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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艷寵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蘇若華兩頰緋紅,情知自己是鬧了個(gè)大烏龍, 然而又羞于承認(rèn),只是咬唇不言。

    陸旻看著她這幅模樣,輕輕嘆息了一聲,仰躺在了枕上,將她摟在懷中,輕輕說道:“若華,朕不知道你到底在擔(dān)憂什么。不論朕怎么說,你似乎都不肯信朕。朕與先帝,是真的不同。倘或如你所說,朕不過是想找個(gè)沒有勢力背景、易于擺布的女人來生孩子,甚而還要借用這個(gè)女人來除掉后宮這些懷有異心的嬪妃。那么這樣的女人,委實(shí)太多了。朕隨意招招手,就能招來一群。再則,如若朕真的完全只想利用你,那么朕便該早早給你位分,讓你進(jìn)了后宮,這樣才好同她們斗起來。”話至此處,他不由垂首,輕輕啄吻了一下懷中女人的額頭,又道:“朕不是沒有這樣想過,然而讓你跟她們爭斗,必定是要吃些苦頭的。朕舍不得讓你受委屈?!?/br>
    蘇若華蜷縮著身子,躺在陸旻懷中,久久的沉默無言。

    半晌,她忽然低聲道:“皇上不過是喜愛我的容貌,終究也會(huì)有看膩的一天的。”

    陸旻聞言,有些語塞,片刻竟說道:“你說的倒也不算全錯(cuò),朕的確喜歡你的姿容?!?/br>
    蘇若華的心猛地一沉,男人大多愛色,她是明白的。但聽陸旻這樣直言不諱的當(dāng)面講來,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卻聽陸旻又道:“然而,你的姿容,難道不是你的一部分么?朕喜歡你的全部,自然也就喜歡你的容貌?!?/br>
    蘇若華嗤笑了一聲:“皇上這話,可真是狡詭。聽起來,就是哄人的?!?/br>
    陸旻挑眉,索性問道:“你說朕哄你,難道你之前說戀慕于朕,不是在哄朕么?若不然,你怎會(huì)這樣同朕嚷鬧?連孩子也不肯要了。若華,你這可算是欺君之罪。”他話語輕輕,帶了幾分戲謔,并無半分責(zé)怪的意思。

    蘇若華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翻了個(gè)身子,背對(duì)著他,小聲嘟噥道:“誰說不要孩子了?”

    陸旻看著懷中女人烏油一般的長發(fā),白玉也似的耳朵,輕輕咬了一下,言道:“既然如此,你跟朕鬧什么?”

    蘇若華無言以對(duì),她自己也不曉得這是怎么了,生平還從未似如今這般,情緒起伏劇烈,且敏感多疑。她生平頭次嘗到與男子相戀的滋味,那些古人詩文里的一字一句,都一一嘗了一遍。

    得不來她的回復(fù),陸旻索性起身,抓來一條汗巾子,將雙眼蒙住。

    蘇若華聽見動(dòng)靜,轉(zhuǎn)頭望去,禁不住詫異道:“皇上,你這是做什么?”

    陸旻莞爾一笑:“既是你總疑心,朕不過是喜歡你的容貌,那朕便將眼睛遮上。目不能視,你還如何能以容貌魅惑于朕?朕便叫你瞧瞧,是不是只喜歡你的姿色!”

    蘇若華只覺這簡直是荒唐胡鬧,然而心底卻也禁不住的有些觸動(dòng)。她沒有動(dòng)彈,任憑陸旻胡亂作為。

    陸旻蒙住了雙眼,便如才失明的人,用手、唇將她全身摸索描摹了一遍,直至最后徹底抱住了她。

    良久事畢,兩人氣喘吁吁的摟在一起,蘇若華撩開黏在胸前的發(fā)絲,便伸手替陸旻解開了蒙眼的汗巾子,輕聲道:“皇上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實(shí)在是胡來?!闭f著,忍不住又添了一句:“皇上在床笫之中,為何總喜歡胡鬧呢?”

    陸旻瞧著她,唇角輕勾,低語:“若不是你同朕鬧這通脾氣,朕又何必如此來表明心意?再說,朕是皇帝,每天只要下了地,就有無數(shù)的規(guī)矩在那兒等著。難道,就在這小小的帷帳之中,還不能任憑朕隨性而為么?”

    蘇若華明眸如水,勾著他的脖頸,沒有說話。

    陸旻便問道:“你信朕了嗎?”

    蘇若華微微頷首,依舊沒有言語。

    陸旻淺笑,勾著她的眸子,又低聲問道:“那么,適才盡興了么?”

    蘇若華不知想些什么,一時(shí)沒有防備,脫口而出道:“比平日里還……”話未完,她登時(shí)明白過來,好容易退熱的臉頰又燙了起來。她瞪了陸旻一眼,翻身不去理他,嗔道:“閑了就喜歡說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來戲弄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把戲!”

    陸旻不肯放過她,硬湊上去,扳著她的藕臂,笑道:“朕只能這般戲弄你一人了,不然你讓朕找誰去?”

    兩人吵鬧了半宿,又好了半宿,彼此倒更覺著情意融洽。

    絮絮的說了些甜話,陸旻便道:“若華,河南的旱情始終沒有緩解。朝廷雖已撥了許多錢糧下去,然而老天卻不肯開恩,就是不見半滴雨水。朕已問了欽天監(jiān),看天象,近來依舊是大晴天?!?/br>
    蘇若華看著他那兩道濃密的劍眉緊緊皺了起來,便知他是認(rèn)真在發(fā)愁,每逢他有什么煩心事,便總是這幅神情。

    她伸手,輕輕替他將眉宇撫平,柔聲道:“皇上勤政愛民,上天一定會(huì)幫著皇上的。”

    陸旻搖了搖頭,說道:“近來地方有奏報(bào),人心似有不穩(wěn),京里更有些流言蜚語……”言至此處,他忽然飛速掃了蘇若華一眼,見她神情如常,便避而不談,只說道:“朕打算過上五日,前往祈年殿辦一場祭祀,祈求上蒼保佑。你曉得,朕不信這個(gè),但為安撫人心起見,不得不為?!?/br>
    蘇若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說道:“這是正事,皇上該去的?!?/br>
    陸旻微微有些遲疑,但依舊說道:“朕當(dāng)日便會(huì)歸來,你就留在乾元殿,不要外出?!?/br>
    蘇若華登時(shí)明白,陸旻這是擔(dān)心他前腳出去,后腳就有人要來尋她的麻煩。

    她微笑道:“皇上,你盡管去忙吧,不必?fù)?dān)憂于我。我留在這里,什么事都不會(huì)有的?!?/br>
    陸旻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朕曉得你機(jī)警聰慧,然而萬般小心為上,不要托大。不論當(dāng)日玉泉宮出了什么事,哪怕天塌了,都等朕回來?!?/br>
    蘇若華點(diǎn)頭答應(yīng)。

    眼看時(shí)辰不早,兩人都覺得困乏,便相擁而眠,一宿無話。

    隔日清晨,天色才亮,陸旻便被外臣請(qǐng)了去。

    蘇若華因昨日被他鬧得狠了,直睡到紅日當(dāng)頭方才醒來。

    好在行宮無事,眾人又皆知她是皇帝所愛,沒人敢來挑理。

    芳年正替她梳頭,露珠取了水回來,喜孜孜道:“皇上昨兒一連寵幸了姑娘兩次,這下任誰都曉得,姑娘還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內(nèi)侍省那幫子狗眼看人低的混賬奴才,這段日子肆意作踐,看待會(huì)兒他們怎么來巴結(jié)!”

    蘇若華輕輕看了她一眼,取了面脂勻臉,說道:“還沒出閣的姑娘,也沒個(gè)忌諱,什么話都能說出口,也不害臊?!闭f著,她輕吁了口氣,徐徐說道:“內(nèi)侍省總管吳德來,是太后娘娘親自提拔起來的人,自然是不待見我的。有皇上護(hù)著時(shí),他還有些忌憚。皇上一不來,他便以為我落敗了,自是想方設(shè)法刁難了。這世上人大多如此,趨炎附勢,拜高踩低,都是情理之中,也沒什么好說的。不想被人欺凌,就只能牢牢的待在上面。”

    露珠猛點(diǎn)頭道:“姑娘說的是,只要姑娘生下了小皇子,余下的事就更不必怕了!”

    蘇若華聽她提起這個(gè),便想起之前的事來,問道:“之前讓你去太醫(yī)院問問,有什么方子喝了好坐胎的,可問了么?”

    露珠答道:“問了,這等大事,奴才不敢耽擱。方子已得了,就等抓藥去了。待伺候姑娘用了早膳,奴才就去?!?/br>
    蘇若華卻說道:“不必了,我并不打算吃那些藥。你把方子放在我的妝奩里,就不必理會(huì)了?!?/br>
    露珠詫異道:“姑娘不吃,為何要這個(gè)方子?那太醫(yī)聽聞奴才是姑娘打發(fā)去,可是斟酌再三,特意開的方子呢。還說,姑娘只要按日子吃,必定會(huì)有喜訊的?!?/br>
    蘇若華笑了一下,看著鏡中如花人面,那雙烏漆似的眼眸清澈如鏡,閃爍著算計(jì)的光芒,她意味深長道:“這吃藥求子,可不算什么好事?!?/br>
    芳年握著一縷黑發(fā),繞著頂心盤了上去,心中倒很是平靜。姑娘要做的事,她都明白,眼下她當(dāng)個(gè)聾子也就是了。

    露珠雖有幾分糊涂,卻十分機(jī)靈,情知里頭有詐,也不再多問,只說道:“姑娘既如此說,奴才就把方子好好收起來?!闭f著,又抿嘴一笑,頗為得意道:“適才,奴才打水進(jìn)來,御膳房的老張見了奴才,忙忙上來巴結(jié)奉承,又問姑娘近來想些什么吃,他做了就送來。想著前兒姑娘只是要些山楂來泡水解膩,他都推三阻四,什么要做菜上的添頭了,又是什么各宮的娘娘主子都來要了。這會(huì)兒看皇上回來了,生怕姑娘吹他的枕頭風(fēng)。奴才瞧不上他那副做派,刺了他兩句,他涎臉涎皮的,竟也不生氣?!?/br>
    蘇若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宮里人多勢利眼,這也無可厚非。然而卻不能叫那些人以為,她蘇若華是個(gè)沒有脾氣的老好人,隨意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

    這世道,柿子專撿軟的捏。

    正說話間,春桃忽從外頭匆匆進(jìn)來,一臉惶急之色,進(jìn)門便說道:“jiejie,不好了,宮里出大事了!”

    蘇若華看了她一眼,問道:“出什么事了?讓你慌成這樣?!?/br>
    春桃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說道:“我才從外頭回來,聽說這宮里鬧狐貍,竟咬死了一個(gè)宮女!”

    這話一出口,三人便都驚著了。

    露珠脫口就道:“這可是胡說了,這而是行宮,那么多護(hù)衛(wèi)呢,怎會(huì)有狐貍?還咬死了一個(gè)宮女?春桃jiejie,你莫不是聽錯(cuò)了吧?!?/br>
    芳年亦說道:“是啊,雖說玉泉宮在山里,不時(shí)有些鳥獸躥入御園之中。但從來都是些麋鹿野雞之類,可從未聽說有狐貍的。再說了,這狐貍能咬死人么?”

    春桃急著跺腳,連聲道:“是真的,我也沒有聽錯(cuò)。我這是去內(nèi)侍省領(lǐng)咱們的月例銀子,就看見吳公公氣勢洶洶的帶了一隊(duì)人馬出去了。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今兒早起來,棠雪苑里管花木的蒔花宮女說平日里同她一起當(dāng)差的一個(gè)小姐妹不見了。原當(dāng)她是出去小解,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幾乎就要耽擱了差事,她只能出去尋找。不料,竟在映月水榭后面的山坡林子里,發(fā)現(xiàn)了那宮女的尸首!”話至此處,她似乎驚魂未定,干咽了一下,又道:“聽聞,那宮女的尸體慘不忍睹,面目已被損毀,喉嚨和胸口,也有猛獸撕咬的痕跡,鮮血淋漓的,可唬人了!”

    芳年與露珠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輕姑娘,又長年生活于深宮大內(nèi),哪里聽過這等事,頓時(shí)嚇的面無人色,噤若寒蟬。

    露珠忙向蘇若華道:“姑娘,這兩日你可不能出去了,仔細(xì)那狐貍還在宮里躥呢!”

    蘇若華卻沉吟道:“怎見得,一定是狐貍所為?”

    三人皆是一愣,但聽蘇若華又道:“春桃,你從內(nèi)侍省歸來,說看見吳公公帶人出去,顯然這事情才發(fā)。倉促之間,也只能知曉那宮女是被猛獸咬死的,怎能立時(shí)就推論出來,是狐貍呢?”

    春桃搔了搔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內(nèi)侍省的小公公,慌里慌張的,跟我這樣說了。我急著回來告訴姑娘,也沒有細(xì)問?!?/br>
    露珠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姑娘,奴才去打聽打聽?”

    蘇若華略一思索,點(diǎn)頭道:“問問也好,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還從未見過。而且,我總覺著蹊蹺?!?/br>
    露珠得了示下,三步并作兩步,出去了。

    芳年繼續(xù)服侍她梳頭,說道:“姑娘也放寬心,任憑怎樣,皇上都不會(huì)讓姑娘吃虧的?!?/br>
    蘇若華搖頭道:“近來皇上國事繁忙,此為內(nèi)廷小事,如無必要,別煩擾皇上。”

    芳年點(diǎn)頭,便再無話說,同春桃一起伺候她梳妝穿衣。

    當(dāng)即,便傳膳過來。

    果然如露珠所說,今日的早膳較前兩日,格外豐盛了許多,葷素添了四盤,連點(diǎn)心也添了兩盤,想是御膳房孝敬的。

    蘇若華倒是心安理得,這大概也算是后宮之中的一景。世道如此,自命清高,只會(huì)令人背地里嘲笑傻氣。何況,人也并不會(huì)因此,在你落魄之后,就少踩你一腳。

    吃過了早飯,露珠便回來了,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急急說道:“打聽清楚了,死的是棠雪苑管花木的珠兒,發(fā)現(xiàn)的宮女叫玉慧。就如春桃jiejie所說,玉慧早起不見珠兒,出去尋找,在映月水榭后面的山坡林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首。那尸首被野獸糟踐的厲害,若不是身上的衣裳,幾乎就要認(rèn)不出是誰了。至于為何知道是狐貍,我聽辦差的公公說,因那珠兒的尸體旁,有狐貍的爪印,竟而還有一條尾巴。那玉慧家里原是獵戶,做皮毛生意的,故此認(rèn)得?!?/br>
    蘇若華聽著,越發(fā)奇怪,說道:“這更令人費(fèi)解了,這狐貍既能傷人,如何又會(huì)留下自己的尾巴?”

    露珠搖頭道:“這個(gè),奴才就不知道了,那公公也沒多說。”

    蘇若華想了一會(huì)兒,終究不得其法,又問道:“此事歸在哪里?”

    露珠說道:“內(nèi)侍省的吳公公去了,將尸首送到了化人場,還沒有料理。因事發(fā)突然,又十分兇惡,吳公公去稟告淑妃娘娘了?!?/br>
    蘇若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總覺哪里不對(duì),只靜坐悶想。

    芳年看著,便勸道:“姑娘,橫豎此事與咱們無干。有太后、淑妃娘娘呢,她們自會(huì)料理,就不要多想了?!?/br>
    蘇若華說道:“話是如此,但我總覺得這件事蹊蹺,似乎有些過于刻意?!?/br>
    她想不明白,只得暫且按下,交代乾元殿的宮女一律不得擅自外出。但要辦差,必定四人同行,不得落單。

    到了傍晚,這件事便有了分曉,淑妃交代內(nèi)侍省厚葬這名宮女,并加倍給予其家人撫恤銀子,言稱其橫死宮廷,示以撫慰。

    蘇若華聽聞,越發(fā)覺得怪異——論理,這宮女是被野獸咬死,與旁人無干,多給撫恤銀兩倒也無妨,這厚葬卻有些說不過去。淑妃如此行事,似是有意彰顯什么。

    第八十三章

    又過四日, 陸旻便動(dòng)身前往祈年殿舉辦祭祀,以祈求上天降雨。

    因著趕吉時(shí),天色尚且未亮, 乾元殿便忙碌起來。蘇若華自是又早早起來, 服侍他穿衣梳洗,吩咐膳房送早膳過來, 打發(fā)他吃了, 送他出門。

    陸旻臨行之際,叮囑道:“朕去一日便回,若無要緊事你便不要出門。即便有什么,都等朕回來再商量?!?/br>
    蘇若華一一答應(yīng)下來, 含笑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娃兒,不知照顧自己?;噬媳M管放心去吧,沒事的。”

    陸旻握著她的手, 好半日功夫才松開,又說道:“不知怎的,朕心里就是有些不踏實(shí)。也罷, 待祭祀一完, 便快馬加鞭的回來?!?/br>
    兩人又說了幾句沒要緊的親熱話,陸旻方才離去。

    蘇若華立在大殿門口,目送皇帝背影遠(yuǎn)去,才轉(zhuǎn)身慢慢走回寢殿。

    昨夜值守的是露珠,她上來攙扶著蘇若華,低聲問道:“姑娘, 皇上這就走了呢。聽聞,因旱情嚴(yán)峻,民間百姓們都盼著盡快下雨,所以朝廷十分重視這次祭祀,連許久不肯出宮的太后娘娘都一起跟了去呢?!?/br>
    蘇若華淡淡說道:“祭祀其實(shí)也未必見得有什么用處,然而眼下最要緊的是安撫人心。一旦發(fā)了民亂,那可比旱情糟糕百倍。”

    露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一會(huì)兒,又道:“對(duì)了,昨兒夜里,聽聞太妃娘娘發(fā)了頭風(fēng),連夜請(qǐng)了太醫(yī)院的院判過去診治,壽眉宮一宿沒消停,不知道此刻好些了沒有?!?/br>
    蘇若華聽著,微笑道:“那可更好了,今日她必定是不能出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