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jié)閱讀_53
一個被窩? 這感覺。這酸爽。 “還好咱家的被子都買的大,要不然今晚咱倆窩一個被窩里肯定夠嗆?!眹蓝灏汛蹭伜?,滿意的拍了兩下,然后回身拍了拍韓以諾,“別在這兒晾著,好不容易燒退了,別再瞎折騰,床上躺著去?!?/br> 然后抬高胳膊在他微濕的頭發(fā)上揉了一把,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韓以諾躺在床上感覺非常微妙。 他覺著自己就像是新婚晚上等著妻子洗澡出來的丈夫,心情有點兒難以自抑的激動了起來。他坐在床上先是玩兒了一會兒手機,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進去之后,掀開被子下床在臥室里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圈。 走了兩圈兒之后他覺得自己有點兒傻逼,然后又坐回床上開始看手機。 在把手機屏幕上的軟件列表來來回回翻了幾十遍之后,他決定去廚房喝點兒水壓壓驚。 他感覺喝進去的白開水就像是酒一樣,一路從口腔燒進胃里,然后順著毛細血管末端一直燒到四肢百骸。 韓以諾又在客廳轉(zhuǎn)了兩圈,把茶幾上的雜物整理了一遍,找了抹布把電視柜擦了擦,覺得嚴冬棋該洗的差不多了,于是扔下抹布趕緊進了臥室,端端正正的坐進被窩里,然后裝出一副心無旁騖玩手機玩的不能自拔的樣子。 應該是發(fā)了回燒的緣故,韓以諾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清晰,他甚至能回憶起初中的各種需要“熟記并背誦”的語文課文。 他在腦海里把木蘭辭翻來覆去背了兩遍之后,然后整個思維不由自主的就往別的地方跑偏。 跑偏的地方打眼兒一看就是浴室。 他不知道嚴冬棋出來穿的是什么,按照平時習慣,估計就是件兒背心和運動褲,但是按照電視劇套路,一般這時他應該裹著浴巾進來,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一下,說自己忘記帶換洗衣服了。 嚴冬棋只裹一條浴巾的模樣在韓以諾腦子里絕對清晰到一千三百萬像素,連從脖頸上滾下來的水珠都具象的跟真的似的。 正當韓以諾正在放任自己脫韁野馬似的的思維時,浴室的門就輕輕地響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個電影,遲了一點兒。明天繼續(xù)。 ☆、西茉納集 先是浴室門傳來一聲輕響,然后就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少年突然在一瞬間覺得嘴唇發(fā)干,于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緊緊盯著房間門口。 然后嚴冬棋就這么走了進來。 然后……真的只裹了一條浴巾。 臥槽,臥槽! 韓以諾一瞬間渾身僵硬,坐在床上舉著手機呆愣的像一塊兒冒著傻氣的雕塑。 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身上濕漉漉,光溜溜,腰上只纏了一條湖藍色浴巾近乎全/裸的男人。 他一直以為說電視劇是源于生活的都在瞎扯淡,沒想到,還真的就有這么一回事兒,居然還讓自個兒撞上了。 哎呦,這個不可思議。 男人的皮膚本來就十分白皙光滑,再被湖藍色一襯,更顯得似乎白的都能晃瞎韓以諾的眼睛。身上果然跟韓以諾幻想的簡直一模一樣,還有沒擦干的水珠,在燈光底下反著誘人的光芒,然后順著身體的曲線一直從肩頭滑到小腹,最終消失在湖藍色浴巾的邊緣。 腦中一千三百萬像素的畫面突然就這么毫無預警的出現(xiàn)在面前改成3D版,這種從天而降的視覺餡兒餅把韓以諾砸的有點兒找不到北。 這他娘的,簡直……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 韓以諾一邊悄悄的深呼吸,一邊試圖把自己的眼神從嚴冬棋性感的脖頸,白皙的胸膛,還有緊實的腰線上面拔下來。 “臥槽,凍死了?!眹蓝甯緹o視坐在床頭的少年,他哆哆嗦嗦的走的衣柜跟前,一邊埋頭下去找衣服,一邊甕聲甕氣的抱怨,“鋪了個床跟你說話打了個岔,換洗衣服都忘了拿,凍死老子了。這下好,不用你傳染自個兒先感冒了。” ……還真的是沒拿換洗衣服,韓以諾感慨萬千。 他琢磨著要是自己的想法這么容易具象化,那敢情好,明天他就腦補一下嚴冬棋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窩在他懷里看電視的畫面。 想想就有點兒小激動。 嚴冬棋彎下腰之后,浴巾被扯高了一點兒,險險蓋到大腿根部,裹出翹挺的臀部曲線,以及一雙筆直又白皙的長腿。 韓以諾覺得嗓子里扎扎癢癢的,于是不自覺的咳了兩聲企圖轉(zhuǎn)移視線,可還是無法控制的一直盯著嚴冬棋彎著腰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眼神簡直有力到都快順著嚴冬棋的大腿根兒往浴巾底下竄了。 “怎么回事兒,怎么還咳嗽了?”嚴冬棋聽見他咳嗽轉(zhuǎn)身就往床邊走,一手拿著睡衣和內(nèi)褲,另一只手二話沒說就往韓以諾額頭上探,“別是又燒起來了?!?/br> 韓以諾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嚴冬棋要再往這邊兒貼,那才真的是燒起來了。 “我沒事,剛才被口水嗆了一下?!表n以諾左躲右閃的不讓嚴冬棋把手貼過來,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兒想死,這是什么破借口?被口水嗆了一下?哪兒來的口水?看他哥看到要流哈喇子了嗎? 得,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變/態(tài)。 嚴冬棋卻沒在意這個,堅持探身過去在韓以諾額頭上摸了一把。 韓以諾只覺得本來身體里沸騰的咕嘟咕嘟冒泡的血液隨著嚴冬棋微冷的手搭上來的時候瞬間停止流動。他大氣也不敢出,知道嚴冬棋小聲嘟囔了一句“嚇我一跳”轉(zhuǎn)身離開之后才緩緩吐出憋在胸口的那股氣息。 等到浴室門再一次關上,里面?zhèn)鱽硭暤臅r候,韓以諾才緩緩回過神來,他在自己潮濕的頭發(fā)上狠狠揉了兩把,然后把臉埋在手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嚴冬棋害怕韓以諾晚上又著涼,所以特意給他那邊兒的被子上又蓋了一層小毛毯,韓以諾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只覺著被壓得喘不過氣兒來。 他把身上的毛毯撥到一邊,重新躺下,趁著發(fā)燒勁兒過去之后腦袋的清爽,仔仔細細的考慮了一下他現(xiàn)在的狀況。 要是就這么不上不下的吊著,沒兩天他就得瘋了。 索性干脆就把這份念想壓下去,老老實實的保持著兄弟關系,兩個人這么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可是韓以諾不甘心,一輩子那么長,讓他看著嚴冬棋就那么找到一個女人,然后結(jié)婚生子,對另一個女人言笑晏晏而自己的關懷只局限于“弟弟”這個身份。他估計要不了兩年他要么進精神病院要么進棺材。 連想一想都覺得眼前一片金花兒。 要么就干脆咬咬牙,不管不顧的跟嚴冬棋說出來算了??墒琼n以諾是真的不敢,他就怕嚴冬棋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連那點兒對“弟弟”的關懷都不愿意再施舍。 只要想到那溫柔的面容上掛滿冷漠和疏離,眼前那點兒金花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而且更重要的是,韓以諾只要一感受到自己對嚴冬棋的那份念想,心底不期然的就會冒出韓佳的面孔。盡管韓佳已經(jīng)不在了很久,但是他那種搶了jiejie心愛的人的背德的愧疚感,卻鮮明而沉重,揮之不去避之不及。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把jiejie心愛的人搶了過來。搶走那人寵溺的眼神,搶走那人溫柔的話語,搶走那人體貼的關懷。 而現(xiàn)在,還想要妄圖搶來那個人的心。 韓以諾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要瘋了。 嚴冬棋洗完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韓以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 “韓少,您這是怎么回事兒?怕烤糊了還是怎么的?”他挺好笑的看了一眼韓以諾,然后掀開被子翻身上床。 韓以諾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復正常。 “你轉(zhuǎn)過來,”嚴冬棋伸手把韓以諾扳正,“我再給你量一遍體溫我就放心了?!?/br> 韓以諾夾著體溫計,側(cè)躺著看靠在床頭上看書的嚴冬棋。 嚴冬棋在學校里雖然學習不好,也只有一個高中文憑。但并不妨礙他愛看書。他喜歡各個方面的知識,但是卻非常抗拒課本上僵化的套路。 嚴冬棋看書的側(cè)臉在臺燈的微光中非常好看,韓以諾看著看著就覺得困意襲來,但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身旁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