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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小丫頭醒了, 宇文靜連忙轉身來到她身邊,坐到床沿。“你好點了?哪里不舒服嗎?”宇文靜取出一方手帕, 替司冉言擦著額頭虛汗, 她看著司冉言鼻子, 確定她已經不再流鼻血才松了口氣。 司冉言全程低著頭, 她現(xiàn)在沒辦法看面前這小jiejie一眼, 雖然人家此刻已經穿得整整齊齊, 但是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那一副曼妙的胴ti。她太美了,盛裝打扮美,不穿衣服都那么美。身材也好到沒話說……司冉言連忙扼住自己的想入非非。暗怪自己不僅看了不該看的,還老惦記著,猥瑣又下作。 “怎么不說話了?抬頭看看孤?!庇钗撵o見這小妮子不僅低著頭默不作聲,還臉一會紅一會白的,她不放心,忙看向一旁剛剛已經替司冉言診斷過的女御醫(yī),問道,“你方才說她只是受驚,那現(xiàn)在呢?如若誤診,孤定不輕饒!” 女御醫(yī)也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容臣再看看?!?/br> “不用了,醫(yī)生沒有診斷錯,我確實是受驚了……”只不過不是驚嚇,是驚艷過頭了。司冉言拉了拉宇文靜的衣袖,“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也不要生氣,更不要亂罰人。蘭軒jiejie很照顧我了,你不要遷怒她?!?/br> “是么?”宇文靜回頭看司冉言,只不過在見到她依舊低著頭不看自己一眼時,心里頭悶著的火氣怎么也散不掉,“既已無礙,那就看孤一眼?!?/br> 司冉言頓了下,但她不僅沒有抬頭看宇文靜,還把拉她衣袖的手收回,頭壓得更低,雙手抱著錦被,身子還往床里頭挪了挪,一副逃避與戒備。這讓宇文靜看不懂。宇文靜雙眸微瞇,按捺著心頭的火。這心頭火不僅是生氣還帶著不安與擔心。 不知不覺,眼前這個“失憶”的小傻子已經能牽動她的心緒,可現(xiàn)在很好,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們都下去?!庇钗撵o屏退眾人,房間里面只剩她和司冉言。然而司冉言依舊抱著被子低著頭,宇文靜沒有開口,她也沒有說話。房間內出奇的安靜,靜得宇文靜能聽到自己開始不安的心跳聲。 有個她很不想接受的猜測一直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她恢復記憶了么?記起她們是敵對關系么? 宇文靜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為何不看孤一眼。在生孤的氣?”見司冉言依舊沒接話,宇文靜盡量放柔口吻,又繼續(xù)說道,“如若每天早起會讓你疲憊,那明日起,你不需要再伺候孤起床。要是你早上想多睡會,孤回來后也可以不叫人傳你。孤之前說你是孤的貼身宮婢其實是在說笑,往后你若不方便,孤都可以不傳喚你。你,好好休息。” 說完這些,宇文靜打算起身離開。而她身子剛挪動,司冉言忙伸手去拉她手腕,她咬了下唇瓣道,“我剛剛流鼻血昏厥其實和這些都沒有關系。我說過的,能回報你理所應當,我也心甘情愿。流鼻血昏厥這事其實很簡單……但就是有些的難以啟齒……”司冉言最后這一句低弱蚊吟,但對于練過武的宇文靜聽來卻很清楚,“為何難以啟齒?”她不由追問。聽傻丫頭開口,宇文靜心里頭懸起的大石頭終于安穩(wěn)落地,很好,她沒有恢復記憶。 “……”司冉言無語,都難以啟齒了,她竟然還要追根究底。 見傻丫頭依舊不敢抬頭看自己,宇文靜不由伸手去捧她深埋的臉,以最溫柔的聲音告訴她,“不要怕,有什么事跟孤說,孤可以給你做主。” 然而她不碰還好,一碰,她發(fā)現(xiàn)小丫頭的臉蛋立馬跟燒湯的鍋底一樣,紅彤彤又guntang得仿佛能煎熟一個雞蛋。 司冉言一對上宇文靜的雙眼,猝不及防被她碰觸,她就嚇得只想躲到被窩。哦,不,她已經心動行動,推開宇文靜的手,掀開被子,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進去,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弄得宇文靜一臉的哭笑不得和不明所以。 “到底怎么了?”知道這“失憶”的傻公主臉皮比什么都薄,但沒想到這會更進一步,她隨便一碰,傻丫頭就把自己包被窩躲起來,這和含羞草有什么兩樣? “既然你不說,那孤就去罰蘭軒伺候不周到了?!庇钗撵o“威脅”道。果然這傻丫頭性子太好拿捏,一聽有人無辜要被她牽連,她便不再當縮頭烏龜,從被窩中探出小腦瓜。但她只看了宇文靜一眼,就連忙紅著臉把眼睛移開。 “都說了和蘭軒jiejie沒有關系嘛?!彼救窖試@了口氣,她想了會,只能乖乖從被窩出來,坐起來?!拔铱梢愿嬖V你,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但說無妨。”宇文靜又坐回床沿,看著低著頭的司冉言,耐心等候她開口。其實爽快地應允完司冉言后,宇文靜有一絲的后悔,如果她的要求是讓她離開她的身邊,離開皇宮,離開南焱呢?她還要答應么? 司冉言咬了咬唇瓣,頓了會才開口道,“你以后洗澡能不能不要隨便讓人看到你的身子?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br> 司冉言的請求出乎了宇文靜的意料,但也讓她更加迷惑,“你的小腦瓜在想些什么?方才你進來時,孤剛好洗完要去穿衣,而衣服就在你旁邊,孤便想你幫孤取下衣服,替孤穿上。孤可沒有暴露癖,而且直至今日,你是第一個看到孤身子的。這么說,你要負責么?”宇文靜輕笑一聲,她其實就想逗逗這小丫頭,隨便說說,哪知司冉言這“縮頭烏龜”忽然猛地抬起頭,焦急道,“你需要我對你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