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再撞一下_分節(jié)閱讀_25
關澤樂了,笑了好一會兒才盯著前面的路,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我只是能理解,感同身受而已?!?/br> 林耀聽了這句話,覺得自己瞬間清醒了! 理解?感同身受! 他狠狠地抓著紙巾,又在臉上擦了兩下,剛想問關澤是感怎么同身怎么受的時候,關澤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又接了一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br> 林耀感覺自己一秒鐘之內(nèi)被人從韓國烤rou的架子上打入了烤rou原料供應商的豬rou冷凍庫,在失望的同時,又很沒面子:“我想的是哪樣??!你知道我想什么??!” 關澤笑了笑,沒說話。 林耀等了一會兒,想聽關澤說的是哪樣,結(jié)果等了半天,關澤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忍不住追了一句:“那是哪樣???” “承認你想的跟我不是一樣的了?”關澤看了他一眼。 “愛說不說!我還不稀得聽呢,又不是銀行帳號?!绷忠炕匾巫永?,把副駕的遮光板放下來,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fā)。 “我很久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對一個人有各種想法的感覺?!标P澤說。 “女的?”林耀還是沒忍住問了,變相承認了他跟關澤想的的確不是一回事兒。 “嗯,女的?!标P澤點點頭。 “后來呢?”林耀追問,無論是男是女,他對關澤過去的感情經(jīng)歷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這是他一想起來腸子就會抽抽的男人。 “沒有后來?!?/br> “???那你有沒有像我這樣,跟傻逼似地在人家面前剖心掏肺?要沒有,你還是跟我感同身受不到一塊兒,我現(xiàn)在的重點是丟人現(xiàn)眼你懂不大俠?”林耀揮揮手,頭有點暈。 “我說了?!标P澤笑笑。 “……說了之后就沒戲了?” “嗯?!?/br> “啊……”林耀拖長了聲音,關澤這么有魅力的男人,居然也有求而不得的人,他立刻找回了一點兒平衡,“啊……” “啊什么呢。” “沒,有點兒幸災樂禍來著?!?/br> 車開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被保安攔下了,林耀拍拍臉:“謝謝關總,我自己進去就行了?!?/br> 他的伸手去開車門,還沒摸到門呢,聽到“喀”地一聲,關澤把車鎖上了:“跟他說一聲,我送你進去,我怕你一會兒跟花壇邊兒上就睡著了?!?/br> “不至于……”林耀猶豫了一下,放下了車窗,沖保安喊了一聲:“哥哥哎,是我?!?/br> 關澤忍著笑把車開進了大門,在林耀的指點下停在了他家院子外邊兒。 林耀開門的時候,關澤沒有開車,而是熄了火在車里看著他,就好像是確定他開門需要一個漫長的周期似的。他只能屏氣凝神地盯著有點兒重影兒的鑰匙,氣沉丹田,把鑰匙捅進了鎖眼兒里,很爭氣地打開了門。 老爸照例不在家,老媽正站在門邊擺弄她養(yǎng)在鞋架上的蘭花。 看到林耀開門進來,她馬上迎了過來,接著就喊了一聲:“喝了多少啊?這一身酒味兒能熏死牛了!開車回來的?你不要命了?” “沒沒沒,”林耀趕緊給老媽擺了個POSE表示自己很清醒,“我就喝了一杯,沒開車,我們公司的總監(jiān)送我回來的,放心吧。” “總監(jiān)送你回來的?”老媽一聽,馬上往門外看,人跟著就走到了門外,“怎么不請人家進來坐坐,臭哄哄的人家把你送回家?!?/br> “我不臭……”林耀說完還是偷偷揪著自己的衣領聞了一下,臭么? 老媽已經(jīng)走下了臺階,準備去招呼總監(jiān)了,林耀急了,撲過去摟住老媽:“不用了不用了,這也不早了,讓我們總監(jiān)回去休息得了,你非拉人家上家來干嘛啊?!?/br> “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老媽掙扎著往前走。 關澤正要打火走,看到林耀和個穿著很飄逸睡衣的女人拉扯在一起又停了下來,這是林耀的mama?這唱的哪出呢。 他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下了車,剛一下來就聽到那個女人說了一聲:“謝謝您啊,林耀給你添麻煩了?!?/br> “不麻煩,順路送他回來的?!标P澤笑了笑,林耀的mama看上去挺年輕,就是這身睡衣有點兒忒飄逸了,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漂亮,林耀長得像他媽。 “快走吧關總監(jiān),謝謝了?!绷忠驹诶蠇屔砗蟆?/br>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老媽小聲嘀咕了一句,又笑瞇瞇地看著關澤,“姓關啊,關總監(jiān)進屋坐坐嗎?正好我做了宵夜小甜點,要不要嘗嘗?” 林耀一聽老媽要讓關澤吃她的小苦點,頓時下來了,他湊在老媽耳邊小聲說:“我們剛吃完飯……” “好。”關澤笑著點了點頭。 林耀猛地抬頭,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關澤,他覺得以關澤的性格和風格,肯定會微笑一下,然后拒絕,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干脆地答應了。 震驚之余,林耀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這可是你自找的,關大俠。 關澤坐在林耀家客廳的沙發(fā)上,林耀暈乎乎全身跟沒骨頭似地坐在他對面,林耀的mama很開心地正在廚房里準備點心。 “你為什么?。俊绷忠珘旱吐曇粼趯γ鎲柫怂痪?,“你都不用下車來的!” “我哪知道你跟你媽在干呢,跟打架似的?!标P澤也小聲回了一句。 “那她叫你進來吃你就進來啊,你不會說有事要走?”林耀看了一眼廚房,很想說一會兒你的死期就到了大俠。 “怎么,”關澤抱著胳膊靠到沙發(fā)上,“不歡迎我?” “不是不歡迎,”林耀抓抓頭發(fā),“不是怕你別扭么,理論上沒誰這種情況愿意進來吧?!?/br> “不別扭?!?/br> 的確不別扭,關澤對四周的人和環(huán)境不是很在意,他對任何環(huán)境都能適應。不過他的確是沒想到過自己會在這種情況,這個時間到林耀家里來坐著。 對于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意外。 他一直對林耀這樣性格的孩子生活在一個什么樣家庭里很好奇。 而剛才站在他家院子外,看著林耀跟他mama有些搞笑卻讓人覺得很親密的樣子,他突然有些羨慕。 這應該是溫暖開心的一家人。 他沒有體會過跟父母家人在一起的感覺,那種讓人安心踏實的安全的感覺,真正的家的感覺。 林耀的mama邀請他的時候,他被這種強烈地渴望包圍著,幾乎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關總監(jiān)啊,”林耀的mama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了客廳里,上面放著幾個很精致的小碟子,“來嘗嘗我的手藝,自己家做的才最放心啊?!?/br> “謝謝,”關澤看著她把小碟子一個一個放到茶幾上,有小烤餅,還有面包,看上去很漂亮,聞著也很香,“您手藝真好?!?/br> “吃完了再夸?!绷忠恿艘痪洹?/br> “你最討厭,”老媽用托盤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先吃著,我去拿飲料。” “快別拿了……”林耀很為關澤擔心。 老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很憂郁地嘆了口氣往廚房走了過去:“你在公司領導面前就這樣,你居然還沒被辭退,真是好神奇呀好神奇。” “林耀在公司挺好的,都喜歡他,”關澤被逗笑了,林耀他媽跟他一個樣,看來是遺傳,“您別弄了,這兒已經(jīng)這么多了?!?/br> “飲料不占肚子的。”林耀的mama笑瞇瞇地回答。 “你媽挺可愛的,”關澤接過林耀扔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手,拿起了一塊小烤餅,“跟你似的?!?/br> 林耀聽了這話笑得眼睛都彎了:“謝謝關總,吃完再夸。” 關澤不知道林耀為什么一直堅持重復這句話,笑了笑,拿著小烤餅咬了一口。 林耀看著關澤,他嚼了兩下之后,表情有些變化,似乎是有些茫然,為了了解一下關澤受到的刺激等級,他也拿了一塊烤餅放進了嘴里。 果然,色香俱全的小苦餅,他是已經(jīng)習慣了,一邊嚼一邊沖關澤樂:“現(xiàn)在夸吧,不能少于五個字?!?/br> 關澤笑了起來,把烤餅全放進了嘴里,扳著手指數(shù)著字:“你mama是天才。” “好吃嗎?”林耀的mama拿著一個大玻璃壺過來了,“喝杯果汁吧,我剛榨的。” “好吃。”關澤很平靜地點了點頭。 林耀在一邊樂得不行,倒在沙發(fā)上一個勁嘿嘿笑著,老媽看了他一眼,挺無奈地看著關澤:“這孩子喝點兒酒就這德性,關總監(jiān)你別理他。” “沒事兒,”關澤也跟著想笑,林耀喝大了之后的狀態(tài)實在挺可樂的,“您叫我關澤就行?!?/br> “關澤啊,嘗嘗這果汁,我放了好多種水果呢?!?/br> 關澤接過林耀mama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一種說不上來什么味兒的味兒瞬間攻占了他的味蕾,他用手遮著嘴輕輕咳了一聲:“挺新鮮的?!?/br> “那肯定啊,比街上那種香精兌出來的健康安全多了!”林耀mama很開心地點點頭。 關澤吃掉了兩塊烤餅一個面包加一杯果汁,說實在話,真難吃,比他煮出來的面還難吃,他相當佩服林耀mama的創(chuàng)意和她能按正常程序把點心做出如此不正常味道的高超技能。 但他還是吃得挺有滋味兒,這是一個mama做出來的東西,盡管很難吃,卻很溫暖。 這樣的家庭才會培養(yǎng)出林耀這樣單純和快樂孩子。 聊了二十分鐘之后,關澤站起來告辭,林耀把他送到了車旁邊,臉上還掛著笑意:“別擔心,就是味兒有點兒驚人,不會拉肚子?!?/br> 關澤笑了笑,開門上了車,坐在車里對他說了一句:“你真幸福?!?/br> “?。俊绷忠幌聸]反應過來,趴在車窗上,“哦,說我媽么?天下老媽不都這樣嗎,當然,我媽是更牛一些……” 關澤想說當然不都這樣,有的老媽別說做吃的,連看都不一定愿意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但他沒說,這畢竟是自己不愿意提的事,而且簡單而快樂的林耀估計無法理解這種狀態(tài)。 林耀送走關澤之后暈頭轉(zhuǎn)向的回了屋。 在浴室里對著水沖了老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鏡子里自己紅底兒鑲白印的臉,忍不住皺了皺眉,居然就這模樣跟關澤呆了一晚上。 接著他又更郁悶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關澤給他的那塊口香糖吐掉了,等一下,是吐了還是吞了?他瞪著自己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捂著肚子有些悲憤。 小時候他吞過口香糖,本來就挺傷感的了,林宗還一個勁兒跟他說,吞下去的口香糖,拉屎的時候會吹著泡泡從屁股里出來…… 洗完澡換上睡衣躺到床上之后,林耀感覺全身都跟虛脫了似的,不光是因為喝了酒,還因為這一晚上他折騰得夠嗆。 本來他已經(jīng)沒怎么再想吃飯時候的事了,這會兒靜下來,所有的片段全都拱了出來。 他也再次驚悚地想到橫刀和關澤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啊……”林耀把毛毯捂到自己腦袋上,悶在里面喊了一嗓子,“這他媽怎么鬧的?。 ?/br> 這種無法形容的羞憤之感糾纏了林耀整整一個周末,讓他苦不堪言,而且在無比難受的時候,他幾次拿起電話想要給橫刀打過去,卻總是在要撥號的那一瞬間才想起來這是關澤。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傾聽能抱怨的熟悉的陌生人,可是沒想到最后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周一上班的時候他故意晚了十分鐘出門,為了避開關澤,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才能跟關澤東扯西拉一點兒不臉紅的呆了一晚上,現(xiàn)在清醒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平靜地面對這個突然合二為一了的關澤。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像他這種倒霉催的屬性的人,老天才不會這么輕易讓他如愿。 等紅燈的時候他很隨意地往后視鏡里掃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后面停著的是關澤的切諾基! 他猛地回過頭,關澤正撐著額角看他,看到他回頭,還笑了笑。 “我——靠!”林耀迅速轉(zhuǎn)回頭盯著紅燈,這什么意思,明明已經(jīng)晚了十分鐘,關澤怎么還在他邊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