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的陽光_分節(jié)閱讀_13
F大的住宿條件雖然差強人意,但其它硬件設(shè)施還是不錯的。教學(xué)樓、圖書館、體育館、實驗樓等的投資力度在國內(nèi)都算是排得靠前了。 晚會在體育館進行,學(xué)校似乎對這類活動特別重視,正式排練時我留意了一下燈光和音響,雖然不像劇院之類的那么頂級,但對于一個公立大學(xué)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為了應(yīng)對我的鼓不能總搬來搬去,且在學(xué)校練習(xí)又會吵到別人,所以我們向?qū)W校借了體育館的一個空置的地下健身房,把門窗關(guān)嚴實后再練。 我們幾個正認真地練習(xí)的時候,劉殿的手機響了,通知我們集合。 當我們看到一群打扮艷麗的男女才意識到: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服飾的問題。 簡單地商量了一下,薛楊和我把自己宿舍里的飾品和化妝品通通拿過來,薛柏去附近的商場買衣服,劉殿留在體育館叫幾個人幫忙把樂器搬到后臺。 我和薛楊很快就從宿舍回到體育館,薛柏還沒回來。于是我們就先化妝。 我看了看我?guī)У幕瘖y品,由于我從來不用睫毛膏這種東西,眼影也幾百年沒用過了,眼看都過期了,化舞臺妝肯定不夠用。 下一刻讓我震驚的是:薛楊把包一倒,一大堆瓶瓶罐罐嘩啦啦地掉出來,應(yīng)有盡有,光眼線筆就六七根。 他看著我們目瞪口呆的樣子,淡定地解釋道:“我和我哥在酒吧業(yè)余演出掙點零花錢,所以工具很全?!?/br> 體育館當然沒有化妝間這種東西,我們只好去舞蹈室坐在地上對著鏡子各化各的。薛楊不用說,化妝肯定擅長;我作為gay吧的???,也稍微湊合;本以為擁有各種舞臺經(jīng)驗的劉殿應(yīng)該也沒問題,但看了一眼他歪歪扭扭的眼線,我不忍直視。 “你之前上臺表演時不都好好的嗎?今天怎么回事?跟自己的臉這么過意不去?”我吐槽道。 劉殿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皺緊眉頭,“以前都是抓女生幫我弄的好不好?!?/br> 又是女的,我壓抑著揍他一拳的沖動,說道:“你不會化就別化了,待會兒還得幫你擦掉?!?/br> 劉殿把手里的東西一扔,“切,那你幫我?!?nbsp;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不得不承認,對于一個直男來說,劉殿的皮膚還是相當不錯的,靠得這么近幫他畫眼線,也沒看見毛孔,臉上只有細細的絨毛。 想起那天早晨,金黃的陽光下不知道被什么蠱惑了,親了一下他的臉,那天嘴唇下肌膚的觸感讓人呼吸都忘卻。 現(xiàn)在他像那天一樣閉著眼睛,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速,似乎能聽見它跳動的聲音,捏著眼線筆的手難以控制地微微發(fā)抖。 此時,薛楊問:“你們好了嗎?” 我趁機把手放下,“沒,薛楊你幫他化吧,我沒幫別人化過?!?/br> 薛楊幫劉殿弄好之后,接了個電話,然后問了我倆是什么鞋號。掛了電話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你哥不用化嗎?”我奇怪地問道。 薛楊三下五除二地把東西一股腦塞包里,拉上拉鏈:“哦,他不用管?!?/br> 看了看發(fā)給我們的時間表,到我們時,薛柏終于回來,拎著三雙鞋子和一大袋衣服,真難為他了。不過看他連氣都不帶喘,慢悠悠地走向我們的樣子,瞬間有種他是最輕松的那個的錯覺。這幾天的相處知道他大概是慢性子,直到今天才確切了這一點。 幾個人把衣服換好了之后,看了看還行。一身黑,薛柏說沒時間好好搭配了,全是黑的就不會出錯。黑色馬丁靴,黑色背心,黑色小丑褲,小丑褲他是買對了,無論高矮胖瘦都能穿得上。 劉殿開口道:“薛柏,你不換衣服?” 我看向薛柏,還是白襯衫加卡其色休閑褲,干干凈凈的臉。 “你不覺得我站在你們這一群妖孽中特別顯眼嗎?”薛柏笑道。 薛楊拉開包,掏出一個小點的包,說:“他覺得身為主唱要與眾不同,什么也不弄就是他采取的方式。” 薛楊把小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是一堆首飾,當然也比我?guī)矶嗟枚唷?/br> 除了薛柏外,三人隨便戴了點什么就出了舞蹈室。 一到臺后,一女生就大叫地沖了過來,我還以為我們有多驚艷,結(jié)果對方開口道:“我的姑奶奶們啊,終于找到了,下一組就是你們了,快!來這邊。” 隨后我們被領(lǐng)到臺下準備。 聽到主持人的聲音:“請大家欣賞——暗光?!?/br> 隨著熱烈的掌聲,我們上了臺。 重金屬的聲音爆炸般響起,卻又截然而止,接著是薛柏的清唱,來自遙遠國度般的純凈歌聲,隨后伴奏緊湊地追逐著歌聲,最終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首激烈卻動人的歌曲。 不是我的風(fēng)格,我卻很喜歡。 音樂能發(fā)泄所有的情感,能釋放所有的壓抑,忘卻自我,看不到舞臺下的觀眾,看不到舞臺上的燈光,只有音樂。但還有劉殿,他的吉他聲如此合拍地和我的鼓聲共鳴,仿佛知道彼此所有的思緒,共享著你我的靈魂。我連舞臺上的另外兩人都差點忘卻,似乎只有我和劉殿兩人的同臺演出。 最后一個音符停止。 全場靜悄悄的。 接著掌聲響起,那話怎么說來著?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下了臺,本來我以為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但沒過多久,這個童話般的夢瞬間幻滅,碎得連渣滓都看不見。 我正貓在架子鼓旁細心地擦著鼓。 聽見女主持人在介紹著什么舞,接下來的話讓我懷疑我幻聽,“有請鄭聲和劉殿上臺。” 我連忙趕到觀眾席,劉殿換了件紅色套帽衫,帽子戴在頭上,拉鏈拉得很低,露出大片胸膛。鄭聲穿著銀灰色的短背心,露出一小截腹肌,并且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人魚線。 他們踏著快節(jié)奏的舞步,有點像探戈,又有點像爵士,兩人并沒有什么交集,像是斗舞。 音樂突然變成一個長長的“嘟……”聲,兩人的身體定格。 接著,音樂再次響起,沒有一開始的快,但節(jié)奏感更強。兩人貼身熱舞,各自散發(fā)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似乎都把對方當做女的,和著舞步,相互挑逗,相互撫摸。劉殿的舞步雖然十分到位,但他比鄭聲矮一截,氣場上還是稍微遜色。 我不忍再讓自己看下去,這才是兩人的傾情演出,我和劉殿的什么都不是。 轉(zhuǎn)身向外走,快走到門口時,傳來眾人的尖叫,我無意識地回過頭,這一回頭讓我本就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斷了。 兩人在接吻,鄭聲扣著劉殿的腰接吻,劉殿帽衫的帽子不知何時落了下來。兩人還在跳著,劉殿的衣服滑落到手肘處,露出大半邊肩膀和胳膊,刺眼地很。 沒多久,兩人舞動著遠離彼此,劉殿看著鄭聲笑著,滿臉紅暈。隨后他一個漂亮的動作,把帽子扣回頭上,衣服也就蓋住了肩膀。 音樂再次變成一聲“嘟……”,兩人瞬間收住了舞步。搭著彼此的肩膀深深地鞠了個,轉(zhuǎn)身下臺。 周圍是毫不遜色于剛才我們演奏結(jié)束后的掌聲。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隨手取的曲子名,暗光有點怪怪的…… 還有,小旭旭別傷心⊙﹏⊙ 過兩天好好疼你 昨晚更得急,修了一下文。終于有收藏了,好開心~所以我要努力碼字! ☆、躲避 原來我一直以來都自以為是,原來我什么都不是。 那么多年的相處也僅僅限于兄弟之情,停止在這里,并沒有一絲一毫的超出這范疇的感情。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不過我為什么會這么耿耿于懷,這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嗎?劉殿那么多女的在一起我都沒有吃醋,這次不就是換成一個男的嗎?我怎么就在這兒自暴自棄了。 但是,但是,但是我不正因為不想讓他也成為像我一樣的homo而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而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