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jié)閱讀_90
要他說什么?“以諾啊,最近學(xué)習(xí)生活怎么樣”,簡直官方的都能上電視,不然是“以諾啊,有沒有找到新喜歡的人啊”,這種哪兒疼戳哪兒的欠抽的話他怎么好意思說。要是擱在之前搞不好還能胡扯著亂侃兩句,現(xiàn)在這么個不尷不尬的情況簡直讓嚴(yán)冬棋蛋疼的直抽抽。 “嚴(yán)先生?”對面的相親姑娘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個兒盯著外面那只舔毛的流浪貓有好一陣兒了。 嚴(yán)冬棋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br> 這位姓趙的女孩兒看上去挺驚喜,臉上難得掛上了些笑意:“你喜歡貓嗎?我也很喜歡貓。我是學(xué)生物的,我在攻讀碩士和博士的時候?qū)9サ木褪莿游飳W(xué),但是說到底還是貓最可愛了?!?/br> “是嗎?那挺好的?!眹?yán)冬棋挺干的接了一句,他小時候因為被貓在胳膊上撓過一把,所以一直挺反感貓的,這姑娘這么問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而且他現(xiàn)在一點聊天的想法都沒有,思維往韓以諾身上跑偏了一陣兒帶來的后果就是讓他什么的不想說,只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清靜清靜。 “對了,你喜歡農(nóng)家樂嗎?我平時挺喜歡去農(nóng)家樂的……”對面的人還是興致勃勃的繼續(xù)展開各種話題。 農(nóng)家樂?之前他也帶過韓以諾過生日的時候去過農(nóng)家樂,還答應(yīng)他說以后每年都給他好好過生日。結(jié)果十八歲的時候過得挺砸,倆人吵了一架,十九歲生日的時候正趕上韓以諾第九輪???,只來得及帶韓以諾出來在學(xué)校門口吃了頓木桶飯。 現(xiàn)在想想自個兒真是挺禽獸的。 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直自顧自聊得挺嗨的姑娘已經(jīng)閉上嘴不吭聲了,一邊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一邊滿臉不悅冷冰冰的盯著自己。 嚴(yán)冬棋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低頭抿了口自打點上來還沒喝的美式,被苦的一個激靈。 韓以諾,韓以諾,怎么老惦記著韓以諾。 這還沒個完了。 嚴(yán)冬棋把臉上冷的能刮下一層冰碴子的姑娘送回家之后,本來琢磨著再回老爸老媽家轉(zhuǎn)一圈,但實在是沒那個心勁兒,打了方向盤就往回走。 在家里還沒坐兩分鐘,老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剛接起來就是一通吼:“嚴(yán)冬棋,你什么意思???你這就叫消極抵抗!” 嚴(yán)冬棋知道老媽說的一準(zhǔn)兒是相親的事,挺無奈的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能別生氣嗎?一會兒血壓該上去了?!?/br> “我能不生氣嗎?剛才你張阿姨給我打電話過來了,陰陽怪氣的。說他外甥女本來覺得你長得也帥,條件也好,但是你眼頭高,沒看上人家,一頓飯下來帶搭不理的……” “哪兒就一頓飯了,就喝了點兒東西聊了一下?!眹?yán)冬棋哭笑不得。 老媽“哼”了一聲:“你少在這兒給我摳字眼,你說說看,你是怎么回事啊?” “沒怎么回事唄,就是聊不來。媽你到底見過那人沒,說個話語氣倒是挺激昂,問題是臉上沒表情,我老覺得她背后站了個人跟她雙簧,不然就是畫外音了。搞得人老跳戲,還怎么聊???”嚴(yán)冬棋去廚房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剛才那口咖啡的苦味現(xiàn)在還在喉嚨堵著,整的他有點想吐。 老媽還是挺忿忿:“就你理由多,人家姑娘不愛笑那是穩(wěn)重,你這性格就該找個穩(wěn)重的?!?/br> 家里一點兒開水也沒了,嚴(yán)冬棋擰了擰眉放下杯子先燒開水:“不愛笑就是穩(wěn)重啊,那姑娘的表情分分鐘跟要上戰(zhàn)場了似的,大義凜然的不行,看見了就不想聊?!?/br> “嚴(yán)冬棋,你怎么那么煩人呢?” “你嫌我煩就別讓我相親了成嗎李大美女,我年底真挺忙的,四個店等著我算盈利和獎金呢。”嚴(yán)冬棋揉了揉太陽xue。 老媽的聲音先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堅定的說:“這不是一碼事,你再忙也得吃飯,順便見個姑娘不礙事。我和你爸之前老是不管你,覺著你找對象的事不用我們cao心。之前談女朋友一個勁兒的,但是現(xiàn)在越到該結(jié)婚的年齡反而又不找了。跟你以前一塊兒上小學(xué)的,年齡差不多的一半兒都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連個動靜也沒有我能不cao心么?” 李大美女的聲音挺尖,這么說了一大段整的嚴(yán)冬棋相當(dāng)吃不消,他把手機放了免提:“這事又不著急,得我慢慢找,你和我爸之前怎么放養(yǎng)現(xiàn)在還怎么放養(yǎng)就成?!?/br> “胡說八道呢你,我都聽你妹說了,說以諾上學(xué)去之后你又和前幾年一樣吃飯瞎湊合是不是?” 嚴(yán)冬棋郁悶的都想把燒好的開水一口悶了:“那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每天回家給自己煲個銀耳蓮子粥不成?” “你不相親也行,那你實在不行以諾不在家的時候搬回來住,反正現(xiàn)在嚴(yán)芷也上大學(xué)了?!崩蠇屨Z氣軟了點兒。 嚴(yán)冬棋一想到回家就要聽到老媽的反復(fù)關(guān)照和叮嚀就有些吃不消,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樣吧,相親這事你安排吧,時間定了給我說一聲就成?!?/br> 老媽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他往涼開水了摻了點熱水喝了兩口,翻了翻手機通訊錄,聯(lián)系人停在“韓以諾”的名字上。 嚴(yán)冬棋盯著這三個字怔了一會兒,然后“嘖”了一聲,迅速的把這個名字翻了過去。 周?,F(xiàn)在是已婚人士,他也不好像之前那樣把人家老往外面叫。他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給穆子禮撥了個電話過去。 “干嘛呢?” “在畫室呢?!蹦伦佣Y的聲音挺愉悅,帶著笑意。 嚴(yán)冬棋“哦”了一聲,把腦袋探到廚房外面看了下掛在客廳墻上的表:“下午有時間么?一起吃個飯?” “行啊?!彪娫捓锏哪腥诵α诵Γ白罱椅乙粔K兒吃飯挺頻繁啊,都快成飯友了?!?/br> 嚴(yán)冬棋也勉強笑了笑:“沒辦法,天冷了人寂寞,就得抱團兒唄,咱倆個死單身就勉強湊湊算了。” “那敢情好,干脆以后一直湊著算了?!?/br> “成啊,怕傾慕穆老師的年輕小姑娘太多,輪不上我。怕你嫌棄我?!眹?yán)冬棋把最后半杯水喝干凈,轉(zhuǎn)身往客廳走。 男人在電話里沉著聲笑了笑:“只要你一句話,不管是水都得往后靠,你必須是第一位啊?!?/br> “哎呦,簡直感動的都哭出來了。行吧,不和你說了你先忙,我現(xiàn)在往你畫室走。” “行,你來吧,我等你?!蹦腥擞钟鋹偟男α藘陕暼缓髵炝穗娫?。 薛楷打來電話的時候,韓以諾正在和項熠正在學(xué)校外頭吃宵夜。 大一的課挺基礎(chǔ)也挺無聊,韓以諾閑著沒事就跟著項熠一起加了學(xué)生會,無論是什么類型的活動,大一的干事都得作為苦力,真是挺忙的。 倆人在系里的學(xué)生活動中心幫忙幫到九點多,出來的時候冷風(fēng)直往脖子里灌,項熠就提議倆人一起去校門口吃碗小餛飩暖和暖和再回宿舍。 “怎么了?”他和薛楷平時挺少打電話,都是放假了直接出來聚的,所以韓以諾看到薛楷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挺驚訝。 薛凱的聲音聽上去挺正常:“干嘛呢你?” “沒干嘛?在外面吃點兒宵夜?!表n以諾往勺子上吹了口氣,把餛飩送進嘴里。 薛楷“哦”了一聲,拖音兒挺長。 “你有什么事就直說成嗎?”韓以諾被薛楷這個語氣吊的挺難受,有點兒無奈,坐在對面的項熠挺好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薛楷的聲音有點兒吞吐:“也沒什么……你們快期末了吧?” “嗯,下下周就開始了?!表n以諾見薛楷半天沒有說的意思,也不催,回身到小攤上買了兩串烤雞翅,遞了一串給項熠。 “不是……我就是想問你,之前你不是說給你哥那啥……都說了么?然后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以諾稍微愣了一下,淡淡回道,聲音有些自嘲:“有一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br> “你怎么突然想到問這個?” 薛楷聽到他的語氣不對,就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 “說吧,是不是他有什么事?”項熠就坐在他對面,韓以諾有意識的沒有叫出“嚴(yán)冬棋”的名字。 薛楷的聲音挺猶豫:“那什么,覺得得給你說一聲,要不然的話怕你之后知道會怪我。” 韓以諾吃東西的手頓了頓,聲音也不自覺地沉了下去:“怎么了?” “就是……唉……其實也沒什么……我聽嚴(yán)芷說……那什么……你哥他最近……那什么,就是相親……他mama給安排得……反正弄得挺頻繁,嚴(yán)芷都挺生氣的,你……那什么,知道這事兒么?” 韓以諾挺久沒說話,過了好久才開口,聲音很低:“不知道。” 然后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不知道。” 薛楷在電話里有點兒慌張:“以諾,對不起啊,我本來也不想給你說,但是……唉,覺得你要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行,反正也沒啥,相了挺多次但是都沒成,你哥好像也沒有找對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