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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棠華瓜子一顆接著一顆的磕,小十任勞任怨的剝著瓜子,一臉苦相的看著棠華身邊的鶯鶯燕燕:“宿主,你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棠華含糊不清的反問了一句,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便有侍女將剝好的橘子送入了她口中。 棠華并不是那種不喜歡別人伺候的人,恰恰相反,她特別喜歡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敗生活,只是喜歡上魚皎皎后,棠華這么干便總有種心虛徘徊于心揮之不去,盡管她什么都沒干。 但現(xiàn)在棠華就不這么想了,不用白不用,現(xiàn)在不用,以后就沒機會用了。 可惜大約是苦日子過慣了,之前偶爾還會懷念的生活,現(xiàn)在重新體會,卻反而有種索然無味之感。棠華打了個哈欠,高聲道:“我說這位先生,這事最近早就傳遍了,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我們能說點新鮮內(nèi)容嗎?” 說書先生被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對方畢竟是客人,便只能道:“不知這位姑娘可有什么好提議?” 棠華頓時精神了起來,從袖中扔出一個話本,說書先生手忙腳亂的接過,打開一看,紅著臉再拍醒目: “且說那魔頭大婚當日逃婚后,明月域主因此大為惱火,四處搜捕,終于在某個畫舫內(nèi)尋到了逃脫的、正在尋歡作樂的嬌妻,頓時便臉色法綠,二話不說便將棠華拉起,縛住她的雙手反剪自背后。 棠華萬沒想到會在這處遇見她,聲音頓時便有些顫抖,‘你怎在這兒?’ ‘呵,’明月域主唇邊溢出一絲冷笑,看著她凌亂的衣衫和半露的香肩,心頭火起,頓時便有些口不擇言,‘難道我還不能滿足你?還要來這等勾欄之地?’” “噗——”小十剛灌進嘴的茶水頓時便噴了出來,驚恐地看著棠華,“宿主,這是你寫的?” 棠華撐著下巴正看得津津有味,不耐煩的瞥了它一眼,“不是我寫的難不成是你寫的?” 棠華去了那么多小世界,可并非一無所獲,至少,那些世界的娛樂活動,可比山海界豐富多了,看得棠華也不得不說個服字。 “明月域主將棠華本就不多的衣物一件件剝?nèi)?,慢條斯理得如同在觀摩圣人之言,惹得佳人嬌軀輕顫,臉上不由浮上了一抹潮紅……” “轟——” 看客正聽得興起,花船頂端便突兀破了一個大洞,穿著大紅婚服的女子站于空中,掃了一眼說書先生手中那話本,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這書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此處不過是一尋歡作樂的地方,并無什么境界出挑的守衛(wèi),自然是打不過這種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物,因此說書先生忙不迭的伸手一指,生怕指晚了自己就沒了。 魚皎皎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看著對方身邊環(huán)繞的女人不由皺了皺眉,轉(zhuǎn)瞬便到了對方跟前:“這書你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藏、藏書齋買的!” “多謝?!濒~皎皎禮貌地道謝后,這才離開,倒沒懷疑對方的身份。 以她如今的眼力而言,自可看出對方其實是男扮女裝,且境界虛浮,顯然是全靠丹藥堆上去的紈绔子弟,且她剛才還以神識深入掃了一遍,確定了這并非偽裝,而確實只是一個浪蕩子。 因此魚皎皎當即不再停留,飛遁而去。 “宿、宿主,她走了嗎?”小十的聲音不住的顫抖,雖說系統(tǒng)的偽裝絕對是諸天萬界一等一的難辨認,但也并非全無破綻,所以小十實在是害怕極了。 “走了?!碧娜A慢悠悠地從系統(tǒng)空間里走出來,“我們也走吧,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不美了?!?/br> 話雖如此,棠華卻并不擔心,畢竟像魚皎皎這類人本性正直,并不多疑,一旦確定了就不會再懷疑,雖然魚皎皎腦子轉(zhuǎn)得快,但也得受慣性思維影響。 小十問:“我們?nèi)ツ膬???/br> 棠華:“當然是離開山海界了?!?/br> 大婚當日圍攻魚皎皎的人并未討到好,眼見不敵便都逃脫了,本來是打算等風聲過了之后再出來,結(jié)果現(xiàn)在一打聽,發(fā)現(xiàn)對方娶的魔頭沒了,再一想到魚皎皎為了她連師都戮了,如今也難保不會遷怒于他們,所以不等對方?jīng)]反應(yīng)過來之前逃走,還什么時候逃? 棠華便借了系統(tǒng)的隱匿之術(shù),藏在這幾人當中離開了山海界。 小十回頭望了一眼山海界,遲疑道:“真的要走?” 要知道,山海界雖大,可總有走到頭的一天,但外面卻不同,諸天萬界可不是說笑的,宇宙中每天都有新的世界誕生和湮滅,所以棠華一旦離開,魚皎皎未必能找到。 棠華瞥了她一眼:“不然?” 小十是真的搞不懂這女魔頭的想法,難以理解地道:“可是出去后她還怎么追到你?你又沒有留下線索!” 棠華所當然地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追了她這么久,現(xiàn)在她不過反過來追我?guī)滋欤灰俣葔蚩?,一天就能追到,算起來我還虧了呢,這有什么問題?” 小十:“…………” 這問題大了去了好嗎?! 小十心道你那會兒純粹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暗戀,根本沒告白過,人家哪里看得出你態(tài)度曖昧的暗示,真正開始追都是之后的事了,但在那之前人家好歹是杵你面前的,現(xiàn)在卻是真的得追人,人家能追得上嗎? 小十又問:“那萬一她要是不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