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_分節(jié)閱讀_79
顧銘站起身,往外走。 “別走啊,這不還有一點時間么?你看看你這人,不就吃你個桃么?!睆埓禾煅劭粗欍戇M了洗手間:“忘了問你了,你來找我干什么來的?” 顧銘洗了手出來,又在張春天身邊坐下:“沒事兒,就等著走了,想著找你待會。” 張春天繼續(xù)吃獼猴桃:“多帶幾個人?!?/br> 顧銘搖搖頭:“不好太張揚,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br> “也是,反正你也不靠別人,帶幾個都一樣,”張春天點點頭,接著看了一眼表:“哎呦,快了啊,你等會我去洗個澡精神精神,我跟你一起去?!?/br> “不用你去。” “那怎么行,你不如我會說話,我還能給你打圓場?!?/br> “不用,”顧銘態(tài)度堅決:“我跟黑哥認識那么多年,彼此都知道對方什么樣,一是一,二是二,你跟著插嘴反而別扭。” 顧銘七點到了酒店。 比約的時間差不了幾分鐘,太早太晚都容易露餡。 這家酒店雖然在大貓的勢力范圍,卻是另有背景的,也就是說,如果這里真出了什么事,自會有人來出面下壓,輕易不會驚動警察,所以是個比較好的地方。 而且顧銘選的也不是房間,是酒店三樓自帶的KTV包間,因為酒店的消費檔次較高,KTV又是內(nèi)部部門,所以人較少,隔音又好,周圍上下的電梯口,樓道口都很多。 車到了酒店門口的時候,剛下車顧銘的手機就響了,低頭掏出一看,是鄭哲打來的電話。 鄭哲找了鄭言整整一個下午,排除了所有可能,他沒跟顧銘廢話,開門見山,直接了當,最后又適當?shù)年幹\論了一下:“不是跟你那事有關(guān)吧?我真是認真找了,也盡力找了,手機一開始能打通,后來又掛了,關(guān)機到現(xiàn)在,實在不對勁。” 張春天聽說這事第一反應(yīng)是給武兒打電話,也沒多說,只說讓他幫著找找鄭言,別大張旗鼓的找。 他到底還是跟著來了,因為顧銘實在是厭煩了一遍一遍的拒絕他。 張春天來之前緊張,可真到了現(xiàn)場,反倒覺得松了口氣兒,覺得沒什么。 想著這也不是拍電影呢,仇人見面拔槍相向的,雖說顧銘的確是帶了槍,那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或者嚇唬人用的,再者說,這不過是個倆人有點舊仇,一個憋屈一個郁悶,然后你搞我,我找你的小事兒。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肯定不會為了一點恩怨就要死要活,這年頭還是好好活著好好賺錢最重要,所以不會有什么事的,頂多氣急了動動手。 張春天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想著他倆說開了,講好了就得了,過了今天明天照樣好好活。 可他不知怎么就是心悸的厲害,他思索片刻,又轉(zhuǎn)向顧銘:“沒事吧?” 顧銘臉看著還算平靜。 他帶著三個人進了電梯,眼看著人摁下樓層按鍵,想了一小會兒,接著開口:“我覺得這事很有可能是黑哥干的,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張春天褪去酒勁,臉色發(fā)白:“說的跟真的似的……我看你們都太緊張了,我看我老鄉(xiāng)的小老弟說不準是手機掉了呢?或者被人偷了,他傻了吧唧迷了路,怎么什么事都往這上扯,諜戰(zhàn)片啊?” 三樓到的很快,顧銘出電梯前看了張春天一眼,故意嚇唬他似的:“黑哥要是故意的,說不定已經(jīng)知道約他的人是我了呢?!?/br> 張春天神經(jīng)質(zhì)的哼了一聲:“行了行了,少來嚇唬我?!?/br> 到了地方,幾個人隨便找了地方坐下。 包間的門是開著的,顧銘剛坐穩(wěn)就接到了黑皮已經(jīng)上樓的短信。 在等候的時間里,大家正襟危坐,張春天看著表,小弟滅了煙,大氣兒都沒人出。 不多久顧銘就聽見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和一句非常久違的,熟悉的怒吼。 離老遠就從外面的走廊刮入耳,疾風一樣。 “顧銘!老子來了!” 第81章 張春天抖了一下,他離顧銘最近,所以很快的側(cè)過身,趴到顧銘耳邊說了一句話:“壞了壞了,顧銘,要不咱先走吧,他他媽的有備而來啊。” 顧銘強忍住沒抽在他那張大紅臉上,只是砸了他一拳:“你閉嘴。” 說完黑皮一伙人已經(jīng)進來了,同樣沒有多少個人,不過黑皮不見得是不愿意帶,興許只是沒有人可帶,想帶也帶不出來。 屋里除了顧銘全站起來了,黑皮是最后一個進來,他站在門口,很是頓了一下,似乎要給顧銘一個下馬威似的,死死的盯著他,雙手插兜,腰桿溜直。 要說黑皮這人是真不傻,他是恨顧銘,恨的咬牙切齒,深惡痛絕,但他到底是四十好幾的人,知道眼下不是該算賬的時候,顧銘今非昔比,他不好雞蛋碰石頭。 可他這樣想,不代表他手下也這樣想,這些年哥們幾個在外頭著實吃了不少苦,擼串子喝啤酒的時候沒少在一起罵顧銘,這不老華和原子他們先回來探的風,等黑皮到了后,這幫人已經(jīng)暗地里壞了顧銘好幾次。 黑皮惱歸惱,但也能理解,自己哥們吃糠咽菜,顧銘吃香喝辣,換誰誰也眼熱。到后來這幫人先斬后奏,黑皮早就在心里擔心顧銘知道這事會找自己,也趕巧了老華忽然來這么一出,本來心里有鬼的人難免懷疑。 黑皮是老油子,所以想招兒確定是不是顧銘也不太難,于是他特意趕在見面當天捉了顧銘相好的,那男的即是免死金牌,也是他跟顧銘談條件的籌碼。 黑皮知道他跟顧銘早晚有這么一天,雖然提前的有點讓人猝不及防,但也是該來的躲不過去,黑皮只能硬著頭皮上。 因為他好歹還是顧銘的大哥,架子還是要拿一拿的,他甚至想進來就拿槍指著顧銘的頭,逼他服軟,然而他知道顧銘是軟硬不吃的,他也只想東山再起,好好賺錢,不想把事情搞大,于是他只是立在門口,怒目金剛似的,令人望而生威,瑟瑟發(fā)抖。 只可惜由于沒有實質(zhì)性的東西,他震住了別人,卻沒震住當事人,顧銘垂眼菩薩一樣,該干嘛干嘛,根本沒有要給他面子的意思。 顧銘當然不會給黑皮面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起來了,而且兄弟已經(jīng)不是兄弟,雙方早就已經(jīng)撕碎了臉,他還給什么面子。 顧銘在心里盤算著鄭言的事什么時候問合適,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黑哥。” 黑皮順著臺階往下下,嘴里依舊是教訓的架勢:“你可以啊,顧銘,翅膀硬了,新仇舊恨,怎么著?這是要把你黑哥弄死么?” 顧銘從來就不是個繞彎子的人,所以便開門見山,只見他搖搖頭,蹦出兩個字:“不是?!?/br> “那你叫我來什么意思?” “跟你解釋一下之前的事,還有補償。” 顧銘來之前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好了他談的底線,以及動手的底線。 黑皮聽這句話輕松不少。他自然要輕松,眼下顧銘像個要認錯的小弟一樣,他別說輕松,簡直要喜不自勝,于是黑皮找了地方坐下,身后站著三個人,一字排開。 張春天也跟著松了口氣,想自己的預料還是沒錯的,出來求財,和氣為貴,于是他也漸漸的放松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芙蓉王,給黑皮點了一根煙:“黑哥,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咱們好說好商量,該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br> 黑皮沒搭理張春天,只是望著顧銘:“解釋就不用了,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聽聽你要怎么補償我。” 顧銘眼看著張春天訥訥的收了手:“我給你錢,當初你那些東西的錢,我還會在上面給你加一成?!?/br>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不叫給,叫還?!?/br> “可以,還,”顧銘懶得跟他玩字面游戲:“但是你得帶著你的人走,”他盯著黑皮凝固的嘴角,“以后都不要出現(xiàn)在這里?!?/br> 張春天在旁邊抽開了煙。 他太了解顧銘了,也明白顧銘說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而且他認為顧銘是有資格,也有底氣就這么讓黑皮滾的,畢竟以他倆現(xiàn)在的身份,顧銘跟黑皮算舊賬,黑皮怎么算都是底氣不足,難免不公平,而且不公平也得忍著。 只是張春天覺得顧銘的話說的太硬了,于是他又張了嘴,緩和氣氛:“哎,其實吧,我看這也不是什么事,有錢在哪兒發(fā)展不一樣,在這邊其實也不好混,黑哥,你說你之前好歹也是老大,現(xiàn)在要給跟在田二后頭當馬仔,我聽了都替你不甘,真事兒,不如在外頭風光,而且你倆不在一個地兒挺好的,也省得以后兩邊一有點什么事都愛往對方身上尋思,省心?!?/br> 黑皮受了刺激似的,臉都黑成了鍋底。 顧銘不但不給他臉,占了他的便宜還要打他的臉,當著他小弟面前像打發(fā)要飯的一樣打發(fā)他,扔一塊rou包子就叫他滾。 黑皮當然不愿意走,他要能在外面混下去,又何必灰頭土臉的回來,可他人都回來了,也拉下臉來重新拜了山頭,可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這么給之前的小弟攆走了,他要是真這么不要臉,那他也不用再混了,拿錢出去開飯店行了,這輩子都要被人笑話。 黑皮氣極反笑:“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