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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是困了累了還是倦了,仿佛有一股力拉扯著我,讓我渾身像是壓了千斤重一樣。 不能否認的是我被小董的那番話給影響到了,搞了半天,什么事情也沒問出來,倒是把自己給弄得不舒服了。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問。 腦子一片昏沉,我閉上眼,覺得有些頭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臥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余老師。”許洛也平時還是這樣叫我,只有少些時候會叫我名字。 我裝作沒事人一樣,看著她走到我面前:“怎么了?” 她還是那個問題:“晚上吃什么?” 我閉上眼:“我沒胃口?!?/br> “我煮點綠豆湯消暑?!痹S洛也輕聲說。 我有些煩躁地皺著眉,也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盡量平穩(wěn)著自己的語氣,重復了一遍:“我沒胃口?!?/br> 許洛也應(yīng)了聲:“好。” 她說完就走出了臥室,順帶還將門給關(guān)上了。 我望著門口,抿緊了唇。 我不知道,許洛也還瞞著我多少事情。 我更不知道,許洛也現(xiàn)在對我有沒有卸下防備。 我那么不可靠嗎?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我,想著算計我,在我身上耍小聰明。 過往的畫面全部涌入我的腦海,令我有些頭痛,我又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因為生活作息的規(guī)律,我真的睡著了,以至于并不知道許洛也什么時候睡的覺。 但我知道她第二天不上班,她每周的休息時間是周三。 而我在周三也是下午才上課。 睡前對她的那些心思,在睡醒后也沒散。 睜眼看到的就是許洛也恬靜的臉,我呼吸窒了好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洗漱了之后,我給方圓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她有沒有空,想約她吃個早飯。 方圓:“cao啊,jiejie,你看下現(xiàn)在才幾點,我還沒睡醒!” 她罵了我一通,掛了電話。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 在沙發(fā)上沒坐一會兒,臥室門就開了,許洛也睡眼惺忪。 她也起床了。 我盯著她。 她看著我,露出一個微笑,揚了揚手:“早?!?/br> 我點了下頭,沒有出聲。 幾分鐘后,許洛也從浴室出來,她臉上還有沒擦干的水滴,像是清晨的露珠,一顆一顆,放大了她細膩的肌膚。 她的眼睛清澈干凈,眼睫毛還有些濕潤,更顯得她看起來像只小白兔了。 不知怎么,我的氣消了一半。 我邀請她:“今天出去吃早飯?” “好。”許洛也抹了下臉,水珠變成薄薄一層。 “不是有面巾紙嗎?”很早之前我就沒用毛巾洗臉了,改用面巾紙。 許洛也回答:“忘了?!?/br> 我沒再說什么,回到臥室換衣服,等我出來以后,許洛也才進去。 十分鐘后,我們出了門,我?guī)狭塑囪€匙。 許洛也坐在副駕駛,等我開了十分鐘還沒停下的時候,她才問道:“余老師,我們這是去哪兒?” 我目視前方:“去老城區(qū)吃飯。”我頓了頓,“我家那邊,有家店的粉很好吃。” 許洛也“嗯”了一聲。 “我以前經(jīng)常和方圓她們一起去?!?/br> “她們?” “嗯。”我懶得多做說明,氣消了一半還有一半堵在我胸口的。 為了吃個早餐,開了足足三十多分鐘的車才到。 老城區(qū)的早晨明顯要安靜很多,就連空中的風也放緩了節(jié)奏一般。 是很舒適的感覺。 下了車,又進了一個巷子,左拐右拐之后,才到了那家粉店。 快到十點,這家店面小小的粉店座位都沒剩幾個。 玻璃窗上貼了菜單,菜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么多年過去,價格一點都沒變。 依舊是四塊錢一兩,五元錢二兩。 店里的顧客吃得嘴邊停不下來,還有人在窗口站著等到打包帶回家。 我看向許洛也,還沒問,她回答:“牛rou米粉,一兩,不加辣?!?/br> 我點了頭,又聽她說:“你也要少辣,早上不宜吃多辣。” 我擺下手:“知道了。” 我讓她先去座位上坐著,我去窗口點菜。 這家店開了很久,經(jīng)營店鋪的是一對夫妻,小時候來這里,他們也才三十來歲,偶爾終于閑下來,會坐在門口光線亮點的地方輔導自己孩子寫作業(yè)。 現(xiàn)在我在窗口看見他們的時候,又不得不驚嘆時間的不留情,這兩位叔叔阿阿姨頭發(fā)白了不少。 從高中過后我就沒再來吃過,滿打滿算也有近十年了。 我點了單,到座位上坐著。 店里打掃得很干凈,不過空氣中還是有湯汁的味道,在侵占著我的鼻腔。 昨晚沒吃飯,肚子早就空了,我摸了摸肚子,看見許洛也眉頭輕輕皺起:“胃疼了嗎?” 我搖頭,直著身體:“沒有?!蔽野T了癟嘴,“餓了。” 許洛也難得露出一副“活該”的表情。 米粉做得很快,等了也就五分鐘,老板娘在窗口說:“小余,你們的好了。” 點單的時候,老板娘認出我了,這令我感到又意外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