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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悠天真地圍著黑衣人走動,對此視而不見:“大人,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白夢寒半垂著眼,感應(yīng)到身上與楚的聯(lián)系漸弱,無力地苦笑。 又蠢又毒,她真是瞎了眼才幫鹿悠,真該聽楚的話,不該爛好心,如今不僅害了自己,還要連累楚。 是她對不起楚。那只妖怪,雖然時不時就會戲弄她,每次看她出手幫助別人就冷嘲熱諷,但是最后那只妖怪都會嘴硬心軟地幫把手。 轟—— 屋外的光幕上滿是白色裂痕,停止一瞬后,轟然炸開。 “怎么回事?”黑衣人護住因為震動溢出些許血液的小碗,向外面看去。 那只大妖還真強悍,竟然生生將寶刀打爛。 不過,楚越強,黑衣人便愈興奮——這意味著,他最后能驅(qū)使的大妖越強。 “你在這里守著!” 黑衣人對鹿悠下命令,將小碗的鮮血小心翼翼地灑在法陣上,帶法陣發(fā)亮觸發(fā)后,自己轉(zhuǎn)身出去拖延楚。 一旦法陣將那些鮮血吸收完畢,大妖楚將會徹底淪為他的仆隸,供他驅(qū)使。 看到那黑衣人出去,躺在地上的白夢寒絕望至極。 受到影響,楚現(xiàn)在也很難受,不知能發(fā)出幾層實力來。 “鹿悠……” “白小姐?!甭褂瓶窟^來,蹲在她前面。 “啪——” 白夢寒使盡所有力氣,一巴掌打在鹿悠臉上。 “滾開!” “白小姐,”即使被打了一巴掌,鹿悠沒有生氣,“大人這是在救你?!?/br> “要你假好心!”白夢寒冷聲呵斥,“是我識人不清,最終害了楚?!?/br> 作為受盡寵愛的千金小姐,白夢寒天性樂觀,少有悲痛哀傷的時候,萬事不過心。如今一想到外面那只為她打生打死的大妖,卻心痛難忍。 鹿悠閉緊嘴巴,看白夢寒沒有再理睬她的意思,轉(zhuǎn)身去了別處。 門口的戰(zhàn)局她很憂心,希望那位實力強大的大人能戰(zhàn)勝妖怪。 鹿悠離開了,白夢寒抓緊機會,艱難爬到法陣旁邊。 她得想辦法讓法陣中止。 屋外不斷傳來轟炸爆裂聲,那是楚與黑衣人斗法。 白夢寒咳聲,細瘦的手指按在法陣上,露出奪目的光芒,光芒席卷,將她擊飛。 “白小姐!” 另一邊的鹿悠聽到聲音趕來:“你在做什么?!” 害怕白夢寒破壞法陣,壞了那位大人的事,鹿悠出手,把白夢寒拖開,將剛才黑衣人放血解開的繩子找來。 “對不起,白小姐?!甭褂普\懇道,“委屈你了,但是我不能讓你破壞法陣,這樣的話那位大人就不能打敗那只妖怪了?!?/br> 白夢寒面色慘白,唇邊溢出一道鮮血,胸膛劇烈顫抖。 比妖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鹿悠!”白夢寒恨聲道,“何必一直給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你若真想對付我,直接來就是?!?/br> 鹿悠急急辯解:“白小姐,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害你,你幫了我這么多?,F(xiàn)在你被妖怪糾纏,我肯定是要幫你的。” 白夢寒呵呵冷笑:“我不需要,楚她比你們這些人還要好,你們才是真正的妖怪!” 鹿悠沒再答,在確認將白夢寒捆好后,她又到另一邊去忙活了。 法陣被白夢寒破壞了大半,她要修復(fù)。 屋外,楚與黑衣人終于分出了勝負。 楚憤怒至極,一掌轟出,打爛黑衣人大半邊身子。鮮血飛濺,rou塊散落,露出里面可怖的白骨。 “你打不死我的,”黑衣人大口咯血,因為法陣完成了大半,他和楚也有一點聯(lián)系,她不能完全打死自己,這樣楚自己也會消亡。 楚跟白夢寒建立的契約是將兩人的性命聯(lián)系在一起的,但是,契約除了驅(qū)使,還有一個很特別的點,如果白夢寒死了,楚也會隕落,然而楚死了,白夢寒卻不會有事。 當(dāng)初建立契約時,白夢寒并不在知此事,后來知道,楚笑得極其自負:“我蓋世絕倫,這世間沒有什么能殺死我的,怎么肯可能會死?!?/br> 暫時對黑衣人毫無辦法,楚只好任他一邊去,速去營救白夢寒。 眼見黑衣人失敗,鹿悠吃了一驚,再看楚來勢洶洶的樣子,急忙逃遁。 ======= 半場休息,各部門紛紛忙碌起來,補妝的補妝,調(diào)燈光的調(diào)燈光,導(dǎo)演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和攝像師商量細節(jié)。 聞瀟瀟喝了一口水,坐在場邊聽單雨和其他演員胡侃。 程凝萱在場邊看了一會,陡然問道:“這結(jié)局,我怎么看著都覺得好像不太對呢?” 單雨轉(zhuǎn)過來,真誠地看著她:“怎么會,很正常的。不破不立,肯定要先艱苦一番,然后才能結(jié)局?!?/br> 聞瀟瀟默默望天,明明就是一路苦到底。 “契約無解,如果要殺死幕后boss,楚就會死,”程凝萱說,“那結(jié)局不就是大家一起死?” “BINGO!”單雨打了個響指,“你猜對了?!?/br> 聞瀟瀟偷偷瞥了一眼程凝萱,看這樣子,她整個人也不大好了。 “這結(jié)局居然是這樣的嗎?”程凝萱當(dāng)初接戲的時候,只拿到關(guān)于自己角色的那部分劇本,其他角色只是知道個大概,但是她真的沒想到結(jié)局居然是這個鬼樣子! “咳咳咳……”編劇走過來,“影后啊,這個結(jié)局你可要保密的,本來我們是不許其他人看的,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