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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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次考不上,就在家里好好復(fù)習(xí),明年再考......或者你想帶著果果隨軍也可以。這樣,你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復(fù)習(xí)?!?/br> 雖然兩人相處時間有限,但畢竟已經(jīng)結(jié)婚快五年,他還是了解她的。 她并不喜歡這里,從沒喜歡過。 當年沒能去讀大學(xué),對她的打擊應(yīng)該很大。 現(xiàn)在既然有機會離開,她是不可能留在這里的。 這邊蘇若慢慢消化著他的話,因為現(xiàn)在什么狀況都不清楚,她便沒有出聲。 “但是離婚,阿若,” 他聲音又沉了下來,語氣難測道,“將來,你若是找到合適的,我們可以再商量離婚的事,但現(xiàn)在考試的時間很緊,你還是先專心好好復(fù)習(xí)比較好?!?/br> 找到合適的...... 再商量離婚的事? 饒是蘇若并沒有自己是面前這人妻子的自覺,也還是被他的話給驚住了。 正常的“丈夫”會說這種話嗎? 第5章 蘇若偷眼看他的表情,可在他沉沉的面色之下,她著實看不出什么端倪。 “這一次,你在家里住幾天?” 她試探性地問道。 他好像是軍人,先前她剛醒來時隱約聽到他媽說過“你這大半年都沒回來,一回來就怎么樣”,那他平日應(yīng)該是在部隊里的,這一次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的事情。 “后天,” 他道,“我后天晚上走?!?/br> 他請了三天假,已經(jīng)是很多的了。 蘇若垂下了眼,微微的松了口氣。 莫名的,她還是信任他的。 或許是因為他是個軍人,一身正氣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剛剛他對她說話,態(tài)度都很尊重和理性,并沒有任何讓她不適的地方。 而他媽就完全是一個反面對比。 “那我要去報考大學(xué)的話,你媽那里......” “我會去跟她說的。” 跟她說有什么用? 不過是表面同意,如果是住在一起,她不想讓她考成,有的是方法讓她考不成。 這樣一個念頭冒出來,腦中莫名就閃過林婉華那張溫婉的笑臉。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慌張,也不要著急,沉下心來,一點一點來。 她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我現(xiàn)在頭還是痛得很,這些,我都再想想吧。” 他看了她一眼。 她現(xiàn)在對他這樣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比他預(yù)想的要好上許多。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很脆弱,是在她特別處境下的產(chǎn)物。 她的處境變了,他們的婚姻可能要也就要斷了。 他收到她的信,急匆匆趕回來,不過就是擔心她性子烈,被他媽壓著,會生出和他分開的念頭......雖然她若真有這樣的念頭,就算他回來也一樣攔不住。 他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道:“好,那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大隊長,幫你先把報名表遞上去。” 蘇若張了張口,她想說“不急”,可是他說“考大學(xué)”,那就是自己之前沒有上大學(xué)。 而之前的“自己”為了“考大學(xué)”不惜把自己折騰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顯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廢話,這當然重要了! 她也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段空缺的時間里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最后到底沒有再出聲阻止他。 她看著他從抽屜了取出了一沓文件走出了門去。 她心道,這個人,且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好像還是一個不錯的人吧。 看起來也很可靠。 可是她為什么會嫁給他呢? 想到這個問題她便想起了袁成楊。 那是她的未婚夫,想到嫁人這事,她很難不想起他。 如果真的是她記憶空白了五年,為什么她沒有嫁給袁成楊,而是到了這么個地方,嫁給了這個人? ****** 韓則城離開之后蘇若并沒有睡,她爬起了身,忍著一陣一陣的暈眩,開始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檢查著自己的東西。 好在房間的擺設(shè)不同,她藏鑰匙的習(xí)慣卻一樣。 就在最右邊抽屜一個隱蔽的暗盒里。 拿出鑰匙,她打開了最下面鎖著的一個抽屜。 里面有幾個記事本,其中一個青綠色的封皮,是她很熟悉的記事本。 她小時候就有記日記的習(xí)慣。 但后來偶然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日記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之后,她便不再往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什么心情感受了,不過卻還是有記事的習(xí)慣,只不過記得比較稀疏簡潔。 例如,她會記下,某年某月某日,她考試幾門功課分別考了多少分,是班級和年級里的第幾名。 某年某月某日,她生日,收到了爸爸的什么禮物。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她收到了青大的錄取通知書。 干巴巴的。 她伸手取出記事本,翻開,就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記事。 這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那本記事本,只是她翻到后面,在她昨晚睡前還空白的頁面,卻多了幾行字,幾個日期。 一九七二年,八月。 爸爸被人舉報。 是因為我的成分問題,有人說,我外祖父外祖母是國外的大資本家。 所以,我不能去讀大學(xué)了。 林婉華找我說,為了不連累爸爸和弟弟,我只能下放去農(nóng)村,接受改造。 一九七二年,九月。 蘇佳替代我去了青大。 爸爸說,他知道我很難受,讓我不要介意,因為這個名額不給蘇佳就浪費了。 他說,等這陣風(fēng)頭過了,他再想辦法把我從鄉(xiāng)下弄回來。 一九七二年,十月。 下放的結(jié)果出來了,那個地方是隔壁省下屬縣江縣的一個農(nóng)場,清禾鎮(zhèn)衛(wèi)國農(nóng)場。 一九七三年,一月。 那個女人托人送了東西給我,還有一封信。 說爸爸和家里人都已經(jīng)和我劃清界線了,讓我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爸爸,因為我成分不好,不要讓我連累他和家里的人。 還有,袁成楊和蘇佳已經(jīng)在一起了。 讓我也不要再聯(lián)系袁成楊了。 一九七三年,三月。 結(jié)婚了。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一九七四年,一月。 果果出世了。 韓則城給他取名字叫韓果。 因果嗎? 只有這五條。 空缺的這五年,竟然就只有這五條記錄。 蘇若呆呆地看著記事本,約莫是沖擊太大,一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但或者是因為這些都是過往的既成事實,或者是她前面已經(jīng)被突然沒了五年的事實震過,她看到這些雖然震驚和懵,但竟也沒有太過激動,亦沒有覺得這些事多么不可信。 反而生出一種,“哦,原來是這樣”,被解惑了的感覺。 解開了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迷惑。 蘇佳代替自己去讀了青大。 她爸和她劃清了界線,因為她成分不好......是的,這個她知道,因為她mama是資本家的嬌小姐。 可是除了那張照片,她都不記得她母親是個什么樣子了。 也從來沒見過外公外婆和舅舅家的人。 她就這樣摸著記事本一直坐著,許久都不能完全消化這短短的幾句話。 這個時候,她真是恨自己這幾年怎么只會記下這么幾條事了,但那是她自己,她也很能理解自己短短記錄的心情......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終于吐出了一口氣,放下這本記事本,又開始檢查抽屜里的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