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魔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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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承睿嘆了口氣,隔著毯子將他圈入懷里,問:“翊仔,你是在自責嗎?阿凌是你的好朋友,可他有負面情緒你卻一直沒發(fā)現(xiàn),他自殺了你來不及挽救他,所以你一直在自責,對嗎?” 林翊渾身一顫,更深地縮進他懷里。 “這不是你的錯,聽我說,雖然我不了解前因后果,但我了解你,這不是你的錯。你天生就不是能洞察別人情緒的,你理解自己都有障礙,更別說理解別人。阿凌跟你的相處模式,可能從一開始就固定下來,他是主導一方,你是被動一方,你習慣了他積極開朗的一面,他也習慣了讓你看到他熱情活潑的一面。不了解一個人的內(nèi)心不是你的錯,你當時才多大?就算你知道他可能情緒不對頭,但你也挽救不了的,那是阿凌的個人選擇,你左右不了?!?/br> 林翊緊緊攥著他的衣服,顫聲說:“可是,可是我如果不那么自私,我應該知道的,那時候,我們那么要好,還約了長大后每年都要見面,一輩子都要保持聯(lián)系,他很信我的,當時只要我問多一句,對他的事多過問一句,我是應該知道的,可是我……” 33、第章 漫長的沉默降臨。仿佛他們之間被冰凍凝固,黎承睿擁緊林翊,仿佛他們身體之外,冰河期再度降臨,他們必須緊緊偎依,方能感受彼此的體溫。 勸解是無用的,或者說言語是無用的,當一個人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黎承睿覺得自己沒法再重復“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這種廢話。他能住的,就是抱緊林翊,用盡力氣地抱住他。 林翊在他懷里抬起頭,他的眼睛長得好,干凈澄澈到猶如嬰兒,可偏偏里面卻帶著深深的遺憾,那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少年,不該是這樣的少年懂得的東西。這讓黎承睿十分心疼,他看著看著,仿佛深受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嘴唇貼上的肌膚溫潤滑膩,只一下,便像給心臟加了超強電荷,令它狂跳不已,黎承睿覺得他再也無法自我壓抑。林翊在他的懷里,依靠著他,就如一只全然信賴主人的小羊羔,睜大清澈無比的眼眸就這么看著你。那是對他完全不設防的眼神,少年所有的憂傷和遺憾都展現(xiàn)在他面前,沒有保留,也沒有偽裝,甚至于隱隱透露出希求,至于他在希求什么,黎承睿此時此刻并不知曉。他只知道他想進一步親近這個人,想跟他親近的欲望比什么都強烈,其熱度足以將整個帕米爾高原的荒草焚燒殆盡。 黎承睿伸出手,他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在抖,他用發(fā)抖的手指捧起林翊的臉,哆哆嗦嗦地沿著眼睛、鼻子的輪廓,一路輕輕吻下去,然后,像磁極的南北一定要貼在一起那樣,像叩響扳機,子彈一定要飛往遠方一樣,黎承睿貼上了林翊的嘴唇。他沒有迫切地蹂躪那兩片唇瓣,而是靜靜地貼著,感受它的柔軟,感受它表面的鮮妍和內(nèi)里的密度。過了好一會,他自己終于意識到他在親吻林翊,黎承睿深深吸了口氣,手指板上少年的下頜骨,半強迫他張開嘴,他這才長驅(qū)直入,真正品嘗吻這個少年的過程。 是很美好,在他迄今為止三十年的人生中,大概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吻,它激情十足,帶著戰(zhàn)栗和恐懼,像經(jīng)歷最后一次親吻那樣使勁。少年并沒有抗拒,或者他遲鈍到不知道怎么抗拒,可是黎承睿很悲傷,他不知道親完后會怎樣,他也不知道等林翊回過神來后會怎樣,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更要用力,更要徹底去進入他,攪動他,迫使他沉迷和迎合。 等到黎承睿終于松開林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林翊已經(jīng)被吻得臉頰發(fā)紅,神色迷茫,睜著眼睛去不知道看向何方。黎承睿只是看著他,就覺得心里酸甜苦辣一時俱滿,竟不知哪種感覺才是最為真切,他盯著被自己蹂躪到發(fā)紅的嘴唇,想繼續(xù)再吻一次,但他還沒碰到林翊,林翊就清醒了,少年慌亂地掙扎著起來,堅決地推開他。 黎承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無奈地喊:“翊仔……” 林翊別過臉不看他。 事情已然如此,不該越界的已然越界,黎承睿忽然產(chǎn)生一種死了就算了的狠勁,他搓搓自己的臉,啞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么做,讓你失望了是嗎?對不起,但有幾句話我不得不說,沒錯,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對你,其實,有其他的心思,不怕老實講,我看見你就想抱緊你,想像剛剛那樣吻你,我不是只把你當?shù)艿軄硖蹛郏瑢Σ黄??!?/br> 林翊咬著唇,抬眼看他,有些羞澀,卻也有憤慨。 “但是翊仔,我,我不是你遇到過的那些壞人,其實我不知道你上次聽懂了沒,我說過我喜歡你是真的,不,只是喜歡是不夠的,事實上,我愛你。是的,我愛你,”這句話一出口,黎承睿忽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悲傷,他嘆息說,“但你不要害怕,我就算愛你也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如果,如果討厭我,我明天就可以不出現(xiàn)在你眼前,都可以,我做得到?!?/br> 黎承睿說完停頓了好一會,林翊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黎承睿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卑鄙無恥了,他嘆了口氣,淡淡地說:“好了,真的不要怕我,求你,我不碰你了,我說到做到,你如果真那么難受,現(xiàn)在都可以走,我,我?guī)湍憬熊嚒?/br> 向來看慣大場面的黎督察此時此刻卻像一個懦弱的小青年一樣轉(zhuǎn)身逃開,他實在是怕看到林翊厭惡畏縮的眼神。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他最為厭惡的事,那就是成為林翊眼中曾經(jīng)企圖占他便宜的壞人。黎承睿逃到陽臺上,在那他摸了好一會,才摸到煙,叼了一根在嘴上,可他卻找不到打火機,這時候他才想起,原來打火機落在客廳那。 可他居然鼓不起勇氣回去找。 黎承睿并不后悔剛剛的親吻,那種甘美不是凡人能夠抵擋的,自從認識林翊以來,他無時無刻不處在獨占這個少年的欲望與社會道德責任的雙重壓迫中。望著遠處的暮色和璀璨燈火,黎承睿心想如果自己不是黎督察多好,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愛上一個男孩,也可能可以為自己的感情去爭取一下,可他是**,說破了天,他也不能對一個未成年人下手。 哪怕以愛他的名義也不行。 無論如何,今天是過火了。 他站了好一會,等全身的熱氣都被吹涼了,才深吸了一口氣回去,他想也許回客廳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林翊已經(jīng)走了,可他沒想到,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林翊抱著毯子站在陽臺邊上看他。 少年看起來就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瞪著眼不知所措,因為黎承睿突然轉(zhuǎn)身,林翊甚至嚇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囁嚅著說:“睿,睿哥?!?/br> 黎承睿的心驀地軟了,他勉強笑了一下,盡量若無其事說:“想回去了是吧,好,等一下,我,我送你下去,幫你攔車?!?/br> 林翊遲疑著不動。 黎承睿升起一點微弱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我,開車送你回去?” 林翊飛快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委屈,小聲說:“可,還沒吃飯?!?/br> 黎承睿愣了,問:“?。俊?/br> “我們還沒吃飯呢,”林翊有些生氣,“回去煮面的話媽咪會罵的?!?/br> 黎承睿忽然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無力感,對他來說,掙扎到心疼的問題,原來到了林翊這還不如有沒有吃飯來得重要。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少年,看著他理所當然地微微嘟嘴,眼睛里流露出控訴和不滿,黎承睿忽然想笑了,他也隨即笑出了聲。 林翊這時羞愧了,他垂下頭,不甘心地補充說:“我餓了啊?!?/br> 黎承睿哭笑不得,他搖搖頭說:“對不起啊,我?guī)愠燥埲???/br> “嗯,”林翊馬上點頭,“我要吃燒鵝瀨粉?!?/br> 黎承睿點點頭,他打起精神對少年說:“我去拿車鑰匙?!?/br> 他路過少年身邊的時候,被林翊輕輕扯住袖子,黎承睿轉(zhuǎn)頭看他,卻見少年帶著一貫的認真,看著他,口齒清晰地說:“睿,睿哥?!?/br> “怎么?” 林翊看著他,輕聲說:“我,沒有討厭你,沒有?!?/br> 黎承睿的心跳再度加速,他謹慎地,近乎恐懼地說:“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林翊點頭,“我討厭別人碰我,很討厭,在學校,有同學不小心碰我一下我都很厭惡??墒牵覜]有對你產(chǎn)生那種感覺,一次也沒有?!?/br> “翊仔,”黎承睿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睿哥,”林翊輕輕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里輕聲說,“這樣,我覺得好好,好滿足?!?/br> “真,真的?”黎承睿喉嚨干啞,心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腔,他這輩子,哪怕被人拿槍指著頭都沒這么慌亂無措過。 “嗯?!绷竹床淞瞬渌ь^說,“可是不要親?!?/br> “為什么?” “我,我還不習慣?!绷竹次⑽⒓t了臉,“能不要親嗎?” “好,好。”黎承睿啞聲答應,他展開雙臂把少年緊緊抱住,這一刻,他覺得天國真的降臨了,他從未有過信仰,可他在這一刻卻感到,在凡人所在的某處真的存在神明,不然的話,為什么有奇跡出現(xiàn)? 簡直想也想不到的奇跡。 “我喜歡睿哥,”黎承睿像做夢一樣,聽見少年對他說,“雖然我不明白愛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喜歡跟睿哥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全,我知道跟你在一起不會有事。你不會說我不懂的話,你對我有耐心,我喜歡這樣。” “會永遠這樣,我發(fā)誓?!崩璩蓄`卣f,“我發(fā)誓。” “沒關系,不能永遠也沒關系?!绷竹凑f,“我現(xiàn)在很開心,你呢?” “我,我也是。” “嗯,那我們先這樣吧?!?/br> 他們相擁在一起很久才分開,然后黎承睿帶著林翊去吃了他要吃的燒鵝瀨粉,把他送回去后,黎承睿仍然覺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宛若一場完美的夢。他有些無法置信,怎么在自己這覺得那么難的事,可卻被少年舉重若輕地輕輕揭開。他愣愣地站在林翊樓下,望著少年住的樓層發(fā)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愛若珍寶的男孩居然也喜歡自己。黎承睿覺得自己簡直沒辦法一下消化掉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這個晚上,成為他這一生最幸運最幸福的一個晚上。 幸福到心生恐懼,害怕一覺醒來,一切都是虛妄的。 他正發(fā)呆,手機突然傳來簡訊的聲音,打開了一看,居然是林翊發(fā)來的,上面寫著:睿哥,我今晚很開心。 黎承睿閉上眼,嘴角浮上怎么也壓抑不下的笑容,他想說我也是,我高興得恨不得飛起來,飛到月球,飛到外太空。 當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著,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去上班。他走進警局的時候還一片寂靜,走進重案組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而且居然是新丁曾玨良。 “阿良,你怎么早來???”黎承睿驚奇地打了聲招呼。 “是,黎sir,”曾玨良忙站起沖他行了禮說,“我住得近,就早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