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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啟楊敲敲桌子,問另外一個:“你想什么呢,出神半天了。” 傅北斂斂目光,“沒有。” “累了就早點(diǎn)回去歇一歇,這兩天忙前忙后的。” 傅北沒有回話,端起杯子抿了口,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們這里光線幽暗,從遠(yuǎn)處全然看不清,中間又隔著那么多人,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見她面色實(shí)在不對,莊啟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便看到了那邊的喬西,以及秦肆一群人。 猝不及防的,喬西低低頭,額前的碎發(fā)垂落,秦肆直接抬手幫她勾到耳后別著,動作過于自然曖昧,直女之間都很少會有這種舉動,何況喬西不直。喬西愣了愣,瞅見這一幕的莊啟楊亦愣住,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傅北。 傅北臉上依然平靜,比遼闊無邊的海還要靜幾分,淡然到難以置信,只是她細(xì)長的手指緊緊握著酒杯,指節(jié)都發(fā)白。 像心有感應(yīng)似的,秦肆好像察覺到有人在偷看這里,憑著感覺看來,就瞧見了傅北等人。第一眼見到,她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畢竟沒怎么見過,甫一細(xì)看,便確認(rèn)了,雖然喬西從來沒提過,但她知道喬西和傅北關(guān)系不簡單,相互了幾年,喬西心里裝沒裝著人不難看出,第一次遇見傅北她就知道了。 有的感情太過深刻,即使兩個人裝作互不認(rèn)識,也撇不清。 何況喬西對著傅北那個別扭樣,還能是什么。 隔得老遠(yuǎn),即使看不清,兩人就那樣對視。秦肆做得有點(diǎn)過,挑釁地?fù)u了搖酒杯,做出一個要摟抱喬西的動作,卻沒真抱,到一半時手轉(zhuǎn)向,轉(zhuǎn)而遞了一罐喝的給喬西。 喬西不曾發(fā)覺,一邊跟萬三的女朋友聊天,一邊習(xí)慣性地接住喝的。 傅北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神色都沒變過,淡漠地抬抬眼,直接略過,收回目光不再關(guān)注那邊。 有人玩瘋了,跑到卡座去要酒喝,說想要跟秦肆她們結(jié)交朋友,然后一個不小心把桌上的紙牌掃到地上,恰巧落到喬西腳邊。喬西想也未想,直接彎身下去撿,亦是這時,那個人退了一步,撞到了桌角的酒杯,那杯酒就直接落在了喬西的小臂上,連帶著灑到腳背上,黏乎不舒服。 喬西不太自在,正好借口去洗手間。 莊啟楊見狀,默默看了看傅北。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這里的光線勉強(qiáng)亮堂一點(diǎn),但不比外面好多少,有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地方抱著就親,還親熱到廁所里去了。 沾水擦酒漬時,喬西聽到有一格衛(wèi)生間傳來奇怪的聲音,霎時尷尬得要命,連忙三下五除二收拾完離開。她平時確實(shí)不拘一格,可沒不拘一格到這種程度,對于成年人而言,酒吧就是最容易放縱沉迷的爛地兒,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常人無法理解。 出了洗手間,擦干凈手,她有些嫌惡地抖抖身上,三步并兩步地走,撞見那些抱在一起啃的就識趣別開眼不看。 而正是這樣,稍微不注意看路,走到拐角處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鉗住,她的心一緊,等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被拖到拐角的墻壁后。 黑暗中,那人緊緊抵住她,手臂鉗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沉沉壓著,但又顧及著不至于弄疼她。 熱熱的混著酒氣的氣息襲來,懷揣著野心似要將喬西裹挾住,腰間的力道過分重,讓喬西很不舒服,她抵抗地掙了掙,差點(diǎn)掙脫,結(jié)果下一瞬就被鉗制得更緊。 太緊了,緊到她都動不了。 對方?jīng)]有要放開的意思,埋到喬西頸間,氣息溫?zé)釢駶?,靠得近,酒氣更加濃烈。兩個人都穿得少,這般抱著,喬西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口處的圓軟觸感,以及頸間若有若無的觸挨,薄唇在細(xì)嫩的皮rou上輾轉(zhuǎn),涼意逐漸上移。 占有的意味過分明顯,似要把她拆骨入腹,吞得干干凈凈。 得虧這里偏僻,那些個調(diào)情的男女也沒來這兒湊熱鬧,外面的重金屬音樂聲持續(xù)傳來,明明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卻好似與這里隔絕,濃郁的黑是一堵無形的密不透風(fēng)的墻,給兩人隔出一方單獨(dú)的小天地。 頸間倏爾輕微刺痛,刺激得喬西輕吸了口氣。 她深知這人什么性子,平常宛若一潭沒有波瀾的水,可真發(fā)狠了,卻能掀起大波大浪。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還是喝多了發(fā)瘋。 越是挨得近,酒氣越灼人。 喬西擰著腰,紅唇不小心從對方臉側(cè)擦過,敏感的耳垂上霎時濕濕的,暖熱。畢竟是在外面,隨時都可能有人進(jìn)來,她登時臉熱,氣憤,羞恥。 “傅北,你放開!” 對方無動于衷,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喬西沒有傅北高,差一截,幾乎托著臀被抱著,這樣的姿勢過于曖熱,簡直讓她無所遁形。 “秦肆讓你來的?”傅北問,手上的力道一點(diǎn)不松。 她不再鉗著喬西的腰肢,而是將手放在扶?;ǖ闹?jié)尾端,喬西說過,紋身是秦肆親自動作紋的,那么大一片,紋的時候該是怎么弄的。一開始她不怎么在意這些,不曾過多深究秦肆,亦不在乎喬西周邊的所有人,還算淡然,即便有再多糾纏與時有時無的隱秘,都不在意,可今晚秦肆那個樣子,意味實(shí)在過于坦蕩赤裸,全然不遮掩。 秦肆對喬西有所圖,早就有了心思。 自己設(shè)計的第一個紋身圖案,就這么輕易贈予喬西,還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