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jié)閱讀_7
韓以諾站在客廳口,不知道是該上去打個招呼還是該直接繞道去廚房。 在沙發(fā)上窩的亂七八糟的女孩這時候剛好轉過臉來,然后一個激靈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小碎步跑到韓以諾的面前,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這丫頭個子不算高,挺瘦,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背帶短褲,一頭齊耳短發(fā)在沙發(fā)上蹭的亂糟糟的,看五官倒是文靜,尤其是眼睛,和嚴冬棋很像。 倆人都互相看了一陣兒,小姑娘率先開口,臉上帶著一點兒令人不大愉快的狡黠而挑釁的笑容:“韓以諾,你好,我是嚴冬棋的親meimei,我叫嚴芷?!?/br> “親meimei”三個字加了重音。 韓以諾微微抿了抿嘴,垂著眼瞼看著地:“你好。” 女孩子沒再接話,扯著背帶轉身走進廚房里。 韓以諾抬眼看著嚴芷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廚房里的嚴冬棋,輕輕的皺了皺眉。 他放棄了去廚房的打算,避開了嚴芷四仰八叉躺的那塊兒地方,輕輕在沙發(fā)一角上坐下。 嚴芷拖著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廚房,看到她哥正在把蝦仁青豆往盤子里倒,就上去抓住另一個鍋耳朵搭了把手。 “哎呦這個菜我喜歡,”嚴芷用手把鍋里的香味往自己跟前扇了扇,“老哥,你撿個孩子對外貌要求還挺高嘿?!?/br> “什么?”嚴冬棋專心裝盤沒聽清。 “我說啊,”她從盤子邊兒上捏了個蝦仁送進嘴里,“臥槽燙死了!” “嚴芷同學,你一個女孩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粗魯。”嚴冬棋提溜著鍋去水池邊兒洗,“我一直以為我這么費心費力的嬌慣你,能把你整成一天都是粉紅色小紗裙的公主,沒想到……” “沒想到現(xiàn)在成了這么個只能看臉不能張嘴說話的女流氓,你這性格還不如媽呢?!眹儡品藗€白眼,嘴里的話被熱氣燙的有點含糊?!澳憔蜁@么幾句,我都背過了。而且粉色紗裙小公主聽上去真變態(tài)?!?/br> “你背過了也不說長點記性,爸媽老怪我把你帶壞了,那能怪我嗎?”嚴冬棋回頭瞟了她一眼,關了水龍頭,“你剛進來想說什么?” “哦對,我說啊,你撿的這孩子長得挺精神嘿?!?/br> “人家比你大了大半年呢,沒大沒小叫人家孩子。再說那長相是我能挑的嗎?我要能挑,一準兒挑個小姑娘,給你培養(yǎng)出一個穿粉色小紗裙的嫂子?!眹蓝彖圃谒剡呅α诵?,沖嚴芷拋了個媚眼。 “你可真能膈應人,反正我說了啊,我挺煩他的?!?/br> 他轉身把鍋放回電磁灶上,順手把鍋里的水用抹布擦了,然后轉頭看著嚴芷:“人家又不是踩你尾巴了你好好的煩人家干嘛?他的情況我可都給你說了,人家這會兒正脆弱不安呢,你可別給人家甩臉子,說話抻著點兒,別什么都往外禿嚕,戳著人家就不好了。你剛沒說什么吧?” 嚴芷別過臉去撇撇嘴:“我能說什么啊真是的,你看你那個老媽子的勁兒。我就是有點兒煩他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頂多就是嘲諷臉嘛,一個大小伙子受不了這個?” “哎呦你就先忍忍吧,以后都是半個親人呢?!眹蓝逵脟拱咽稚系乃樽硬亮?,抬手呼嚕了一把meimei的頭發(fā),“你就當是哥先給你養(yǎng)著一個備胎,以后指不定你倆就日久生情了呢,那敢情方便啊,你都不用伺候婆婆?!?/br> “你可千萬別,”嚴芷冷哼一聲,“我才不喜歡他那樣兒的,而且按你說的,搞不好以后也是半個親人,熟人怎么下手啊,我還是喜歡咱爸那種微胖界帥哥?!?/br> “哎呦看你這話說的,回頭我就給老嚴同志轉達一下,他肯定能樂的飄到天上去。”嚴冬棋笑著拍拍meimei的背。 “去舀米飯,準備吃飯了,我再炒一個胡蘿卜,馬上就好。” 他說完又探頭出去,沖著客廳里低頭擺弄手機的韓以諾開口:“以諾,準備吃飯了,過來收拾桌子?!?/br> 韓以諾這才算是見識到了嚴冬棋正兒八經(jīng)的做菜手藝,就三個人吃飯,愣是整了一桌六菜一湯,擺在桌上圍了一圈跟花兒似的。 他自己也會做飯,但是遠沒有嚴冬棋的手藝這么色香味俱全。本來睡起來就餓,這會兒菜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鉆,他感覺口水都要在嘴里拍打出浪花來了。 嚴芷端著米飯從廚房出來,看到他之后稍微勾勾嘴角笑了下,簡直比不理他還讓人心塞。他只能當沒看到,拉開椅子坐下,盯著面前的盤子邊兒發(fā)愣,胃口一下子就淡下去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日不更,后天繼續(xù)。 ☆、羨慕 老嚴家的飯桌沒什么紀律,父母都愛在飯桌上家長里短的聊,嚴芷更是跟了個十乘十,說話嚼飯跟兩張嘴似的,一點兒不耽誤。 這會兒也是一樣,桌子上就聽得到她一人在喋喋不休:“這高中吧,設備還行,就是人長得太次,尤其是男的,長得那真叫一個出其不意,看得我簡直沒有早戀的欲望?!?/br> “你上個高中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早戀有什么好的,當飯吃嗎?”嚴冬棋皺皺眉瞪了嚴芷一眼,然后給韓以諾舀了一勺離他比較遠的蝦仁青豆擱在米飯上。 嚴芷抬頭白了一眼嚴冬棋手上的勺子:“是不能當飯吃,可你當年也一陣兒都沒落下啊,小美小麗小紅小綠的沒一次重樣的,而且不是還有個最愛的么?!?/br> 她說完這話抬抬下巴,朝韓以諾的方向點了點,向嚴冬棋扯了個挑釁的微笑。 嚴冬棋緊張的瞟了一眼韓以諾,見他沒有反應只是吃飯,這才瞪著眼睛對嚴芷做了一個“閉嘴”的口型。 小丫頭挑了挑眉繼續(xù)開口:“對了,老哥你過兩天不是陪韓以諾來我們學校上學么,順便見見我們班主任?!?/br> “行啊,”嚴冬棋下意識就應了下來,然后突然覺得不對,“等一下,怎么就要我見班主任了?開學才一個禮拜,沒考試沒活動的叫我干嘛?” “哎呦緊張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班上男生打了一架?!眹儡茻o所謂的聳了聳肩,抬手沖哥哥安撫性的擺了擺。 “又……”嚴冬棋一口油麥菜差點沒嗆死,“這是小事啊,那你怎么不叫爸媽去?” “這么小的事怎么好勞動老嚴夫妻大駕呢,你也真是不孝順。”嚴芷嘖嘖嘖的搖頭,嘴里的花生米嚼的咯嘣響。 嚴冬棋氣的要吐血:“嚴芷啊嚴芷,你行?!?/br> 他一直跟嚴芷說話,早忘了旁邊的韓以諾,這會兒眼風掃過去,滿肚子火全變成無奈。這小子從吃飯開始就沒說一句話,吃著碗里的飯的表情就跟要他吞金自殺似的,還跟面前的土豆燉牛rou死磕,愣是沒在別的菜盤子里動過一筷子。 嚴冬棋有點于心不忍,夾了塊紅燒rou放他碗邊兒:“以諾,別光盯著一個菜吃?!?/br> “嗯?!表n以諾低頭應了一聲,兩筷子把rou扒拉進嘴里。 嚴芷皮笑rou不笑,挺大聲說了倆字:“呵呵?!?/br> 韓以諾聽到她的聲音,手底下微微頓了頓,剛好被嚴冬棋看進眼里。 他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弄,可這會兒也不能說嚴芷什么,只能轉頭問韓以諾:“咸淡適口嗎?咱家里吃鹽比較淡,怕你吃不慣?!?/br> “沒有,很好吃?!表n以諾的聲音悶悶的。 嚴冬棋的笑才扯出一半,就看到對面的小姑娘淡淡的笑了一下,把筷子放到碗上,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聲音清脆的開了口:“我說老哥啊,你這是撿了個弟弟還是撿了個兒子啊,這才幾天你就給他布菜,過兩天是不是就要給他喂啊,你怎么不說給我夾個菜呢?還是不是親哥了?” “嚴芷你可真行,我剛跟你說的話都記到狗肚子去了。你要再這樣說話,下個禮拜請爸媽去見班主任去,別找我?!眹蓝蹇粗鴮γ嫘」媚锏靡獾男θ?,嗓門壓低開口,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 “好吧?!眹儡坡柫寺柤?,繼續(xù)拿起筷子吃飯。 “那個,以諾啊,”嚴冬棋覺得自個兒嘴跟被萬能膠糊住了似的,半天不知道怎么開口,“你別放在心上,嚴芷不是這個意思,她就是不會說話……” 韓以諾安靜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是,韓以諾,你別怪我說你啊,你這快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走這種乖萌路線不太合適,這會兒心里該把我罵死了吧?”嚴芷繼續(xù)笑瞇瞇的開口。 “嚴芷,你要是在這兒吃飯不說話難受,就去廁所吃?!眹蓝逍睦锏陌祷痦樦_底就冒了上來,聲音和臉色跟著就低沉了下去。 “行行行,吃飯吃飯,反正人家現(xiàn)在是你的心尖兒,親meimei早忘到腦后了唄?!眹儡坡柫寺柤?,表情不大好,埋頭開始吃飯沒再說話。 餐桌上的沉默一直延續(xù)到飯后,韓以諾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在廚房里洗碗的嚴冬棋。 他有點兒想去廚房,自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還沒好好跟嚴冬棋說上兩句話,他想去廚房和他聊聊,隨便什么都可以。 嚴芷踮著腳掛在嚴冬棋的背上,兩兄妹不知道在說什么,嚴冬棋偶爾偏頭來說一兩句話,微笑的側臉看上去很迷人。 韓以諾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就像是好不容易才偷偷拿到的棒棒糖,還沒捂熱就被棒棒糖的主人又拿走了。 他發(fā)了一會兒愣,然后就看到嚴芷晃蕩著從廚房里出來,朝自己這邊兒走來。 “哎呦,這小眼神兒,還真是撿了個兒子,”嚴芷看了他一眼,笑嘆著坐到另一邊沙發(fā)上,“我在廚房看到你倆黏到我哥身上了??炜炜欤梦腋邕€沒出來,咱倆聊兩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