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_分節(jié)閱讀_24
窗戶外暗沉沉的一片,暴雨的天氣讓人心里十分不安。 空乘的廣播也沒有起太大的作用,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聽見不少乘客驚慌失措的聲音。 連劇組的人也開始惶惶不安起來,這次所謂的氣流比從前經(jīng)歷地嚴重得多。 懷特和陸屹琛系好了安全帶,飛機還是時不時地晃動,顛得更厲害了。 “看來我們運氣不太好?!睉烟乜粗巴?,“照著這個趨勢,降落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br> 懷特的擔(dān)憂顯然不是沒有道理,機艙里sao動的人越來越多,廣播里空乘開始教大家一些緊急措施。 懷特撇頭往后看了一眼。 機艙里的人都很恐懼。 求諸天神佛的畫十字架的,吵鬧的以及哭泣的。 連那么從容的葛蓉蓉臉上都慘白一片,艷麗的妝容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憐。 好在彭導(dǎo)不在這架飛機上,懷特想。 也算逃過一劫。 陸屹琛卻意外地沉靜,哪怕他臉色很差,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也比其他的人冷靜太多了。 甚至在懷特說完話后還朝他笑了笑,為懷特講解示范了一下以前學(xué)過的防撞擊的姿勢。 他說完話之后臉色更差了。要不是空乘要求大家一定要待在位置上系緊安全帶,詹十兆一定會沖過來,他一直看著他們這邊,嘴巴開開合合了幾次,焦急和擔(dān)憂交錯在一起,已經(jīng)到了沒工夫掩飾的程度。 詹十兆擔(dān)憂的不是飛機的問題,而是陸屹琛本人。 懷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開始發(fā)燒了?!?/br> “嗯?!标懸勹〉瓚?yīng)了一聲,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白屛铱恳粫??!?/br> 雖然姿勢過于親密又有些不合時宜,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理會了。 懷特看到斜前方的劇組的人拿著筆顫顫巍巍地在紙上寫著什么時,才突然有了游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陸屹琛卻閉著眼睛說了句完全不相關(guān)的話。 “你身上味道挺好聞的?!?/br> 哦,Alpha調(diào)戲Omega的常用語句。 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懷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第二十七章 飛機降落時是最危險的,但以燃油的消耗來看,他們不可能一直在空中盤旋。 現(xiàn)在是傍晚時分,能見度卻極低,即使坐在機艙內(nèi)仿佛也能感覺到狂風(fēng)暴雨的侵襲。 “雨下了很久,機場的地面肯定很潮濕?!标懸勹】粗巴?。 “外面風(fēng)應(yīng)該很大,如果達到飛行手冊的上限會非常危險,飛機不能及時減速就……”懷特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因為隔著走道聽到他說話的幾個乘客表情都像要哭了一樣。 “也許情況并沒有那么糟糕,降落后我們能撤離?!睉烟剞D(zhuǎn)了語氣。事實上這個時候不管什么樣的安慰都起不了作用。 詹十兆的表情也非常勉強,他緊緊抓著自己的褲腿,大口地喘著氣。 陸屹琛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懷特,忽然道,“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懷特搖了搖頭,“其實我很緊張。” 陸屹琛竟然也說,“我也是?!?/br> 不管他們表現(xiàn)得再鎮(zhèn)定,正常人在生死邊緣都不會無動于衷。 飛機終于開始降落,在落地的一瞬間,劇烈的撞擊除了讓人渾身像被擠壓過一樣,腦子也一片空白,等意識稍稍恢復(fù),懷特驚覺飛機并沒有停下來。 陸屹琛突然一把抓住了懷特的胳膊。 人在緊張恐懼到了極點時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懷特不知道身體什么部位受了傷,但是全身都在痛,他反射性地抓緊了陸屹琛的手。 所有人的驚懼都壓在了喉嚨了,劇烈的碰撞和不適讓喉嚨里的聲音擠壓成詭異的氣音。 不知道是幾秒還是十幾秒,腦子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計數(shù)的能力,卻又異常清醒。 懷特幾乎以為飛機會沖出跑道盡頭時,它終于停了下來。 在機艙門打開的一瞬間,夾雜著雨水的潮濕空氣沖進沉悶的機艙,終于有人放聲大哭起來。 “著火了,快,快,離開這里?!庇腥舜舐暫爸?,驚叫聲呻吟聲和各種大聲的吼叫疊在耳邊。 懷特立即解開了安全帶朝陸屹琛看去。 陸屹琛的情況很糟,非常糟。 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 乘務(wù)人員開始組織人員迅速撤離。 詹十兆的額頭通紅一片,胳膊上也沾了血,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晃了兩下就撲到懷特和陸屹琛的位置上。 懷特已經(jīng)解開了陸屹琛的安全帶,當(dāng)機立斷地把他從椅子上架了起來。 “幫我一把?!睉烟貙χ@慌失措地詹十兆吼了一聲,對方才從惶然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立刻幫著懷特把陸屹琛弄到他的背上。 懷特猛地喘了一口氣,有一瞬間的暈眩,步伐卻沒有晃動。 身邊嘈雜的聲音像是一瞬間被屏蔽了,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離開這里,離開這里。 懷特上了救護車時還是清醒的,就是臉色差。 已經(jīng)接到消息的記者擠在機場大廳里,機場人員在努力維持著秩序,現(xiàn)場很混亂。 《雷炎》劇組部分成員在這架飛機的消息已經(jīng)被外界知道了,記者們聞風(fēng)而動,各大論壇和新聞網(wǎng)上也炸開了鍋。 事故導(dǎo)致的傷亡消息還沒有出來,而粉絲們最關(guān)心的無疑是陸屹琛一行人的安危。 等待的記者被機場人員安排在外圍,礙于人道主義精神被嚴令禁止采訪剛剛獲救的乘客和機組成員。 救護車已經(jīng)開了進來。 懷特整個人都濕透了,頭發(fā)衣服都緊緊貼著,整個人狼狽極了。 他裹著醫(yī)護人員帶來的毯子,跟著陸屹琛的擔(dān)架上了救護車。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跡,但看起來并不嚴重,唯獨腦子一陣一陣地暈眩。但因為重傷的人比較多,他只能坐在車里而不是躺著。 擔(dān)架上的陸屹琛一直昏迷不醒。 詹十兆幾乎是受傷最少的了,神經(jīng)卻崩得很緊。他此刻也顧不上形象了,硬是擠上了陸屹琛的那輛救護車,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