動松手,夙綏這才松了口氣,嗔道:“伏霜尚小,愛玩我的尾巴也就罷了,你……不許。” “你不讓我摸尾巴,應(yīng)該是因為我一碰就會癢?!狈鼔魺o盯著她,認真地解釋道,“但伏霜碰了尾巴,你卻半點反應(yīng)都不會有,這是何故?” 經(jīng)她一提,夙綏眸光頓變。 “莫非……又是你我之間的血契所致?”她忽喃喃,“可你還做司夢神時,明明也常把玩我的尾巴,我從未有過這般特殊的反應(yīng)?!?/br> 伏夢無想了想,半晌卻只想出一個歪點子。但她們早已親密無邊,她想著什么便直接說出口:“要不然,再讓旁人揉揉你的尾巴?比如小霧小雨啊,褚長老單前輩啊……” 見夙綏瞬間變了臉色,她忙擺著手補充:“就、就只是順著毛捋一下!我會好好提醒她們的!一下都不讓多碰!” 次日清晨,丹宗演武場。 伏夢無一家三口御劍抵達時,場地中央已有三個嬌小的身影在來回奔走。 “她們真早?!蓖蚂F三人正在練習(xí)身法,伏夢無忍不住感慨,“我從前在千灼師父那里習(xí)武,幾乎每天都在想辦法逃過晨練……雖然每次都被師父拎著衣領(lǐng)提到演武場……” 她本只是感慨而已,沒想到夙綏卻笑著點頭,“誰不是呢?我尚是剛化人的幼狐時,師父管得松,便也總想偷懶?!?/br> 見三人練得認真,一家三口也不好打擾,遂在休息區(qū)域盤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