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軍隊堵門,嘴皮子說服主帥受辱
明樓前腳剛出了王家的宅子,禾綠后腳就進(jìn)來通稟王豫,明樓不走了。 讓唐東把自己推出宅子,王豫看見外面的情形,明白過來,明樓不走了,不是他不想走,是走不了。 《千山暮雪》的城市背景是杭州,《來不及說我愛你》是江北六省,《偽裝者》是上海,強(qiáng)大的系統(tǒng)在合并時間的同時,連空間也燉成了一鍋粥,搞得王豫一度以為這個世界只有這名字叫王家宅子其實(shí)合并了全中國的一畝叁分地,所有人就在這個一畝叁分地里面演情景劇。 但此刻,看見宅子外面方陣列隊的士兵,王豫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止王宅這一畝叁分地。因?yàn)橐粋€王宅肯定容納不下面前數(shù)萬荷槍實(shí)彈軍備齊整的士兵,烏泱泱的人頭,望一眼都覺得氣勢恢弘心潮澎湃。 “王先生,”見王豫出來,本來高深莫測地凝視著這支軍隊的明樓回身。明長官胸有城府,面上毫不露慍色,只用一個側(cè)身回眸就完成了對突發(fā)事件泰然不驚的完美演繹,“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豫琢磨了一下明樓這句話,琢磨出來了。明長官此次親自前來做新幣制的說客,只帶著功能多用卻到底不是叁頭六臂刀槍不入的阿誠,驟然被這么多槍桿子指著,還以為是不想拔毛的王豫在給下馬威。 王豫很無辜,這不是他的主意,雖然系統(tǒng)給他開了很多的金手指,雖然隨著劇情的發(fā)展系統(tǒng)肯定還會給他開更多的金手指,雖然不知道以后的金手指里會不會有一支軍隊,反正現(xiàn)在是真的還沒有。 王豫不去看明樓,只看向面前的兵士,心平氣和:“你們的長官在哪里?”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排眾而出。 灰藍(lán)色的毛料軍裝筆挺勾勒出從肩膀到手臂的垂直棱角,勒腰的褐色槍帶和及腿肚的黑色皮靴勾勒出自胸膛就往下延伸的健美長腿,那張臉,端正俊朗,那雙眼,寒氣逼人,一闔目一抬眸都是駭人的氣勢。 王豫恍然大悟,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慕容沛?!?/br> 來人正是慕容四少,不同于孤身受俘,被迫受辱的狼狽慘淡,洗去灰土,換上戎裝,率眾而來的慕容沛有了底氣,臉上也有了光彩,看向王豫的眼神盡是迸濺的深惡痛絕:“王豫,我說過要讓你死得很難看?!?/br> 王豫點(diǎn)了點(diǎn)頭:“四少,這是你我的私人恩怨,與明長官和阿誠秘書長無關(guān),不如你先放他們離開?” 慕容沛笑了,這是個憤怒讓英俊的容貌也變得狠毒的笑容:“等他們見證了你的慘死,自然可以離開?!?/br> 王豫微一皺眉,很快就舒展開來,他轉(zhuǎn)向明樓:“明長官,很抱歉,我和四少有一些私人的恩怨需要處理??梢缘脑挘堧S禾綠到宅子里休息,我知道你公務(wù)繁忙,事情一了結(jié),我立刻派車送你們回市政府?!?/br> 明白這支浩蕩的軍隊不是沖自己來的,明樓更加泰然從容,點(diǎn)頭,一個下巴微收就禮貌矜持地演繹了風(fēng)度與氣度并重的頷首:“那就麻煩王先生了?!?/br> 在女仆禾綠的帶領(lǐng)下,明長官很快就在王宅二樓的陽臺上找到了視野絕佳的座位。 舒適的藤椅和遮陽的窗簾,及時送上的海綿蛋糕和冰鎮(zhèn)的桔子汁,完全符合赴法留學(xué)都帶著男保姆,平生用盡智商無時無刻不力求安逸的明家大少爺?shù)囊蟆?/br> 明長官西裝革履,發(fā)型紋絲不亂,翹腿安坐,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派貴公子觀賞斗獸表演的怡然自得。 安置了明家兄弟,王豫這才轉(zhuǎn)過頭,對著慕容沛切入主題:“四少,買賣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明白,你現(xiàn)在帶兵堵了我的宅子,是什么意思?” “你對我……”慕容沛咬牙,面上一陣青紅交錯,“做出那種事情,就該有不得好死的覺悟。” 王豫搖頭:“四少,你這樣說不對,這本來是一樁好商好量的買賣,你偷盜在先毀了誠信,我才會施手段罰你。我說了,這件事到懲罰結(jié)束就結(jié)束了,你不能拿它做興兵的借口。” 慕容沛最見不慣王豫行事下流無恥陰險下作還擺出一副通情達(dá)理的樣子,一聲斷喝:“少廢話,你要是現(xiàn)在乖乖地把軍火雙手奉上,我還可以留你一具全尸?!?/br> 王豫又搖頭:“我不給軍火,四少要?dú)⑽遥医o軍火,四少依舊會殺我,同樣是死,我何必多此一舉?” 慕容沛霍然拔槍,他的配槍不是日軍量產(chǎn)外觀寒酸的“十四式”,而是比利時進(jìn)口設(shè)計感十足的勃朗寧,作為慕容沛修長手臂的延伸,黑洞洞的槍口筆直地指向王豫:“王豫,你就真的不怕死?” 此時的王豫距慕容沛不足十米,腦門坦然暴露在慕容沛和慕容沛率領(lǐng)而來的士兵的槍口之下,他平心靜氣,只是再度搖頭:“我活著,不會同意平白將軍火交給四少。四少要是殺了我,我的人為了給我報仇,反而會將這些軍火交給四少的叛軍。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覺得四少的威脅沒有道理,也沒有用處?!?/br> 王豫心平氣和的情緒,慢條斯理的語速,說得每一個句子、詞語、甚至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讓慕容沛怒火中燒,慕容沛怒極反笑:“好,你說得有道理,都有道理,我今天不要什么軍火了,就要你死……舉槍!” 隨著慕容沛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槍械上膛,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zhǔn)王豫。每一桿槍里都有上了膛的子彈,若是激射出來,別說一個王豫,就是一百個王豫都要被打成血rou模糊的篩子。 情況危急,一觸即發(fā)。 王豫還是泰然安坐著,他是個瘸子,一個兩條腿不能用的殘障人士,站不起來,也跑不起來,不坐著,只能躺著,面對這么多的兵這么多的槍,王豫要是躺下來,畫面就很可笑了。所以王豫只是安坐著:“四少要?dú)⑽液苋菀?,rou身凡胎,一顆子彈就能送我歸西,但四少可想清楚了我死后的事情?” “死后?”慕容沛一挑劍眉,“你放心,我都幫王先生想好了,先在城門口曝尸叁日,鞭尸叁日,然后把rou片下來喂狗,骨頭燒成灰撒進(jìn)茅廁,跟大糞拌在一起,一點(diǎn)碎末都挑不出來。” 王豫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今日四少率數(shù)萬雄兵,槍口相對,自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挫骨揚(yáng)灰全憑四少高興。日后若是叛軍殺上督軍府,屆時人為刀俎四少為魚rou,四少可想過自己是何處境?” “王豫,指望那群烏合之眾幫你報仇,你也就只能這樣垂死掙扎了,可笑!” “四少不將叛軍放在眼里,那四少覺得,叛軍加上我手中這批軍火和我的全部家產(chǎn),可能入眼?” 慕容沛面上厲色一閃而過:“王豫,我今天帶了幾萬人來,一人只開一槍,也是幾萬的子彈,足以將你連同這棟宅子夷為廢墟,誰能給你報仇?就算有人給你報仇,王宅上下雞犬不留,誰能知道是我動的手?到時候,你的軍火,你的家產(chǎn),都是無主的東西,還不全都是我的?” 王豫只拿眼角的余光掛著始終保持筆挺站姿,立在自己身側(cè)的唐東:“我要是死了,有人知道嗎?” 唐東拿著手機(jī),聞言將顯示通話中的界面轉(zhuǎn)向慕容沛:“先生,我已經(jīng)傳令下去,只要我手里的電話斷了,立刻開拔,將東西和軍火,全送到慕容沛的叛軍那里去?!?/br> 慕容沛一噎:“王豫,你不用危言聳聽嚇唬我,我慕容沛林不是嚇大的。叁十年河?xùn)|,叁十年河西,憑槍桿子討飯吃,我沒指望能長命百歲,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今天,你是死定了!” 王豫微微一笑:“四少亂世梟雄,不懼生死,讓人欽佩。但四少可曾想過,你的父親,老督軍死得不明白,你不說承襲亡父遺志,卻連讓他沉冤昭雪都做不到,死了,又拿什么面目去見他?” 慕容沛一驚,沉默下來,氣勢頓時就弱了。 戲看到這里,陽臺上明誠一瞪眼睛:“姓王的兩張嘴皮子還挺厲害的,慕容沛這樣就給繞進(jìn)去了?!?/br> 明樓點(diǎn)頭,看戲的表情,眼神卻很凌厲:“一個瘸子,要當(dāng)這么大一個家,自然不會簡單?!?/br> 樓下,王豫見慕容沛沉默,語氣一軟,越發(fā)擺出語重心長的樣子:“其實(shí)我跟四少并無深仇,一筆歸一筆,把事情攤開,說明白,翻了篇,就還是可以說買賣的。” 慕容沛有些詫異:“你是說,你可以不計較我?guī)П鴰尪履阍洪T的事情?” 王豫點(diǎn)頭:“自然是可以的?!?/br> 聽見王豫的承諾,慕容沛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但又覺得自己氣勢洶洶地來了,一槍沒放,光跟人比劃嘴皮子就悄無聲息地走了,總有些灰溜溜的意思:“這樣就想讓我走,沒那么容易。” 王豫又點(diǎn)頭:“四少帶著這樣多的人,踩壞了我的草皮,嚇壞了我的人,自然不能這么輕易離開?!?/br> 慕容沛琢磨著王豫的意思:“你還想讓我賠你?” 王豫再次點(diǎn)頭:“我也不為難四少,還跟先前一樣,四少讓雷霆和劉大拿兩個人雞jian一場,就可以走。”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容沛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容沛身后數(shù)萬士兵以為自己聽錯了。 陽臺上看戲的明誠一口冰鎮(zhèn)橘子水險些噴在明樓身上:“姓王的說的什么玩意兒?” 只有唐東,執(zhí)行力驚人的管家兼保鏢唐東沖禾綠一昂下巴:“去,把雷霆和劉大拿叫來。” 慕容沛頓時反應(yīng)過來了,勃然大怒,再度舉起手槍:“王豫,你玩我?!” 王豫搖頭,心平氣和的:“我是個瘸子,下面不行,我玩不了四少,只能讓下面的人玩一玩四少了?!?/br> 王豫這種不合時宜的幽默感,讓慕容沛更加暴怒。憤怒的慕容沛幾步走近王豫,冰冷的槍口狠狠戳上王豫的太陽xue:“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信,”王豫讓槍口戳得偏了偏頭,身體還是巍然不動的,“四少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即便聽我剖析再多利弊,還是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拔槍殺人。畢竟,rou體凡胎,要?dú)⑽抑皇强垡豢郯鈾C(jī)的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王豫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唐東忽然發(fā)難。格擋、奪槍,進(jìn)口的勃朗寧易手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唐東用槍指住慕容沛的腦門:“別動,都別動。” 慕容沛驚怒交加,卻讓槍頂著不敢輕舉妄動,就僵硬地保持著脊背佝僂沒來得及站直的可笑姿勢。他的身后,數(shù)萬士兵也猶如被人施了定身法般表情和動作一樣僵硬。 形勢逆轉(zhuǎn),王豫捋了捋膝蓋上的毛毯:“所以我覺得不讓你拿槍,對你,對我,對我們大家,都比較好。” 雷霆和劉大拿很快就來了,唐東將慕容沛丟進(jìn)他們懷里,再次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槍:“別亂動?!?/br> 雷霆和劉大拿已經(jīng)聽禾綠說了來龍去脈,知道叫自己來做什么,接住慕容沛,便去剝他的衣服。 慕容沛見雷霆伸來一雙糙手,條件反射就想躲開,卻對上唐東冰冷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槍口,立刻不敢動了。當(dāng)著眾多兵士,慕容沛哪里受過這種屈辱,雖然不敢動,一張俊臉漲得緋紅,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王豫,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雷霆摟著慕容沛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寬衣解帶:“四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害什么臊。” “不,”雷霆正要實(shí)施自己剛剛學(xué)會的解皮帶手法,王豫忽然出聲阻止,“讓四少穿著皮帶和靴子。” 雷霆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從命令,只伸手剝?nèi)セ宜{(lán)色的毛料軍裝。 沒有了布料的阻隔,褐色的槍帶和黑色的皮靴直接貼在慕容沛光滑精赤的皮rou上,雷霆這才明白王豫的深意。僅僅穿著槍帶和皮靴的慕容沛,衣不蔽體的樣子比一絲不掛更為撩人,雷霆一看,想起之前在慕容沛身體里的銷魂快活,胯下立刻硬了。 突然想起,王豫這種人設(shè)總結(jié)起來就是典型的:社會我豫哥,人慫話還多,打架沒嬴過,吵架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