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貓面無表情地看著耿小杰。

    耿小杰找了條軟繩拴著小黃貓的脖子，另一頭綁在床柱上。

    小黃貓：“……”

    耿小杰：“尿尿要在沙盤里尿，懂嗎？先憋一會?！?/br>
    當(dāng)天耿小杰頗費了一番功夫教小黃貓尿尿，他找了個大盤，下樓去訓(xùn)練場上裝了砂，放在宿舍里當(dāng)它的小廁所，小黃貓被拴著哪兒也去不了，尿急憋得喵喵地叫，耿小杰把它牽到沙盤里，小黃貓憋不住了，耿小杰偷偷張望，小黃貓只得在盤子里尿尿，尿完把沙撓起來蓋好。

    喲是個小公貓，耿小杰心想真可愛。

    耿小杰又把它拴回去，等到小黃貓又叫時再牽過去，小黃貓開始便便。

    嗯這樣大概就好了，耿小杰以前在姨媽家看過姨媽教一只貓上廁所，不去洗手間上的話就打，小虎似乎很聰明，埋頭在那扒沙子，應(yīng)該學(xué)會了。

    耿小杰：“以后上廁所要回家上，不能在外面亂拉，知道嗎?！?/br>
    小黃貓一臉苦大仇深地蹲在床腳邊，耿小杰解開繩子，不用再拴著了。用紙箱子給它做了個窩，鋪了點舊衣服，小黃貓馬上就明白，跳了進(jìn)去，縮著睡覺。

    耿小杰晚飯時到食堂吃飽，打了份飯，拌rou湯，開門時小黃貓聞到香味，瞬間抬頭，過來扒他的褲腳。

    “小虎。”耿小杰躬身用不銹鋼小盆敲了敲地板：“小虎喔?！?/br>
    “喵嗚——”小黃貓馬上撲過來，耿小杰拿著貓飯盆慢慢后退，不讓它吃到，又不停地說：“陸小虎、陸小虎。”

    “喵——！”小黃貓看得見吃不到，一臉快炸毛的樣子，耿小杰又反復(fù)說了很多次“陸小虎陸小虎”，以形成條件反射，令小黃貓知道自己的名字。

    最后耿小杰把小飯盆放在角落里，小黃貓馬上狼吞虎咽地開吃。

    耿小杰又給它倒了點水，這樣就搞定了。他還在食堂里討了點黃豆，回來埋好，趴在工作臺前看了一晚上。

    期間陸小虎吃完開始洗臉，洗完在耿小杰腳邊抓自己尾巴玩，熄燈以后耿小杰收拾好東西上床睡覺，陸小虎就在床下的窩趴著，安安靜靜的也不叫。

    冬天來了，得穿毛衣了，麗江的陽光燦爛得簡直不像在人間。第二天，成都軍區(qū)送來又一隊一百人冬季cao練，清晨耿小杰醒來時，聽見對面樓的聲音，熟悉的起床哨響起。

    “十！九！八！”

    陸飛虎的聲音嚴(yán)肅而充滿氣勢，響徹cao場。

    整齊腳步聲響，特種兵們紛紛從樓上下來，三百六十人排成方陣，當(dāng)陸飛虎數(shù)到三時，兵員就緒。

    陸飛虎銜著哨子，必必一吹，兵們大喝一聲，同時擺出格斗手勢。

    萬丈晨輝中，陸飛虎威風(fēng)凜凜，雙腳略分，負(fù)手而立，耿小杰背著包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在cao場邊緣看他，眼神中滿是眷戀。

    陸飛虎有節(jié)奏地吹哨，特種兵們隨著哨聲出拳，踏足，轉(zhuǎn)身。

    這身英氣十足的迷彩軍服下，那具英威的精干雄軀……如果后面塞著振動棒或者跳蛋，不知道那面癱模樣會有什么變化……耿小杰咽了下口水，遠(yuǎn)遠(yuǎn)地胡思亂想。

    陸飛虎眉宇凜然，哨聲停，開口，哨子落在胸前。

    “預(yù)備——第一套軍體拳分解動作！”陸飛虎冷漠轉(zhuǎn)身，馬步，開始領(lǐng)拳，喝道：“弓步?jīng)_拳！”

    所有人起手，齊聲道：“喝！”

    動作整齊劃一，大喝聲猶如排山倒海。

    陸飛虎：“穿喉彈踢！”

    “喝！”

    耿小杰看得入了迷，陸飛虎帶的是第一套軍體拳，凡入伍當(dāng)兵必學(xué)的功課之一，特種部隊官兵常年習(xí)練，早已練得滾瓜爛熟。一百人的方陣舉手投足，大有種返璞歸真，千變?nèi)f化后回歸根基與原點的大道之意。

    軍體拳講究一招制敵，以聲助力，百人隊伍動作有力，連貫，標(biāo)準(zhǔn)，頗有種別樣的美感。

    耿小杰看了一會，忍不住放下包，站到方陣一旁，眼望陸飛虎，開始學(xué)著他打拳。

    耿小杰平時太宅，體質(zhì)虛弱，又十分怕冷，上次冬天去大連就跟個病號一樣。見陸飛虎在領(lǐng)拳，忽然就動了跟著學(xué)學(xué)的念頭。

    軍體拳由正規(guī)軍人來演練非常帥氣，耿小杰認(rèn)真觀察陸飛虎的分解動作，只覺他打拳看起來與身后的兵們完全不一樣，同樣一套軍體拳，怎么由他演示出來就這么漂亮？殊不知陸飛虎自十八歲開始接受格斗訓(xùn)練，至今已過十年，三套軍體拳行云流水，已達(dá)到大道無形，大巧不工的境界。

    “弓步雙抱拳！”陸飛虎喝道：“側(cè)蹬轉(zhuǎn)身沖！”

    “喝！”呼喊聲排山倒海。

    第一次三套拳打完，陸飛虎收拳，銜著哨子開始吹。

    “嗶嗶——”

    陸飛虎負(fù)手走在方陣中，部下們隨著哨聲再次重新打出分解動作。

    “嗶嗶——”陸飛虎穿過方陣，一腳把其中一人踹得飛出去，那人馬上連滾帶爬起來歸隊。

    耿小杰竭力回憶剛剛學(xué)過一次的軍體拳，第一套很簡單，十六式勉強(qiáng)能背下，打起來卻蹩手歪腳，馬步扎得像個大閘蟹。

    陸飛虎穿過最后一排，手掌拍了拍耿小杰下巴，示意他略抬起頭，調(diào)整他的手臂，令他手臂平行，輕輕一踹他膝彎，讓他蹲得再低點。

    “嗶嗶——”陸飛虎面無表情地吹哨。

    兵們打完第一套又打第二套，及至第三套的后面，耿小杰實在記不住了，腦子里開始混亂，第二輪分解動作打完，陸飛虎開始快速吹哨，所有人開始軍體拳連貫動作，耿小杰只看得眼花繚亂，第一套二十五秒，第二套二十七秒，第三套四十五秒。

    耿小杰勉強(qiáng)跟完第一套的連貫動作，已是全身大汗淋漓。

    “集隊！”陸飛虎道。

    特種兵們變換隊形，成為兩列，陸飛虎轉(zhuǎn)身，喝道：“齊步——跑！”

    陸飛虎打頭起步，帶著三百人開始晨跑，離開宿舍樓，耿小杰沒跟著跑了，站了一會，獨自琢磨拳路，又比劃了幾下，才去上課。

    整個十二月都是學(xué)習(xí)時間，胡博士與副工房長授課，還請了不少專家來授課。

    耿小杰從那天起，每天都會提前下來，跟在特種兵們方陣后面學(xué)軍體拳，陸飛虎第二天目光有點詫異，幫耿小杰調(diào)整了五次姿勢，接下來的每天，都會特別點撥他幾式。

    耿小杰花一周時間熟練了前兩套軍體拳，雖然還打得有點花拳繡腿，但動作總算標(biāo)準(zhǔn)了，出拳時隱約帶著點英氣，第三套難度頗大，連貫動作時還跟不太上進(jìn)度。

    數(shù)日后的清晨，陸飛虎吹哨。

    耿小杰圍著白圍巾，跟著特種兵們朗聲道：“喝！”

    轉(zhuǎn)身，蓋拳退步勾，喝！

    第三套打完，耿小杰忽然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自己。

    耿小杰：“？”

    就連陸飛虎的表情也有點不太自然，片刻后下令，所有人集隊，開始晨跑。

    耿小杰背上挎包走了。

    31、第三十一章 ...

    當(dāng)天中午，食堂外面兩個特種兵在洗飯盒，耿小杰在垃圾桶旁邊找易拉罐，要給蝸牛殼小花盆做個新支架。

    “哎?！币粋€特種兵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