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重要，戀愛什么的無所謂?！?/br>
    “你跟我時間太長了吧，我把你也變成了工作狂？”

    “跟先生工作，跟戀愛一樣美好?！?/br>
    抬頭看了一下江山，江山笑出了聲。拿過酒杯也給他倒酒。

    不談工作，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羅馬假日，看著奧黛麗赫本燦爛地笑。

    “都說奧黛麗赫本是最優(yōu)雅漂亮的女人，我承認她漂亮。但她沒有我心里的二嬸漂亮。”

    也許是紅酒喝多了，江山一派的放松。

    在江川面前，他很少提起二嬸，怕江川會思念。這些私密的話，他也不會跟別人說。只有在尹桐面前，他毫無保留。心事，高興的，不高興的，憤怒的，值得回憶的，哪怕是開車的時候遇上了什么新鮮，也會跟尹桐提起。

    “二嬸沒的時候，川子還小，說到底，我跟二神相處的時間最長。她漂亮，優(yōu)雅，喜歡笑，她的懷抱特別溫暖，帶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穿那條碎花的裙子特別好看。我一直認為現(xiàn)在的女人都比不上她，多了市儈，沒有她的那種優(yōu)雅嫻靜，就算是有，也是裝出來的。她是從骨子里散發(fā)的一種高貴。玩得再臟，撲到她懷里弄臟了她的碎花裙子，她也不會把我推開，只把我抱住給我擦汗。那么好的女人，我一直想，我要娶老婆了我就找二嬸那樣的。我會把她捧在手里當(dāng)成摯愛珍寶。我要保護她的笑容，保護她不被世俗打擾?！?/br>
    尹桐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我跟川子，都是她的兒子。她沒了，我們倆誰都接受不了?？筛鼪]想到的是，我二叔的巨變。長大，變得忙碌，也接觸各類型的女人，開朗的，豪爽的，有文采的，漂亮的，性感的，可我找過，沒有一個女人像她。心里住著一個女神，其他人取代不了。那不如把時間放在工作上。小時候二嬸保護我，長大了我保護川子。等我過了四十歲，人到中年，也就踏實沉靜了，找個差不多的女人再結(jié)婚。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那么，愛情呢。”

    江山聽尹桐這么說，有些驚訝。

    愛情？他們在爾虞我詐的商場里打滾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這世上還有什么愛情嗎？

    “我還是喜歡有了愛情的相伴終生?！?/br>
    “挺好的想法。但是江川跟霍海的感情，可不是誰都能有的?！?/br>
    “只要真心去愛，就會有?！?/br>
    尹桐盯著江山的眼睛，黝黑的眼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捅江山，江山跟尹桐的故事，嘿嘿，我比較喜歡尹桐啊。中午更新新坑，西山有痞，整個收藏推薦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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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挑明了那我就辭職

    “好吧。喝酒吧。看完這個就去睡?！?/br>
    江山隱約有些不對勁，還是沒有繼續(xù)下去。不再交談，喝著紅酒。

    也許是室內(nèi)溫度很好，也許是電影浪漫的情節(jié)讓人放松，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紅酒的作用。

    電影沒演完，江山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尹桐一直坐著，靜靜地看著電影，喝著酒。電影結(jié)束了，他還是沒起來，也沒叫醒江山。瓶子里最后一點紅酒喝掉了，尹桐這才側(cè)過頭，伸手碰了碰江山。

    江山?jīng)]有醒。

    尹桐小心地靠近，手指摸上江山的眉骨，鬢角，順著往臉上摸著。

    眷戀癡迷。

    “江山，十年了，十年，卻從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

    十年的默默守護，十年的癡心眷戀，可最后，只能在他睡著了的時候碰一下他。

    感情變成一把刀，渴望這每日見到他，渴望這每天陪在他身邊，再忙再辛苦，都無所謂?？墒?，見一次多相處一分鐘，都會覺得殘忍。

    為什么你不知道？為什么你不會回應(yīng)我？從毛頭小子到成熟，我在你身邊十年。想見你的渴望，卻不能回應(yīng)我的悲涼，感情這把刀，割得人好疼。

    前些年認為自己不夠能力，你有保護的弟弟，我必須要強大足夠能力保護你。拼盡一切去努力，終于可以跟你并肩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勺詈?，你對我說，到了四十再找個女人結(jié)婚。

    江山，愛你如心口懸刀。

    側(cè)頭，俯身靠近，再靠近，鼻尖差一點點就能磨蹭到他的臉頰，嘴唇能碰在一起，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

    停住。

    如果親下去，他醒了，就連老板跟秘書的關(guān)系都做不成。

    可如果不親下去，這刀子就只能在自己心口來回割。嘔出一口心頭血吞下去。

    親吧，親吧，為了他這十年的感情。如果他驚醒了，跳起來大吼著你要是變態(tài)嗎，那，他也有一個死心的借口了。

    他嘴唇上有紅酒的甜，軟，不涼。上嘴唇稍薄，唇形不大，適合親吻。

    就像親吻一個國寶，或者是他心里的神祇，充滿了虔誠，小心。

    甚至都不敢用力地碾壓，只是輕輕的一吻。

    可當(dāng)他親吻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他親上的同時，身下的江山身體一僵，手攥緊了。

    卻沒有睜開眼睛。

    尹桐只覺得自己可笑，停了幾分鐘，親吻之后，就這么呆呆地看著他。

    他知道江山醒了。他知道江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親吻他了。

    他在等，等江山跳起來罵他，或者，問他為什么。

    可江山一動不動，保持著剛才入睡的姿勢。眼睛都不睜開。

    尹桐苦笑出聲，其實，你早就心知肚明，用一種不回應(yīng)假裝不知道的態(tài)度，婉轉(zhuǎn)地回絕了我。

    是我太傻，一直癡戀，沒有看透。

    在江山額頭又親了親。

    “晚安，先生?！?/br>
    他先上樓了，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樓上的關(guān)門聲，江山才睜開眼睛，點了一根煙。

    猜想是真的。他不睜開眼睛是為了避免尷尬。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尹桐。挑明了又如何？尹桐是他不能失去的左膀右臂。可對于這份愛戀，他有些不知所措。從沒想到過自己的下屬對自己有這種感情。

    假裝不知道，才是最保險的。既不會失去他，又不會打破現(xiàn)在的平衡。

    至于回應(yīng)他的感情？他真的沒想好?；蛘哒f，這事兒太突然。

    沒有愛戀的感覺，怎么回應(yīng)。

    他一直把尹桐當(dāng)伙伴，最好的幫手。卻沒想過如果他是愛人怎么樣。

    隔著房間，誰都睡不好。

    可步調(diào)一致的，早飯的時候都好像把昨晚的事情當(dāng)做沒發(fā)生。

    尹桐做了江山喜歡吃的小米粥，一個人翻報紙，一個人給他夾菜。

    江山有普通的秘書，尹桐雖然說是第一秘書，他只處理重要事情，包括照顧江山，普通的大小事務(wù)交給普通秘書。

    因為一份財務(wù)報表，尹桐去了財務(wù)室，普通秘書小張拿來需要審批合同，順便報告今天一些客人客戶的安排。

    “對方已經(jīng)約了時間希望跟咱們交涉一下，您看，需要通知誰去呢？”

    小張把一張報告往前一推。

    “這地方可夠遠的?！?/br>
    仔細一看，一份草擬的計劃書，希望跟他們合作。草擬的計劃書，不正式。去也是談一個共同的發(fā)展意向。沒什么實際上的進展。

    地方很遠，這跟他們交涉的公司也出了名的墨跡，計劃書上條條框框很多，是個棘手又沒有功勞還讓人崩潰的案子啊。這種事情只需要負責(zé)部門經(jīng)理去就好。

    “讓尹秘書去?！?/br>
    小張啊了一聲。

    “可是，明后天不是有一個跟國外談判的案子嗎？”

    這類大案子都是尹秘書陪同的。

    “讓尹秘書去吧?！?/br>
    小張奇怪，點頭答應(yīng)了。這就去通知尹桐。

    尹桐接到通知不到五分鐘就進來了。

    “先生，你讓我去談這個案子嗎？”

    江山咳嗽了一下。

    “恩，沒合適的人選，只有你去了?！?/br>
    “后天有一個幾千萬的案子一直是我跟著的，很多合同條款都是我跟先生擬定的?，F(xiàn)在交給別人我怕這個案子會不利。還是等這個案子結(jié)束了我再去吧？”

    “你把手里的事情交給副手，讓副手加班了解情況。他跟著我上談判桌一樣。這個案子比較急，你先過去看這個吧。”

    “這個可以緩一兩天?！?/br>
    “你去就行了。以前讓你出差沒這么多話，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想法。”

    江山板著臉，看著尹桐。

    尹桐張張嘴，苦笑了一下。站起來關(guān)上了門，放下百葉窗。

    “江山，我們談?wù)劇！?/br>
    坐在辦公桌前，這次挺胸抬頭，沒有了以前的謙卑。

    這個人他看了十年，知道尹桐什么模樣?？伤抗庾谱频乜粗约旱臅r候，江山竟然覺得有些慌。好像第一次看見他。

    “我辭職?！?/br>
    “你鬧什么？”

    “是你在鬧什么。你不用這么明顯地趕我走，我在你身邊十年，你皺一下眉頭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想我在你眼前，那我可以走?！?/br>
    江山有些亂得垂下眼睛。

    “胡說八道。不想去就不去，干嘛說這個辭職?！?/br>
    “咱們把話說開了吧。昨晚上，你是醒著的。我親了你，你都知道?！?/br>
    說破無毒，有些事情遮蓋著沒意思。不如挑明了。好就好，不好就算了。該斷的斷，想繼續(xù)的更好。

    江山捏了一下眉頭。這事兒不是不提起就過去的。

    曾經(jīng)壓抑在心里不能說出來的感情，能說出來了，尹桐反倒有些輕松。坐在他的對面。就像很多次他們就這樣面對面地商量工作?？蛇@次說的只是，你跟我。

    “我在你身邊工作了十年。第一次看見你，是在應(yīng)聘會。你要說一見鐘情太幼稚的話，那也發(fā)生了。第一眼我就對你感覺特別好。在你身邊工作，一開始我不懂的地方你悉心教導(dǎo)，相處久了，越發(fā)的喜歡。我知道我只是你身邊的員工，想要跟你并肩成為足夠愛你的人必須要努力。我用了五年的時間去努力追趕你的腳步，再用了接下來的時間，方方面面照顧你。不管是事業(yè)上，生活里，我都想成為你不可缺少的人。我會因為一起加班暗自高興，我會因為你睡在我面前心疼你。我會高興你吃著我做的食物。我喜歡一抬頭就看見你。我甚至喜歡你下意識地叫我的名字。很愛你。只是沒機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