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_分節(jié)閱讀_94
倆人的嘴唇相接,急促了很久,也纏綿了很久,到最后分開了,鄭哲盯著顧銘的眼,微微喘氣,順便將人壓在身體底下。 鄭哲臉上兀的生出點壞笑:“剛才還沒說完,跟傻子親完嘴就得串門,過來,小寶貝兒,咱倆來好好串串門?!?/br>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大家,番外拖這么久,還有最后一個,不過不是他倆的,是顧銘跟新文主角的一點互動,沒多少。 番外 顧銘碰見喬青遙的時候很意外。 他本來往辦公室里走,迎面碰見喬臨,正想牽動嘴角意思意思的笑一下,不成想那小子蹭的一下從他舅后頭蹦出來,生生的逼回了顧銘嘴角那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就使得顧銘現(xiàn)在是個要笑不笑,嘴角抽動的樣子,很是奇怪,幸而顧銘臉長的好,所以看起來也沒那么丑。 喬臨見了顧銘跟見了救星一樣,上來就嘰里呱啦的說,大致就是解釋為什么喬青遙會出現(xiàn)辦公室,那意思喬青遙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暑假作業(yè)也沒寫完,年年找家長喬臨有點受不了,便把喬青遙捉到?jīng)]電視沒玩具的辦公單位來寫作業(yè)。 顧銘不大在乎這些,只輕聲表態(tài):“你這是要走?” 喬臨連連點頭,一腦門子汗,他是地道的云南人,典型的當(dāng)?shù)乜谝?,音低語速快,但卻不難懂,他說他的老婆跟人在外頭跟人撞車了,打電話叫他過去,又不好帶著這個小崽子,正愁沒人看,想拜托顧銘幫著看一會兒,他處理完了就過來。 顧銘看了看喬青遙,卻發(fā)現(xiàn)那孩子也正盯著他,倆人都打了個寒顫,各自后退一步,想離對方更遠(yuǎn)點。 喬臨似乎看出來顧銘的疑慮,正要開口,卻忽然給喬青遙猛的拉住著衣角。 顧銘這才看清,喬臨手上拎了個牛皮紙袋,方方正正,底邊都被油浸透了,而喬青遙一手拉著喬臨的衣裳,另一只手半張著,細(xì)吧伶纖的指頭緊緊的攥著一只酥皮老婆餅,嘴里說著方言,聲音又低又細(xì),顧銘聽不懂,看樣子像是在懇求他大舅什么。 喬臨明顯很厭煩,橫鼻子豎眼睛的一甩,沒甩開人,便氣急敗壞的跺了一下腳:“冒得(沒有),冒得,你不要討人嫌!” 喬青遙被甩的一個趔趄,臉上卻沒半天頹勢,依舊平靜,他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顧銘,靈機(jī)一動,轉(zhuǎn)頭望向他大舅。 顧銘眼看著這小崽子指了指自己,聲音大了起來,很有底氣:“他在這,我總不能一個人吃讓他看著,你多給幾個吧。” 喬臨顯然很意外,他先是一愣,接著又像笑又像憤怒似的,從牛皮紙袋子掏出好幾個酥皮點心給喬青遙,臨了還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餓死鬼托生的。” 細(xì)白的小手上托了三快點心,喬青遙沒在跟喬臨糾纏,只是此時他臉上稍微有了點表情,咧開小嘴笑了一下,那笑容轉(zhuǎn)瞬即逝,有點輕蔑,但他畢竟年紀(jì)還小,輕蔑也成了青澀,他輕輕巧巧的往里面跑,蛇似的滋溜一下就鉆的無影無蹤。 喬臨罵了一句娘老子,也沒再發(fā)火,只笑著拍了顧銘兩把,接著便拎著剩余的紙袋子,急火火的出了門。 顧銘只是來取個東西,這下卻不得不留在這看孩子。 他雖然年逾而立,體態(tài)還是年輕人一樣,單薄清瘦,絲毫沒有中年發(fā)福的模樣,歲月沒有侵蝕他的皮膚,而是霧靄一樣隱去了他的冷若冰霜,顧銘現(xiàn)在看著很溫和,年輕時那點清冽冷戾半點都不剩。 他沒打算去找那個小崽子,只徑自去拿本來就想拿的東西,不巧在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顧銘又跟那冤家狹路相逢,喬青遙抱了一疊資料,上頭放了老婆餅,用紙巾包好了,跟顧銘撞了個正著,也沒有要給顧銘的意思。 倆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跟誰說話,都像是壁虎一樣貼在墻壁的兩側(cè),小心翼翼的側(cè)身而過,誰也不愿意挨著誰。 因為走廊里的光線很好,有是臉朝著臉,顧銘便被迫好好看了一下這孩子的長相。 上次見面還是春天,喬青遙大耗子似的蹲在自家門口玩死蝙蝠,又瘦又小的蹲在地上,那時候顧銘以為他也就七八歲,可現(xiàn)在倆人站在一起,顧銘覺得他肯定有十多歲了,手長腿細(xì)的,模樣生的很是不錯,長睫毛尖下巴的,而且喬臨一家子都黑的像驢一樣,這小子雖然沒有很白,但在這邊養(yǎng)的大有越來越白的趨勢。 喬青遙看了顧銘好一會,走了又回過頭:“叔叔?” 顧銘回頭看他:“恩?” 小崽子眨巴眨巴眼,掂了掂懷里的東西:“吃一個么?” 顧銘聽完這疑問句,又看看他,便很識趣的搖頭:“不用?!?/br> 喬青遙很高興:“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br> 顧銘不知道該說什么就什么都沒說,他走到里面,翻了十來分鐘,拿到了自己想拿的東西,但他找到東西后不能走,便百無聊賴的在屋子里轉(zhuǎn)悠著,看武兒買來的各色茶寵。 顧銘盯著一個老鼠簸箕的茶寵看了好半天,眼睛都看出金星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發(fā)呆似的站直了身體,環(huán)視周遭,發(fā)現(xiàn)除了紙就是書。 顧銘任命一般的嘆了口氣,走到書架子旁邊,給自己找了本圖多的。 暑假眼看著就要過去,八月末的午后不像先前那么悶熱,帶著絲絲海風(fēng)和涼意,顧銘在屋子里坐了沒一會就手腳冰涼,他嘩啦啦的翻看著圖,外頭的小孩悉悉索索的吃,其實喬青遙吃的沒動靜,只是顧銘太無聊,時不時的抬眼皮看喬青遙坐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座位上,吃掉了一個又一個的酥皮老婆餅,看樣子好像還是紅豆餡的。 肯定很甜。 顧銘喝了一口茶水,正感慨的時候鄭哲發(fā)了一條短信給他‘小寶貝兒,在哪兒呢?干嘛呢?’。 顧銘放下茶杯,一個字一個字的編輯‘在單位。有點想吃紅豆線的老婆餅?!?/br> 喬青遙出人意料的沒有全吃完,剩下兩個,接著他將其放好,后又翻開假期作業(yè)的第一頁,攥著圓珠筆在上頭敲打,半天也不寫一個字。 不知道他是閑不住還是患了多動癥,總之這孩子趴在桌子上不干正事,一會拆了筆,一會切碎了橡皮,還擰的凳子吱呀作響。 顧銘咬牙強(qiáng)挺了半個小時后,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顧銘以為是喬臨回來了,正想起身,卻在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半大小子。 來的男生一米七幾的個頭,帶個帽子,白衣白褲十分sao包,連鞋都是白的,最難得是纖塵不染,鞋邊兒都沒有一點泥。 顧銘看的直愣神兒,在低頭看看自己的,連忙拿起放在桌邊的小軟布貓腰給自己擦了擦鞋。 作者有話要說:男生白光似的依在門口,微揚著臉,帽檐遮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一張嫣紅的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條線。 顧銘坐的比較隱蔽,離門口也遠(yuǎn),那男生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他,只是徑自走到喬青遙面前,把帽檐轉(zhuǎn)到腦后:“喬青遙,你太吵了,離老遠(yuǎn)就聽見你弄椅子的動靜,就不能消停點么?” 喬青遙沒說話,抬手指指顧銘的方向,示意他有人在這兒,但那男生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挨著喬青遙坐下來,腰桿溜直,跟旁邊栽歪成一顆歪脖樹的喬青遙形成鮮明對比。 顧銘聽見喬青遙很輕聲的說:“一共就兩個,兩個都給你吃。” 那男生背對著顧銘,看不清臉,聲音里已經(jīng)沒有少年的清冽,完全經(jīng)過了變聲期,聽起來跟個成年男子無異:“不用,一人一個。” “我就想都給你吃?!?/br> “哦……那謝謝你了……” 男生接下來沒在說話,像是在吃東西。 喬青遙的小動靜又起來了:“你說你吃個餅,怎么這么……干凈?”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吃點東西跟豬拱食槽子一樣?滿嘴滿身都是渣子?” 喬青遙稍微起身,顧銘以為他終于打算直起腰,卻只見他換了個姿勢,繼續(xù)姿勢扭曲的靠在椅子上。 喬青遙抻直了腿,剛好把男生的椅子劃進(jìn)自己的范圍:“你說是就是,我聽你的?!?/br> 那男生打進(jìn)了門一直就冷冰冰的,這時候卻忽然有點情緒,惱羞成怒,但怒的成分少,羞的成分多:“……你這么說好像我要讓你哄著是的,你才多大?小屁孩兒,”而后又推了喬青遙一把:“把腿給我收回去,坐沒坐相!” 顧銘本來是對他倆沒興趣的,可聽了這番對話,他的耳朵都豎起來,想著喬青遙這樣的孩子可真是……才十來歲,就有種堂而皇之的無恥,他那張無邪的小臉蛋是一顆甜美多汁的糖,心卻是的運籌涉獵的網(wǎng),就仿佛純真的陷阱,險惡的柔情,騙的那小子毫無防備,一步一步,順理成章。 喬青遙坐正了,收回腿,終于能安靜的寫上兩個字,身邊的人也沒閑著,拿過來喬青遙之前翻開的作業(yè),嘩啦啦的寫了一篇又一篇。 喬青遙一邊寫一邊看,終于忍不住,抬手就把男生的帽子摘了下來,他呀了一聲:“你這頭發(fā)怎么了?” 顧銘好奇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男生頭發(fā)上掉了一撮頭發(fā),露出白花花的頭皮,像是鬼剃頭。 男生猛的奪過帽子,重新帶上,并大吼一聲,甚至嚇了顧銘一跳:“喬青遙!你手怎么那么欠吶!” 喬青遙沒有被嚇到,他好像早有心理準(zhǔn)備,轉(zhuǎn)頭就去打自己的手:“叫你欠,叫你欠,破手,就這么想摸人家啊,不能忍著點啊?!?/br> 打完還轉(zhuǎn)向男生:“你看,羅哥哥,我?guī)湍愠隽藲饬耍憧旄艺f說你這頭發(fā)怎么搞的?!?/br> 那男生憋了半天,最終別別扭扭的開口:“少跟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