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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像嗎?” “余老師,您是不是對您有什么誤解?為什么會不像?” “我設身處地地想一下,我要是在困難的時候,有個人挺身而出,并且她包養(yǎng)了我還不睡我,我只需要付出一點勞動,這還不讓我感動嗎?這心生情愫很正常吧?!?/br> “更何況,這個金主是個漂亮jiejie,還不是大腹便便的臭男人。” “……” “我不這么認為?!?/br> 我皺著眉,回想起跟許洛也相處的一些細節(jié)。 隨后說道:“我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我覺得,她做的事情,這不符合她的性格?!?/br> “我人在外面出差,睡不著,跟她提了一下,她就買了很好的麥克風收音,給我做催眠音頻?!?/br> “這不是她的作風?!?/br> 方圓卻覺得很正常:“她來我店里工作過,我不說多了解她,但也觀察過,她是個很知恩圖報的人……” 從方圓家里離開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的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準備開車回公寓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我沒有備注號碼的習慣,包括許洛也現(xiàn)在的號碼,我也根本沒有記著,只是已經(jīng)眼熟了。 而這個號碼我第一次看見。 “喂?”我還是接聽了。 “余悸表妹。” “是我?!?/br> “……”我想掛電話了。 謝子進問:“你現(xiàn)在忙嗎?” “不好意思,忙。” “那好的,明天可以見嗎?” “表哥,我在教育機構當老師,你也知道五一快到了,我們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br> 掛斷了謝子進的電話之后,我眉頭皺起。 最近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夠讓我覺得奇怪的,我可以跟許洛也不貪心,自然也能跟這個表哥保持距離。 不見就是最好的距離。 我沒在方圓那喝酒,但是飲料喝得多,尤其是后來她還讓她的店員送了她店里的招牌奶茶過來。 她的奶茶店生意很不錯,經(jīng)常有人在那邊排隊,招牌奶茶最受歡迎,她喊店員送來的是大杯,我都喝完了。 明明我不是個嗜甜的人。 到了公寓的時候,我在書房練了很久的字,才覺得自己終于靜下了心。 出了書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都黑了,而許洛也還沒回來。 已經(jīng)七點過了,她還是沒有回來,我把充電的手機解鎖,這才看見她給我發(fā)了微信消息過來。 她說自己在醫(yī)院,但不是她生病了,而是陪人去的。 陪誰去的呢?沒說。 我也沒問,自己點了外賣,躺在沙發(fā)上上網(wǎng)沖浪。 但等到外賣到了,我還一口沒吃,就出了門,去找侯瑾了。 她說有事找我,并且說話的時候,還伴隨著點點的哭腔。 我猜到了一點,只是沒辦法直說,先去見她更為直接些。 到了她家的時候,快八點半了,侯瑾的鎖也是密碼鎖,都不用我敲門,路上的時候她告訴了我密碼讓我直接進來就行。 于是我到她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凌亂的場面。 侯瑾比我注重生活品質(zhì),她的客廳之前來看一次,都會感嘆非常的干凈整潔,哪怕是那天她過生日的時候,她也努力做到了這一點。 現(xiàn)在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本來該在茶幾上放著的紙盒到了我腳下,擺放的花瓶也碎了并且在地面上鋪開。 侯瑾坐在毛毯上,額頭抵在沙發(fā)上,一身酒紅色的長裙,卻沒了半點風情的模樣。 空氣中還彌漫著酒味,我吸了吸鼻子,看見角落里還碎了一瓶紅酒。 我咽了下口水,試探著開口:“你還好嗎?” 侯瑾背對著我,她聽見我的話,搖了搖頭:“不太好?!?/br> 我小心越過那些碎玻璃,在她旁邊站定,低頭看著她這樣,又蹲下去,有些擔心地問了句:“需要我做點什么嗎?” “阿悸?!焙铊痤^來,她背對著我的時候肩膀就在聳動,只是現(xiàn)在滿臉淚水地看著我,更讓我受到?jīng)_擊。 她說:“我爸說我是個怪物?!?/br> 她說完,眼淚又掉下來兩顆,她自己抬手用手背抹掉。 她之前都是用手帕的。 我嘆口氣,靠著沙發(fā),在一邊坐了下來:“今天怎么會跟家里說這些?” 侯瑾肯定是將自己喜歡女人的事情告訴家里了。 她出柜了,而家里的反應…… 我又看了眼客廳,感到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侯瑾有著一絲醉意,但我知道她是清醒的。 她又把臉埋在沙發(fā)上,聲音也因此悶悶的,不過鼻音還是明顯:“想在三十歲之前,勇敢一點?!?/br> “想要勇敢,不一定要對他們坦白?!?/br> 侯瑾抬起手來,胡亂地動了動,抓住了我的手腕,她沒抬頭,就著現(xiàn)在的動作,說道:“對我而言,勇敢就是向他們坦白?!?/br> “結(jié)局也要自己承受?!蔽液孟裾f不出什么帶有安慰性質(zhì)的話,因為目前的現(xiàn)狀就是這樣。 她的勇敢的結(jié)局并不美好。 侯瑾聽見我的話,沉默了良久,手也收了回去,我就在她旁邊坐著。 半晌,她說道:“我們是同一類人?!?/br> “是嗎?”我有些懷疑,因為對我而言,我的勇敢不僅是向父母坦白,或者可以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