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風還沒有停，但是比晚上要小許多，顧祎換上厚實的外套出門，在車上居然主動跟司機小哥打了一聲招呼。

    司機小哥受寵若驚，顫顫巍巍地問：“顧總，你今天精神狀態(tài)不錯呀，是有什么……高興的事兒嗎”

    顧祎說：“嗯?！弊鰤艉托iejie面基了，能不高興嗎？

    司機小哥覺得，顧總今天雖然一反常態(tài)笑著跟自己打招呼，但是話題終結(jié)者的本質(zhì)還是老樣子。他得隨便說點什么，讓話題在自己這邊結(jié)束才行。

    于是他又說：“顧總上午用車嗎？我要去市場采購辦公用品?！?/br>
    “應(yīng)該不用，你去吧?！鳖櫟t回答。

    小哥馬上接話說：“好的，如果有急用就給我打電話?！?/br>
    顧祎沒說話，司機小哥反而放下心來。很好，話題如他所愿，在他身上終結(jié)了。

    一路上，顧祎都保持著好心情，卻是沒想到在見到夢里的那張笑臉時，直接把所有氣氛都給破壞了。

    顧祎剛從電梯里出來，就看見夏昭昭被幾個男同事圍在考勤機前面，嘻嘻哈哈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此情此景，再配上夢里的那個笑容，顧祎頓時感覺一股火氣竄上來，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有眼尖的，看見顧祎過來了，急忙站好，微笑著打招呼：“顧總，早！”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口。夏昭昭更是露出職業(yè)式的微笑來，“顧總早上好?！?/br>
    顧祎冷著臉，誰也不理，徑直往走道里面走去，走出幾步，又覺得那口氣咽不下去，轉(zhuǎn)頭喊：“夏昭昭?！?/br>
    夏昭昭和那幾個同事正要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一聽顧總喊她，急忙快步走過來：“來了來了。”

    顧祎看她一眼，繼續(xù)沉默著往里面走。

    夏昭昭覺察到顧祎的情緒不對，也不敢多嘴，于是靜靜地跟著，一直到跟著進了顧祎的辦公室，她才敢問一句：“顧總，你叫我來……什么事兒??？”

    顧祎仍然有氣，冷淡地回了一句：“沒事?！?/br>
    夏昭昭無語。怎么感覺顧總又變成剛來那時候的樣子了？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一大早上跟吃了槍藥一樣。沒事你喊我過來干嘛？

    “沒事兒的話，那我就出去了?！毕恼颜颜f完，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卻是又被顧祎叫住。

    顧祎：“等會兒……”

    “?。俊毕恼颜言俅无D(zhuǎn)回身來微笑看向顧祎。

    卻聽顧祎說：“把門兒帶上?！?/br>
    夏昭昭：“……”

    ××××

    從顧祎的辦公室出來以后，夏昭昭也顧不上生氣和莫名其妙了，迅速看了一眼手表，媽呀，還有兩分鐘了，再不打卡要遲到了。想到這，她不管不顧地在走廊里用了比平時快三倍的速度奔到考勤機前。

    剛剛圍在這里的人基本都走了，其實他們也沒跟夏昭昭聊什么，只是大家正常排隊打卡，卻是在夏昭昭打卡的時候卡殼了。

    原因是今天新更換了直接刷臉打卡的系統(tǒng)，跟指紋打卡差不多，但是比指紋更方便一些。別人打卡，一秒鐘完事兒。夏昭昭打卡，嗯？咋回事？怎么打不上呢？

    于是就出現(xiàn)了顧祎看到的那一幕。

    有人說：“小夏，你錄這個面部識別的時候是啥表情？”

    夏昭昭：“我忘了。”

    “錄的時候什么樣就得用同樣的表情打吧。”

    “哎，你別笑……”

    “讓她笑吧，沒準兒是笑著錄的呢?！?/br>
    夏昭昭：“要不你們先打吧，我這不一定折騰多久呢?！?/br>
    然后，幾個人嘻嘻哈哈笑話夏昭昭的時候，顧祎來了，夏昭昭就被叫走了。

    現(xiàn)在，她再次回到這里來打卡，依然想不起來自己錄的是什么表情，冷漠臉、微笑臉、大笑臉，能想到的都試了一遍，眼看著時間馬上要跳到9點，夏昭昭心灰意冷，決定找劉丹再重新錄一次好了，眉頭緊皺著準備離開的時候，語音提示她：簽到成功！

    夏昭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行，還得去找劉丹，總不能以后打卡都這么擰著眉毛打吧？那不是更惹人發(fā)笑了嗎？

    夏昭昭去茶水間堵劉丹，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在這給顧總準備熱可可。

    劉丹聽說了她的來意后，回答說：“行啊，你參加籃球隊，我就給你重新錄?！?/br>
    “籃球我是真不會打，總不能上去光拍球吧？”

    劉丹說：“你那么聰明，肯定一學就會?！?/br>
    夏昭昭搖頭，打籃球太累了，讓她看別人打還行，自己上……還是算了吧。

    “湊不上人就不比了不行嗎？讓那兩個店直接爭奪冠亞軍得了?！毕恼颜烟嶙h。

    劉丹嘆氣：“要是我們不參加，女子籃球比賽就取消了，人家兩個店還挺想?yún)⒓拥?，要是因為我們比不上，那不是得罪人嗎。?/br>
    夏昭昭想了想說：“那你先給我這面部識別的改了，我去給你動員一下我們家曉雪?！?/br>
    情況緊急，只能把魏曉雪給賣了。

    兩人達成了交易后，夏昭昭又提醒劉丹說：“顧總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br>
    “是嗎？行，我會注意的?！闭f完劉丹便離開了，小心翼翼地敲開顧總的門，又小心翼翼地把熱可可放在了顧總的桌上。顧總看上去雖然有一些疲憊，但是完全感覺不到有什么不開心呀。

    劉丹覺得，一定是夏昭昭自己惹到了顧總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