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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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記得了,他還緊繃著做什么呢? 他看著她,道:“為什么告訴我?” 聲音已然溫和了下來。 蘇若也看著他。 心道,不告訴你,我要自己瞎摸瞎撞嗎? 就算她不記得,現(xiàn)在的事實就是她已經(jīng)嫁給了他,有了一個兒子,這一關根本繞不過去。 最重要的是,不告訴他,她要找什么理由拒絕跟他行夫妻之事? 不喜歡他,討厭他嗎? 她覺得,那只會讓她本來就不好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而已。 已經(jīng)這樣了,總要面對現(xiàn)實。 從她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是個軍人,看起來對她不差,品性值得信賴和敬重。 那她便只能賭一賭了。 反正,也不會更差了不是嗎? 她看著他,道:“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丈夫嗎?” 不管她愿不愿意相信,愿不愿意接受,這都是事實。 韓則城聽了她這句話卻是愣了愣,然后冷硬的心也好像一下子軟了一塊。 他理解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什么事情,我自然先跟你說。 那一刻,夜色中看著她清亮帶著水色的眼睛,他差點又想低頭去吻她。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道:“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蘇若長長的嘆了口氣。 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而他似乎也終于肯相信她的話,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從醒過來之后就緊繃著的神經(jīng)都好像也松了下來,那些慌亂茫然驚懼害怕的情緒也都暫時平復了下來。 “我想先弄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她道:“你能跟我說一說嗎?說一說我現(xiàn)在的情況,還有,當初我是怎么會到這里做知青的,我們,又是怎么會結(jié)婚的,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跟我平日里都是怎么相處的?我現(xiàn)在對這里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該怎么反應。” 她可不想一直背著個狐貍精,吸人血的鍋一直生活著。 這太沉重了。 ****** “好?!?/br>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道,“先躺下歇著吧,我慢慢跟你說。” 蘇若轉(zhuǎn)頭看他。 他卻是已經(jīng)徑自躺下了。 他是不想坐在那里看著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來。 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實在讓人想安撫安撫她,但他卻也知道,自己做什么,怕是只會讓她更慌亂,所以便躺了下來不再看她。 蘇若想了想便也躺下了,只是在里側(cè),和他中間至少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黑暗中韓則城看著帳頂,慢慢像是回憶般道,“這里是北橋縣林子湖鎮(zhèn)韓家村。不過當年你下鄉(xiāng)的地方并不是這里,是隔壁省的一個農(nóng)場?!?/br> “當年你為何會下鄉(xiāng)我也知道一些。你是你爸爸的獨女,生母那邊是資產(chǎn)階級成分,雖然生母早就去世,但你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卻在海外還在世,這事被人知道了,你爸爸找關系送你去讀大學,就被人舉報了,你爸沒有辦法,只能讓你下鄉(xiāng)接受改造?!?/br> “你去了農(nóng)場,那時我正好帶兵去農(nóng)場幫忙開荒,認識了你,就跟你求婚,你同意了,我們便結(jié)婚了。” 說得還真是簡潔。 蘇若轉(zhuǎn)頭隔著那段距離遠遠地看他,道:“我成分不好,你,不怕我影響你的前途嗎?” 連他爸,據(jù)說最愛她的爸爸都跟她劃清界限,斷絕了關系。 這也不是什么離奇的事,因為她知道不知道多少夫妻家人因為這個成分問題離婚或者斷絕關系的。 韓則城蹙了蹙眉。 蘇若正看著他,哪怕是在夜色中,她也感覺到了他面上的嚴肅。 這個人是很嚴肅冷峻的,又因為他是一個軍人,這讓蘇若對他有一種莫名生出的信任和敬怕。 所以哪怕先前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她也沒有憤怒,或者被冒犯的感覺。 只是心中慌亂,還有害怕而已。 而韓則城是想起了一些久遠的事。 他道:“不會,我不在意這個?!?/br> 蘇若心里涌過什么,一時沖動之下,一句話就沖口而出道:“那當初,我是因為什么嫁給你的?” 韓則城面上的神色更沉了些。 她為什么嫁給他? 因為她長得太漂亮。 當年一去農(nóng)場就被人盯上了,她是走投無路才答應嫁給他的。 不過那些記憶忘記了就算了。 他并不想告訴她這些。 他松開了眉頭,面色也慢慢緩了下來,道:“你那時跟我說,你以前有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都沒有了,愿意好好跟我過日子?!?/br> 蘇若面色轉(zhuǎn)換。 是這樣嗎? 但這樣的理由比他媽說的那些話,說她只是利用他,吸他的血要讓她容易接受多了。 她也不愿相信自己會變成那樣的人。 而這樣的話,她仔細想了想,也的確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其實她從小就對愛情沒有什么期待。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以后要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同志。 她曾經(jīng)聽別人說她爸很愛她媽,可是她媽剛死沒多久她爸就娶了林婉華,有了另一個家。 這些事讓她聽到愛情這個詞都有些排斥。 所以那時她爸問她愿不愿意跟袁成楊定親,她就同意了。 因為她從小在袁家的時間可能都比在自己家里多,袁伯父袁伯母對她更是跟對親生女兒一樣,甚至比對袁成楊還好,嫁到袁家,并沒有什么讓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從記事本上得知袁成楊跟蘇佳在一起之后,好像難過的更多不是蘇佳搶走了袁成楊,難過的更多是蘇佳搶走了屬于她的另一片溫暖之地。 所以她肯嫁給他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哪怕是這么短時間的相處,她也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這一直以來都是她缺乏和最想要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有沒有對你不好?” 韓則城一愣,隨即仔細看了看她......他雖然外表嚴肅冷漠,但需要的時候,他其實可以很細心也很敏銳。 他也想到了她剛醒來時他媽說的話,很可能她是聽到了一些,或者后來他媽又找她說了什么,否則她不會這么問。 他慢慢道:“沒有不好,你一直很好,只是我一直在軍中,很少在家,我們雖然結(jié)婚五年,但其實相處的時間很少。你一個人在家里,從懷孕到生孩子,到現(xiàn)在孩子這么大,是我沒能照顧好你?!?/br> 蘇若側(cè)頭看他,明明是在黑暗中,但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歉意和沉重。 她的心總算是落了些下來。 也是,她都常年不在家,她吸的他什么血呢? 她有工資,每個月還交給他媽十塊錢,他給她的錢她都完完整整的收著,標著是給果果的...... 她搖了搖頭,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家里的人?” 聽他怎么說好了。 他“嗯”了一聲,道:“家里除了大伯和我媽,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弟弟......” “大伯?” “嗯,我媽是改嫁的,他不是我爸,所以一直叫他大伯?!?/br> 韓則城慢慢說著,蘇若也終于慢慢理清了這個家的關系。 韓家的人口不算特別復雜。 除了韓則城,公婆還有一個長子一個幼子,兩人都已經(jīng)成家了,大伯和大嫂有二子一女,小叔子只有一個比果果還大半歲的兒子。 “我平時跟他們相處的好嗎?” 這可真是一句很難說清的問題。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道,“我大伯并不是我親生父親,他和我媽都是再婚,我大哥是我大伯前頭的兒子,和我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大哥大嫂都是老實人,他們對你還好?!?/br> “只是當年我媽想讓我娶的是別人,我堅持和你結(jié)婚,所以我媽不喜歡你。至于三弟,大伯和我媽都比較看重他,所以有些嬌慣?!?/br> 簡單的幾句話,雖沒有直接說她跟他們相處的如何,但蘇若卻聽懂了。 蘇若看著他,突然隱約有些明白當初自己為什么會跟他說,愿意跟他好好過日子了。 因為他們明明那么不同,此刻,她聽著他說話,心里某一處竟好像安定了下來。 這個人,好像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時自己的處境那么差,遇到這樣的人,大概是沒有什么抵抗力的。 她靜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報名參加高考是怎么回事?” 這個她記得很清楚,六六年的時候高考就已經(jīng)取消了。 這回他又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道:“一個多星期前,國家已經(jīng)宣布恢復高考,考試就在一個月之后舉行,我們縣里就有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