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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在線閱讀 - 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37

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37

    “你笑什么?!”王席貴皺眉。

    “我笑老板狠得讓人可憐?!睆埱虿恢呺H地說道,從鼻孔里大力哼出了口氣,輕蔑地看著監(jiān)獄里平整光滑的水泥地板,譏諷道:“那么大把的年紀(jì),非要和孩子過不去?!?/br>
    王席貴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輕顫了下,咬牙切齒道:“夠膽子的再說一遍?!?/br>
    “好話不說第二遍,再見,老板?!睆埱蛘f完后,便冷靜地掛下電話,將王席貴那邊的咆哮全部封在了話筒里,目光沉靜如水,卻絕望無比。

    他盯著灰暗的墻壁看了許久許久,又拿起電話,把之前放在身上的岑沚的名片拿出來,抖著手按下數(shù)字鍵,隨后等待著電話的接通。

    “喂?”

    電話響了一會兒,岑沚那清冷無比的聲音便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張球突然眼眶溫?zé)岬貪駶櫫似饋怼?/br>
    “喂?岑老板嗎?”

    作者有話要說:

    ☆、C26、張球的求救

    電話那邊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岑沚不禁皺了下眉,把手機(jī)拿開看了一眼,是陌生的電話,岑沚暗想著,一會兒得要把這個號碼拉黑名單。

    沈沂正吃著飯,疑惑地看著岑沚。

    岑沚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沉聲問:“你怎么回事?”

    聽到對方冰冷的聲音,張球竟然安心地露出了個愴然的笑,頹然地像后倒去,無力地靠著監(jiān)獄里冰冷的墻壁,原本深色的瞳孔里,映著日光燈暗淡的微光,眸光婉轉(zhuǎn),有一股濃烈的悲傷在流動。

    他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而后緩緩吁出,說:“岑老板,咱們來一個交易吧?!?/br>
    “哦?”岑沚感興趣地挑了下眉,張嘴接過沈沂夾到嘴邊的菜,微微地譏諷道:“你有什么資本?”

    張球聽到他這話,微微頓了下,有些底氣不足地輕聲說:“我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重要?”

    張球又沉默了,他想沉思一下該怎么接話,然而腦袋里什么都沒有,只剩一張皺皺的全家福,許久之后,他終于還是放下所有臉面上東西,懇求道:“我只是有個請求……”

    岑沚覺得有些稀奇,把筷子放下,給了沈沂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走到陽臺,靠在陽臺的欄桿上,看著樓下的花圃靜靜地不出聲,等待下文。

    “我希望您能在必要的時候,給我的家人一點(diǎn)幫助。”

    您字用得有些刺耳,讓岑沚微微錯愕了下:“嗯?”

    這個張球太陌生。

    他還記得前陣子,這個囂張跋扈的男人還氣勢洶洶地來公司鬧事,像個黑社會的頭頭,然而現(xiàn)在……

    “我走投無路了。”張球平靜地說著,然而鼻音卻濃重了起來,許久之后,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哽咽道:“求你……”

    “先見個面再說?!贬瘺b還是覺得太不對勁,他有直覺,有大事會要發(fā)生,但是張球混亂的三言兩語卻不能讓他知道點(diǎn)什么。

    張球有些驚喜地瞪大了眼,剛想報(bào)上地址,一個黑影子卻覆在了他的身上,黑壓壓地,將他半個人都遮入一片陰暗之中。

    他驚愕地抬起頭,就見面前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驚恐地瞪著把眼珠子給瞪出眶。

    男人帶著墨鏡逆著光,整個人散發(fā)著的冰冷的氣息不同于岑沚那種溫和的冰冷,張球?qū)δ吧臍庀⒖傆蟹N微微的恐懼感,然而此時,被遮掉所有光芒的他,更是覺得驚悚。

    耳邊聽筒里傳來岑沚不耐地催促。

    那是他在徹底絕望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

    那聲音依舊如第一次聽的那般冷冷淡淡,卻再沒第一次所聽到的那份譏諷與不屑,反而有種著急的擔(dān)憂。

    他突然有種鋪天而來的感動,他在這些感動里回想起自己這一生。

    一個大男人,在小村莊里原本本本分分地干著農(nóng)活,后來娶了個秀氣乖巧的媳婦兒,生了兩個孩子,三代同堂,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后來孩子生病了,他得要給孩子治病,田里不賺錢了,他帶著一家老小來到杭州打拼。

    每當(dāng)去領(lǐng)那份微薄的工資的時候,工頭那輕蔑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大街上有手有腳還出來騙錢的乞丐似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捻在了腳下,然而為了孩子,他只能忍。

    再后來,他遇到了王席貴,王席貴見他們可憐,便把他招去公司里當(dāng)個小保安。

    過了段時間,孩子病情惡化了,不能再拖,他急需要個十幾萬來給孩子動刀子。他去和王席貴借錢,對方也爽快答應(yīng)了。

    自此之后,他把王席貴當(dāng)神一樣敬仰,王席貴讓他做的所有事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句怨言都沒有,然而……

    他被拋棄了。

    他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直到后來,他都沒有恨王席貴半分絲毫,他依舊感謝他,感謝他愿意救他的孩子。

    這就是他短暫又平凡得不行的一生。

    張球滿足地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眼里滿是感激與敬仰,他盯著面前正在給槍上膛的男人,咽了咽喉間的酸楚,啞著嗓子,笑著沖聽筒說:“媳婦,你說什么呢!哥馬上回去!不就去吃個燒烤嗎!著什么急?。∵€怕餓著你?……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北航道第一家是吧?行了行了,掛了?!?/br>
    岑沚聽得莫名其妙,正想問什么呢,電話就被掛斷了。

    岑沚摸不著頭腦地盯著手機(jī)看了會兒,終究還是沒打回去。

    見自家先生打完電話回來了,沈沂正好剛吃飽擦嘴巴,問:“是誰呀?”

    岑沚搖搖頭,把手機(jī)扔到沙發(fā)上:“張球?!?/br>
    “說什么了?”沈沂把紙巾扔垃圾桶里,又問,“先生,明天是要出門嗎?”

    “嗯,要去買點(diǎn)東西?!?/br>
    沈沂一聽要去買東西就來勁兒了,忙湊過去纏著岑沚:“先生,我能去嗎?”

    “不行?!贬瘺b毫不猶豫地拒絕,手輕撫上他的胸口:“這里還傷著呢?!?/br>
    “不痛的!”

    “不行,明天很熱,別把傷口悶壞了。”

    “我可以不穿衣服的?!鄙蛞侍煺娴膰肃榈馈?/br>
    “那你現(xiàn)在可以脫光衣服去樓下轉(zhuǎn)一圈,看看我會給你開門么?”

    “……”沈沂低下頭,低低地說了聲不會。

    ……

    然而第二天岑沚還是把人帶出去了,因?yàn)闁|西是給他買的,所以至少得要他喜歡才能買,更何況超市里有空調(diào),也就不會特別熱了。

    “這個怎么樣?”

    家具先看起,岑沚指著一張古樸的紅木桌子說道。

    沈沂猶豫了,過了會兒還是搖搖頭,踱著步在一大排桌子面前慢慢看著,最后指著一張棕褐色的電腦桌說:“先生,這個顏色好?!?/br>
    岑沚跟在他身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一臺普通的臺式電腦桌,大概放很久了,盡管上面并沒有灰塵,但是木頭的顏色有些老。

    岑沚看了看價錢,有些驚訝,這張桌子比剛剛他看中的那個要便宜大概兩到三倍的價格,回過頭狐疑地看著沈沂,問:“你真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