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jié)閱讀_47
“你這么躺著看對眼睛不好啊?!眹蓝逵悬c兒無奈的看著躺在腿上毛茸茸的后腦勺,他想著這段時間韓以諾反常的表現(xiàn),也有點兒心疼,恨不得把讓他弟弟這么難過的女生指著鼻子罵上一頓。所以也就沒忍心叫韓以諾坐起來。 他總覺得韓以諾似乎有一點兒皮膚饑/渴癥的意思,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往自己身上湊,嚴冬棋把這個歸咎于這孩子曾經(jīng)沒有安全感的童年時期。 于是嚴冬棋就那么任由韓以諾躺著,順便還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他的后腦勺。 嚴冬棋覺得這電影很不錯,最起碼特效做的還算是可圈可點,唯一讓他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的是,韓以諾從頭到尾看得非常平靜,平靜到嚴冬棋都在懷疑他看的是探索發(fā)現(xiàn)或者是動物世界。 直到電影高/潮部分,嚴冬棋還是覺得韓以諾的反應簡直太平淡,連呼吸都不帶岔的。他輕輕彎下身子看了看韓以諾的臉,發(fā)現(xiàn)他就這么睡著了。 嚴冬棋無奈的笑了一下,伸手把電影關了,想先把韓以諾挪到一邊去。因為自個兒的兩條腿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假肢似的,沒有半點知覺了。 他把韓以諾的腦袋輕輕挪到旁邊,然后一瘸一拐的從臥室里拿了張?zhí)鹤映鰜?,正要給韓以諾蓋上,就聽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開始連震帶響沒個消停的意思。 他緊趕慢趕想把手機先關靜音,但是韓以諾還是已經(jīng)微微轉醒。少年先是哼唧了一聲,然后半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沖嚴冬棋笑了一下。 嚴冬棋安撫的拍拍他,然后在他身邊坐下來,這才低頭看手機。 我靠,又是鄧曉曉。嚴冬棋早把要陪她出去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奇怪這姑娘為什么每次打電話的時間都這么不招人待見。 “喂,曉曉啊?!?/br> 韓以諾一聽這個名字,立馬清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寫的挺沒勁的,小天使們多包容,對不起了啊。ps:明天周四不更,后天繼續(xù)。 ☆、向右走 “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嚴冬棋剛解釋了半句就沒再往下說,看樣子是被電話里面的人打斷了。 嚴冬棋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拍了拍韓以諾的肩膀,然后伸手指了指韓以諾的房間,示意他回房間繼續(xù)睡。 “對不起對不起,”嚴冬棋一疊聲道歉的樣子讓韓以諾很不舒服,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湊近了一點兒,想聽聽電話里那姑娘是怎么說的。 “那你怎么不早點兒跟我說啊,我在樓底下等了你半個小時跟傻子似的?!眹蓝鍥]有避開韓以諾的意思,只是安靜地聽著電話里女孩子尖利的聲音。 里面的姑娘一點兒沒有停嘴的意思:“嚴冬棋,你昨天答應我答應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個男人?” 嚴冬棋有點不明白這姑娘為什么從爽約就能判斷出自己的性別,但是確實是自己不遵守約定在先,所以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只好繼續(xù)溫和的道著歉:“曉曉,真對不起,我這邊兒因為一時突然有點事,都忘了先跟你說了,實在對不起,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還不行嗎?今天是我的錯,真不好意思?!?/br> 韓以諾輕輕地咬了下嘴唇。 姑娘的聲音和緩了一點兒,但還是挺不高興的責備:“什么事啊那么急,把我都忘得一干二凈的。” 嚴冬棋有點哭笑不得,這姑娘還不是他女朋友呢,管得倒寬的不行,而且有不少事兒都挺能讓自己把她忘得一干二凈的。 他無奈的皺了下眉頭,聲音卻沒有變,溫柔又有耐心:“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是我弟弟,他今天不想上學,我得陪陪他?!?/br> 嚴冬棋屬于特別能扯謊的社會人士,但是他覺著既然想把這姑娘當長期發(fā)展的對象來相處,最起碼就得坦誠一點兒。而且這事兒也沒什么好瞞著的,撒個謊得死不少腦細胞呢,這多不劃算。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無意識的抬手,在韓以諾的脊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電話里的姑娘跟點了捻兒的爆竹似的,這會兒突然炸開了。本來已經(jīng)趨于平靜的嗓門又猛地揚了起來:“嚴冬棋,你是不是瘋了?我和你弟弟到底哪個重要?他一個學生不想上學,你不叫他上學就算了,還為了陪你弟弟放我的鴿子?” 韓以諾邊津津有味的聽著她說話,一邊回憶了一下嚴冬棋給自己看過的這個叫鄧曉曉的姑娘的照片,覺得簡直不止一點兒扯淡。 這姑娘看著挺小龍女,結果這特么就是一郭芙啊。 嚴冬棋本來覺得還挺抱歉的,可聽完這話就開始冒火了。鄧曉曉在自個兒面前拿個喬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說韓以諾的不是,于是他那點兒歉疚全被剩下的不爽一把火燒了個干凈,說話也就沒之前那么客氣了。 “鄧曉曉,這點你可聽好了,你和我弟比起來,當然是我弟重要。就是天王老子跟我弟比,那也是我弟重要?!彼f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可是掛過電話之后嚴冬棋又有點兒后悔。 他其實挺喜歡鄧曉曉這姑娘的,倆人自從上次周海攛掇著吃了回飯認識了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見了幾次面。 這姑娘看上去挺內(nèi)向,熟起來之后還算是健談開朗,偶爾有一點兒小女孩兒的任性,在嚴冬棋看來也算是無傷大雅。 他覺著本質上沒什么問題的姑娘,都算好女孩兒。 問題是今兒這一句話剛剛好戳自己的點兒上了。他九歲之前最煩別人說自己不爺們兒,九歲之后最煩別人說嚴芷的不好,誰能說嚴芷一句壞話,他能在校門口連堵那人仨月,見了就揍,揍完就讓那小子蹲地上夸嚴芷,夸不夠五十句甭想回家。 結果現(xiàn)在這護犢子的毛病又落韓以諾頭上了。 這次挺嚴重,為了韓以諾,連個快到手的妹子都要飛了,唉。 嚴冬棋想想就有點兒糟心,但是一回憶鄧曉曉那話也真是不樂意聽,這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苦笑了一下揉了揉韓以諾的腦袋:“寶貝兒啊,你看看哥為了你,連女朋友都能不要了?!?/br> 韓以諾其實知道嚴冬棋說這句話半點兒其他意思也沒有,但是就擋不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腦袋里那點兒綺思有點兒不受控制的往上冒,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兒上去了。 他順著嚴冬棋手上的力道往他跟前湊了湊,抬胳膊攬住嚴冬棋的腰,毛茸茸的腦袋也貼了過來:“沒事兒,哥,沒女朋友也沒事兒,你不是有我呢么?” 嚴冬棋被他的頭發(fā)尖兒掃在臉上癢得不行,只好向后閃了閃:“你這凈扯淡,你和女朋友那能一樣嗎?” 韓以諾在心里默默腹誹:我比女朋友可好多了。但是他沒吭聲,只是笑瞇瞇的又在他肩膀上蹭了兩下。 “哎呦,”嚴冬棋本來就不大愛和人太親近,當然,女朋友另當別論。他覺得倆大老爺們兒這么抱著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今兒才過了不到一半兒就抱兩次了,頻率高的讓他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兒但是又說不上來。讓他推開韓以諾吧,他又不忍心,只好敷衍的拍了拍少年的脊背,“我的個寶貝兒啊,你上輩子得是只金毛吧?!?/br> 韓以諾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松開胳膊,笑著撓撓頭:“我也不是見人就抱啊,我就抱抱你?!?/br> “廢話,你還想見人就抱啊,”嚴冬棋眼睛都瞪大了,“那你不得早被人逮派出所去了,想想就是個變態(tài)?!?/br> 韓以諾特別喜歡和嚴冬棋這樣聊天的感覺,就像是在這大冬天,把心泡在溫度正好的水里咕嘟咕嘟的泡著,又溫暖又舒服。 到了下午的時候,一大早陰沉沉的天空突然出了點兒太陽,嚴冬棋往窗外瞟了兩眼,覺得這天兒挺適合出門,于是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天氣挺好的,看上去不太冷,不然咱出去給你買衣服?” 韓以諾皺皺眉頭:“不去,回回出門兒都是買衣服,我柜子里現(xiàn)在還有好幾件兒標簽都沒拆呢。” “有點兒良心好嗎大哥,我不是就怕您老人家一天躥三厘米,衣服跟不上您那非人類的生長速度嗎?”嚴冬棋翻了個白眼,“那你想干嘛啊?窩家里?那還不如你上學去得了。” 韓以諾心思一動:“我想去你店里看看。” “去個屁,之前不是給你說十八歲以前不準去嗎?而且這才幾點,誰家酒吧這個點兒開門的?”嚴冬棋在窗邊兒伸了個懶腰,衣服被提上去了一點兒,露出一圈兒白皙纖細的腰肢,被冬天的陽光涂抹出誘人的光澤。 韓以諾立馬把眼睛別開,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我沒……沒說酒吧,那……那什么,我聽嚴芷說你開了奶茶店,我想喝你做的奶茶?!?/br> “這小丫頭,”嚴冬棋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聲,但還是點點頭,“行啊,想去就走唄,這有什么的,你還結巴上了。我又沒瞞著你的意思,懶得說工作上的事兒罷了。” 少年點點頭,轉身回房間換衣服。 韓以諾不知道是嚴冬棋真的有品位,還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覺得嚴冬棋有品位。反正他就是覺得嚴冬棋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好,連開的店都比別人的看著舒坦。 嚴冬棋這店和他們學校門口那幾家一點兒也不一樣。他特別煩好好的一家店裝潢的粉嫩嫩的,感覺一個好好的小女孩兒進去轉一圈兒出來說話都嗲的不正常。而且還有墻上面貼著的亂七八糟的便利貼,字兒好一點還罷了,那種七扭八拐的狗爬字寫出來的“我愛你”讓人只覺得這簡直就是報復社會。 韓以諾進店門兒的時候專門看了一下店名,是“向右走”。于是就沒忍住問了一下嚴冬棋:“是不是還有個‘向左走’???” 嚴冬棋無奈的挑了一下眉:“我都準備換店名了。十個有九個都問這個,太煩了。” 韓以諾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嚴冬棋一邊推門一邊扭頭沖他說:“‘走的太左,掉坑里撅折了’,這是官方回答。其實吧,就是周大爺開了一家‘向左走’,攛掇我開了這個一塊兒。結果他丫鵪鶉蛋那么大點兒腦子根本弄不了這個,沒兩天就關門兒了,留我這家‘向右走’跟傻逼似的杵著,來個人就得問誰向左走了,真能把人煩死?!?/br> 韓以諾聽得樂得不行,嚴冬棋瞪了他一眼,推門進去了。 一進店就是撲鼻的奶茶的甜香氣,還混著竹子的清香。韓以諾放眼看過去,店雖然不大,但勝在裝潢精致,讓人覺得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