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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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禮初沒堅持,聲音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似的。 “嗯?!?/br> 進入別墅后,梓鹿瞧了瞧秦禮初,還是沒忍住,說道:“你其實不必耿耿于懷,我失憶和你沒有關(guān)系,也不是因為你才失憶的,就是一場意外,誰也無法意料的飛來橫禍。而且說不定以后我會想起來。但是,我想不想起來,其實也沒多大所謂,我們也離婚了,對你我之間沒有任何影響,你千萬不要自責(zé),我失憶,我出車禍,都跟你沒關(guān)系?!?/br> 梓鹿強調(diào):“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兄弟,千萬別自責(zé)。” 她坐在輪椅上,仰著脖子和他說話,眼神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門口的燈倒映在她漆黑的眼瞳里,氤氳著微光。 秦禮初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太太眼里烏云盡散,仍舊星光璀璨,可是跟他沒半點關(guān)系。 她看他的眼神,猶如路邊任何一個陌生人。 梓鹿揮揮手坐著輪椅回了屋里,毫不猶豫地關(guān)上了門。 秦禮初回到車內(nèi),心底的躁意節(jié)節(jié)攀升。 他的手指摩挲著方向盤。 沉默許久。 他忽然啟動了車,本該回杏花公卻往星龍集團開去。 辦公桌上堆積了幾份需要他簽字的策劃案。 他挑了最上面的那一份,打開文件時,卻不像平日那樣,腦子清晰,條理明朗,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可是秦禮初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每一個字落入眼里,都變成梓鹿帶著微醺的醉意說的話—— “我不是說你不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大度的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那天在醫(yī)院里,你拉著我說話,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我完全認(rèn)不得你……” “今天就老實跟你交待了,我失憶了,把你忘得干干凈凈……” “你其實不必耿耿于懷,我失憶和你沒有關(guān)系,也不是因為你才失憶的,就是一場意外,誰也無法意料的飛來橫禍……” “我想不想起來其實也沒多大所謂,我們也離婚了,對你我之間沒有任何影響,你千萬不要自責(zé),我失憶,我出車禍,都跟你沒關(guān)系……” 她撇清關(guān)系時的模樣讓秦禮初無比清晰地認(rèn)識到一件事—— 他的太太,他的前妻,說不認(rèn)識他,不是在鬧脾氣,是真的不認(rèn)識他了,也真的不愛他了。 躁意如股市飛漲,最后無可奈何地被迫漲停。 有那么一瞬間,秦禮初覺得有些窒息。 他打開微信,想質(zhì)問梓鹿,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我嗎? 可是秦禮初沒問出口。 秦禮初有一點不明白。 梓鹿忘記了過去七年的記憶,可是她追他的時候,說喜歡他十年了。她十八歲的時候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他? 但她看他的眼神也確確實實是陌生人的眼神。 秦禮初編輯了一條微信——你喜歡我十年,就算沒有了七年的記憶,你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我? 然而,微信也沒發(fā)出去。 他正好看見林易深發(fā)了條深夜美食的朋友圈。 他看著林易深三個字。 過去幾日沒有在意的細(xì)節(jié)慢慢浮現(xiàn)在眼前。 “叔叔,我喜歡的人叫林易深?!?/br> “這個游戲是……林易深的公司開發(fā)的?” “林易深單身嗎?” “他要有女朋友,你會不高興嗎?” “他喜歡什么類型?” “我這種類型的,他喜歡嗎?” “他有女朋友了,你會祝福他嗎?” …… 明明是盛夏的季節(jié),可是此時此刻,秦禮初卻覺得身在冰窖,胸口的心臟筆直墜落。 剛剛還覺得躁意如股市漲紅,現(xiàn)在頓時暴跌,一片綠油油。 他前妻說:“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兄弟,千萬別自責(zé)?!?/br> 他前妻喊他兄弟?還想追他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更。 第二更時間估計在半夜一點左右。 這章發(fā)三百紅包慶祝入v 第19章 梓鹿的腳又養(yǎng)了幾天, 走路也徹底不疼了。 她開始在北京城里轉(zhuǎn)悠,熟悉與記憶里截然不同的城市。 她還去了一趟以前念的高中。 她的母校倒是沒怎么變,連門口的保安大爺還是以前的那一位, 只不過七年的時光荏苒, 保安大爺兩鬢已經(jīng)發(fā)白。 保安大爺還記得她,一見著她,開口就是熟悉的京腔:“喲,小丫頭片子, 來參觀母校?還是又來等心上人?” 保安大爺對梓鹿這丫頭片子可謂是印象深刻。 盡管過了許多年,可長得有靈氣又執(zhí)著的丫頭不多。 當(dāng)年, 這小丫頭片子一放學(xué)就站在保安室對面的樹下,一雙水靈靈的眼兒顧盼生輝的,一看就知道在等人。 大爺也是過來人,哪能不知道小丫頭片子的心思。 當(dāng)時是夏天。 北京的夏天悶熱悶熱的,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兒, 能曬掉一層皮。 大爺疼惜小輩,索性自己值班的時候就讓梓鹿進來等。 能讀這所高中的學(xué)生非富即貴, 大爺值班也無聊, 便跟梓鹿打聽她在等什么人, 以后也可以幫她留意行蹤。 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忒害羞, 死活不說在等什么人, 只說自己遠遠看一眼就好,現(xiàn)在要學(xué)習(xí)為重。 小丫頭片子在保安室里等了將近一年,保密措施做得忒好,大爺跟著觀察了也將近一年,硬是沒發(fā)現(xiàn)小丫頭片子的心上人是哪位。 如今又見梓鹿,大爺調(diào)侃:“都快十年了, 丫頭你追到心上人了嗎?” 梓鹿長長一嘆,說:“還在追,我能進去參觀嗎?” 大爺說:“成,你掃二維碼登記信息就成。” 梓鹿進了校園。 入口的花壇還是老樣子,種的是三色堇,紅的黃的白的,到了春夏之際開得尤為燦爛。梓鹿念高中時愛寫散文和故事。 她的散文辭藻華麗,行文優(yōu)美,多次被當(dāng)作范文全班朗誦。 有一回林易深給她出的語文卷子里的作文題目是春。 她有心在林易深面前露一手自己的文筆,費盡心思寫了一篇夸贊春天的散文,其中大篇幅寫了校門口花壇的三色堇。 林易深給她的評語:從沒留意過花壇里的花,看了你寫的,晚上放學(xué)后回家看了眼,果然開得很好看。 梓鹿看到評語時,心花怒放,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硬是讓她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了一回又一回,夜里回味時都是甜滋味。 梓鹿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fā)了朋友圈。 道旁的三色堇, 并不吸引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 它以這些散句斷章柔聲低吟。 ——泰戈爾 配圖校園花壇里開得燦爛的三色堇。 以及地點定位。 很快的,有了評論。 【桃子:???】 【桃子:鹿鹿,你回母校怎么不喊我?】 【桃子:晚上一起吃飯嗎?】 【桃子:我訂了一家杭幫菜的餐廳,來嗎?來的話我給你發(fā)地址,你晚上七點過來就好啦?!?/br> 其實說起來,她能認(rèn)識林易深,還是托了桃子的福。 剛上高一那會兒,第一次月考過后,桃子考了全班倒數(shù)第三。 桃子抱著她的胳膊,哭得慘兮兮:“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倒數(shù)第三名啊,我小叔叔會弄死我的。鹿鹿你知道嗎?倒數(shù)第二和第一都忘記答題卡,不然倒數(shù)第一的就是我了?!?/br> “老蔣還強迫我參加一幫一的活動?!?/br> “他們夫妻想秀恩愛就秀嘛,還弄什么高三高一的一幫一聯(lián)動……滅人性!沒天理??!” “他們特別絕啊!怕我們和高三的學(xué)長學(xué)姐談戀愛,還要搞匿名制,還給了我一個代號十四。以后除了學(xué)校里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我還得做高三學(xué)長出的試卷!” “我要給教育局打電話投訴!” …… 桃子哭歸哭,還是被迫成為一幫一里的“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