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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娘緊跟其后:“是了,你看看允沫這些天可是清瘦了許多?!?/br> 第七十一章 還記得小和尚嗎 最近南涼王宮門口總有一行宮人在夜半時分出入, 其中包括總也身背著長匣子的第一侍衛(wèi)。 “南無, 你回去歇下吧?!弊由㈩^上的黑色紗帽取了下來, 露出底下象征著至高身份的金玉飛龍冠。 她這是又出宮去了清歡樓,上次白允沫出宮后,便被白若禁了足, 不許再入宮。 緣由便是說自打子桑為王以來,白允沫晝夜侍候著, 身心憔悴。 看著掌中明珠, 白氏掌首白若便也不再顧著子桑是何等帝王身份了, 當(dāng)即加了好些人手防著白允沫。 著令白允沫再如何鬧也不準(zhǔn)她踏出清歡樓后院半步。 南無嗯了聲,手按著劍便要退下, 眼邊卻又恍恍然飄過子桑半是呢喃地聲音:“你想去東池嗎?” 如此南無便頓了腳。 她站在大殿門口玉階之下,長身玉立,長發(fā)齊束于頂,以黑玉相束, 左側(cè)眉眼周邊遮著銀質(zhì)的面具,上邊紋刻著許多紅粉相間的花瓣。 這次她沒有出聲,只是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子桑。 從東池回來,已然半年有余, 那是她最恨的地方, 也是百轉(zhuǎn)千回總也想著的地方。 子桑見她這般呆怔起來,再又是看了眼她背上那方在月下幽幽襯著白光長畫匣, 不由得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允沫說的果然是一點也不錯,這南無, 怕是害了相思病,紅豆藥引皆不得治。 子桑往前走幾步,正好站在玉階上,她伸手輕撫著南無面具上刻得栩栩如生的花瓣:“跟著明天出行東池的使臣一起?!?/br> “好?!?/br> 自公子桑為南涼為王以來,將軍周載領(lǐng)軍于景玄兩州急修工事,并依靠老道的戰(zhàn)場指揮將東池強阻于景玄兩州,由此兩國戰(zhàn)事漸漸平緩,只是失去的兩大州已然被東池公然駐守,強占為國土,開始實行東池律法。 而作為南涼新君,宣帝公子桑痛定思痛,最終決定先平緩戰(zhàn)事,內(nèi)修國治,再圖宏復(fù)國土。 所以便有了遣使臣前往東池言和,表示愿與東池修好,同時也遣了使臣前往北昌。 東池舉國之兵現(xiàn)都在景玄兩關(guān),軍需久耗,國中必然吃力,再繼續(xù)下去也再討不到好處,國內(nèi)大臣早對東池國君池羽如此強興武治有所滿,因而此次談和難度并不大。 北昌本就窮土之濱,南涼答應(yīng)出萬石食谷飽腹其民,并且愿意入駐商事,開放邊境城池往來通商,再獻上戰(zhàn)俘滿達將軍。 如此應(yīng)能成行。 原本東池一行,子桑并未有多想,倒是方才去到清歡樓時,允沫與她提醒了番。 讓南無去吧,再不濟見見也是好的。 不然如此刻骨之人怕是永世不能相見,何等凄惶之事。 如此子桑才問的南無,看她是個什么意思。 南無自然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子桑如此便點了點頭:“那你回去收拾收拾罷,我會把你列入使臣名單,也另書了信,以國君之請讓他準(zhǔn)許王妃風(fēng)歌與你會上一面?!?/br> 至于池羽是如何個意思,尚不得知。 第二日早朝之后,已近正午時分,正是當(dāng)夏晴空,國君于宮門前親送兩行使臣。 長街之上,食谷萬擔(dān)于車乘,萬民夾道搖首,神態(tài)萬千,唯女國君宣帝公子桑面目坦然:“修國治家,以和為貴?!?/br> . 使臣附聲尊命,公子桑又是看著南無:“凡事莫強求。” “好?!?/br> 她知道子桑這話里的意思,風(fēng)歌現(xiàn)在是東池的王妃,哪怕是個七王妃。 那也再與她無所瓜葛。 若是南涼能大敗東池,取了鑄城,她或而還能再與風(fēng)歌一起,可現(xiàn)在南涼已然低頭與東池言和。 那她見了東池的七王妃便應(yīng)當(dāng)行大禮才是。 長街之上,站著的滿是看熱鬧的南涼百姓,而高樓之上亦是擠滿了身份好些的人,尤其號為天下第一樓的清歡樓。 在清歡樓的高處,一身淺白綢衣的白氏少主白允沫。 任是滿街之上都是人,她也獨獨只看向南涼王宮門口一身素白衣紗,仍在孝期的國君公子桑。 “不是昨天晚上才見了么,怎么的又這般放不下。” 聽見聲音,白允沫轉(zhuǎn)頭看了看,今兒仍舊只有一娘前來,她便好歹開口:“你也不是沒有歡喜過,便是像我娘親那般濫情,你也日日掛念著。” 何況我心里只有子桑一人。 “那你也總不能為著她,與你娘親置氣這么久的時間?!币荒飺u頭,也倚欄看著樓下的熱鬧。 確實是好久的時間了,自打白若下了禁足令后,白允沫便與她不再多言語。 雖然子桑時常抽些間隙來清歡樓看她,可實際這小半年,也就一月有那么三四日來此。 久而久之,相思益苦,見子桑cao持于王座之上她卻不能為其分擔(dān)一二,就連醫(yī)官的身份也都被迫放下,與娘親生出不滿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那娘親要讓我如此到幾時?!卑自誓幻靼啄镉H的打算,看著遠處王臺上的人已然乘著駕輦重新回宮,她才轉(zhuǎn)而回到了房內(nèi)。 她少時便心性好走動,現(xiàn)下被囚于樓內(nèi)數(shù)月,自是愁悶不堪。 一娘嘆息:“你娘親也并非有意要阻攔你與王上一起,只是現(xiàn)在名份不到位,你頻繁入宮難免引人話柄,再說也怕惹來禍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