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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雙卿敏感地哆嗦了一下,想要推開長曦,長曦卻沒叫她如愿,手指開始小小的用力。 袁雙卿被掐的有些疼,忽然覺得身體變得綿軟,袁雙卿無力的捏住長曦的肩膀,心里一陣絕望。 長曦……她在吸食自己的陽氣。 “阿白!”袁雙卿動了動身子,感覺到有眼淚落入嘴里,是她自己的,格外苦澀。 她的目光失去了焦距,喃喃呼喚:“長曦?薛長曦,你停手,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你知道嗎?薛崇華!” 許是薛崇華這個名字牽動一些心神,長曦竟然停下了,手指也漸漸失力。 袁雙卿恢復了一點體力,不想再重蹈覆轍,趁著長曦還沒有動作,伸手直接勾住她的脖子,低著頭將唇印在她的唇上,而后強勢地伸出舌,鉆了進去。 長曦似乎哆嗦了那么一下,竟然也沒有抗拒,如同木樁一樣,就那么呆愣在那里。 袁雙卿睜著眼對著她鮮紅的眸子,那舌尋找到了長曦獠牙的部位,輕輕摩挲了一下,含著些許憐惜的意味,而后用力向上頂去。 不過瞬間,袁雙卿就順利嘗到了血的腥味,混合在兩人的口水里,有些順著嘴邊滑落。 長曦睜大了眼睛,全身劇烈抽搐了一下,輕輕唔了一聲,飛快地將她肩膀推開。 與此同時,她的眼眸迅速褪去了血色,變成了琥珀色:“卿卿……” “阿白!”袁雙卿驚喜的喊道,抓住了她的手腕。 長曦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輕輕掙開,向后退去,眉宇間盡是哀絕:“別過來,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你快喝我的血!它能壓制住你身體內(nèi)的邪靈?!?/br> 長曦搖頭,緊咬著下唇:“卿卿,你要好好的,我走了?!?/br> 袁雙卿也搖著頭,眼淚已經(jīng)流光了,眼睛又紅又腫,叫人看著便很心疼。 長曦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臉,但終究還是向后退去,選擇了遠離。她深吸一口氣,微微撇過臉去,看了躺在那里的張子忠一眼,嘴唇顫抖了一下,呢喃道:“我會回來的,一定會,我說過的,不會再騙你?!?/br> 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這是長曦留給袁雙卿的最后一句話,這之后她就離開了,不管袁雙卿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喚,還是沒能讓對方回頭。 她不要承諾,只要長曦一直在身邊。 要血,她可以給,不就是血嗎?她不怕疼的。 袁雙卿傷心欲絕,終究還是暈倒在張子忠的身邊,等她醒來,人已經(jīng)到了袁府里,她不顧一切敲打著門,將袁煥引來,才知道張子忠沒有死,被他救了回來。 袁雙卿當時打從心底里松了一口氣。幸好,師父沒死,否則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長曦。 袁煥最終允許袁雙卿見他一面。 看到張子忠腹部纏繞著一層一層的紗布,整張臉都沒有血色,她的心臟都在抽動,痛到麻木。 她拉著張子忠的手,看著他從昏昏欲睡中清醒。 袁雙卿流著淚跪在床頭,說道:“徒兒不孝,徒兒……要去找阿白了?!?/br> 張子忠聞言,緊緊攢住她的手,急促喘息著:“不……師父不許你再見她,她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阿白了,你……你會被她傷到,你看看我的下場。” 袁雙卿急忙道:“師父,她不是有意要傷你的!她當時…只是……” 袁雙卿低著頭,說不下去了。 張子忠緩了一口氣,道:“雙卿,師父待你如何?” 袁雙卿似是知道張子忠要說什么,更加哽咽:“師父待我如親生,雙卿無以為報。” “那師父要你答應我,不再找她,”張子忠說得太急,劇烈的咳了一聲,牽動了腹部的傷口,他捂著小腹,難受地皺起眉頭,在袁雙卿擔憂的目光中,硬是把要說的話說完:“至少……至少在師父還在的時候,你……你不可以去找她?!?/br> 袁雙卿搖著頭,半句話也說不出。 “雙卿,為師受了這傷,怕是也沒有幾年好活,你,你答應我,答應我!” 張子忠腹上的血滲透了紗布,袁雙卿看著那些血,整個人都在顫抖,仿佛又回到了崇華公主墓,又回到了那個冰冷漆黑的空間,滿是絕望。 終究……還是答應了。 沒什么的…… 她不去找,但阿白說過會回來,她便相信她。 這之后她被急送入宮,張子忠被救回來也只是作為一個威脅袁雙卿的工具,被留在了袁府之中。 袁雙卿走回房間,拿起桌上的煉兵書,坐下翻開。 縱使她千般不愿意為永誠王朱鏡做事,可是為了師父,為了能活著見到長曦,也只能無奈妥協(xié)。 袁雙卿研究著這本書,直到過了半個時辰,感覺頭暈腦脹,才捏了捏鼻梁,放下書后下樓,掀起一處墻上的畫卷,按下墻壁上的一小塊凸起,打開其中的暗門,而后循著臺階往下踏去。 到達地面后,袁雙卿拉了旁邊的閘,火油被摩擦點燃,照亮了這個地方。 這是一處地下寢室,沒有其他暗門和房間,一目了然的廣闊面積,幾乎囊括了整個凌波殿。 到處都是鎖鏈,到處都是鬼魂。 看到袁雙卿后,有些鬼表情木訥,有些鬼則攪動著手上的鎖鏈,想要撲過來,顯然,這些還沒有被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