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_分節(jié)閱讀_93
“我當然知道?!狈叫堑椭涞溃翱伤麐尩囊灏偃f保證金!喪心病狂了不是嗎?” 君顯不確定道:“你說五百萬?” “可不是?平時這樣的場合,也就五十萬,五百萬,他們以為自己是世界頂級拍賣行呢?!?/br> 君顯沉默下來,他們沒有五百萬現(xiàn)在可以拿出來,可以說,他們家從買了那青銅器之后,就已經(jīng)捉襟見肘,拿出兩百萬還有可能,五百萬,那是絕對沒戲的。 彩青走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不上去?” 方星靠在她耳邊低聲說,彩青眼睛瞪的彩蛋那么大,“咱爸真是害人呀!買了那青銅器之后,咱家是處處碰壁,這可怎么辦?不對——難道今天來的人,各個都有五百萬準備著?” “當然不是。”方星說,“那工作人員說,就是因為人太多了,所以定的門檻高,不想隨便誰都能上去?!?/br> 彩青拿出手機,“我把南音叫下來,免得等會人家問咱們怎么不上去?!?/br> 方星周圍看了看,“這樣最好,我更怕的是,別人邀請咱們上去,你說到時候拿不出保證金多難看?!?/br> 君顯的臉色卻不大好看,有些冷地說,“通常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提前通知一下嗎?” “誰知道呢?!狈叫钦f,“那邊那幾個?!彼噶讼逻h處的幾個年輕男人,都是青年才俊的做派,“就他們幾個臨時弄的,家里都是開拍賣行的,有錢的不得了?!?/br> 君顯收回目光,看了看天花板,隔著一層鋼筋水泥,硬是把他的南音和他膈在了兩個世界,這感覺,真是不好。 “電話不通?!辈是嗫戳丝词謾C,遞給君顯,“沒信號。你說是不是見鬼了?” “讓服務生上去把南音叫下來吧……”方星說,“要不我親自去,給那邊工作人員說說,找人總可以吧。” “那怎么好意思?!辈是嗾f,“那不就等于在告訴別人,我們沒錢上去,還得把人叫下來。要我說,不如等等,南音不見咱們上去,總會下來的。” 君顯沒說話,他的視線,已經(jīng)被一個剛剛進來的人吸引,彩青等不到他回答,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一下直了背脊,“這女人還敢來!”她頓時冒上火氣。 大廳里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那簡直就是一尊移動的美人圖呀。 姜暖 她站在門口,帶著令所有女人嫉妒,男人發(fā)狂的美貌,環(huán)場一周,對上君家這里,她忽然展顏一笑,長裙輕擺就走了過來。 剛走兩步,身后跟進來一個男人,伸手扯上她,她對他說了句什么,倆人一起向著君海川的方向走來。 彩青從她失蹤,就心里覺得她是故意惹了事畏罪潛逃,現(xiàn)在竟然敢回來,她走到父親面前兩步遠,正好擋住走過來的姜暖。 “彩青?!苯瘏s一絲猶豫都沒,親切的喚她。 彩青冷著臉說,“你還真是神出鬼沒,早前找你也找不到,現(xiàn)在怎么又出現(xiàn)了?!?/br> 姜暖立刻一臉歉疚,低聲說,“對不起,那天我讓朋友來接我,走的時候太急,就忘了電話。后來朋友帶我去山上廟里住了一個多月,我昨天下山,去酒店拿到手機,才知道你們找過我,我今天就連忙趕過來了?!?/br> 彩青不說話,只是盯著她,試圖找出她說謊的證據(jù)。 就聽姜暖又說,“我知道今天是南音的好日子,我一直記得呢?!胫凑^來,我就沒有給你們打電話?!?/br> 方星和君顯也走了過來。 她抬頭,看到君顯,又極快地低下頭,“你也回來了?!币幌氩粚Γ痔ь^來,“你的簽證拿到了?” 君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她姿容更艷,一副睡的好,休息好的樣子,想到南音的憔悴,一時找不到涵養(yǎng)來敷衍。 姜暖看大家都不待見她,有些茫然,伸手去后面,那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立刻走過來,自我介紹道:“我是姜暖的朋友,我姓鄭?!彼贸雒瑏?,給方星發(fā)了一張。 方星一看上面的名字,頭皮一下炸了起來。 這人,雖然名片上是實業(yè)公司,可是這家公司,背后可是占著壟斷背景的,姜暖還有這靠山,有這靠山怎么當初不找這人幫忙,要出手古玩?有這背景,還用到警局受委屈? 一堆的疑問,他看著姜暖,忽然覺得這女孩,很像從聊齋志異里面穿出來的。 ****** 樓上 衛(wèi)太太拉著南音,“你看看,這幾件他們說是高古瓷,上拍的時候說是工藝品,但如果真的拍了,回頭是假的,人家可不管賠?!彼f話的聲音很大,故意要人聽,旁邊人都笑。 “本來就是靠自己眼光,你這不是胡攪蠻纏?!敝x全說。 “什么叫胡攪蠻纏?!毙l(wèi)太太拿起個瓷瓶,“信不信我敲你?!?/br> 謝全搖著頭躲她,惹得身邊兩個小美女都跟著笑。 衛(wèi)太太說,“你們就是嫉妒,別以為我不知道,南音這幫著我瞧東西,你們看不過眼。” “那也未必?!币粋€男聲忽然加進來,語氣很不善。 南音跟著大家望過去,這個說話的,她不認識。 那人三十多歲,看著南音直勾勾的,眼神很兇餓,“大家都說你眼光好,從法國人手里幫我們奪回來國寶,古玩圈里,誰也沒你出名快,名氣大,這么年輕,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南音說,“就算是踩場子,也應該自報家門,你這樣質(zhì)問我,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康老師的一個學生?!蹦侨苏f,“你前段時間買了生坑貨,連累別人,還不許別人質(zhì)疑一下你了。” 南音的心中一寒,這人是康秉功的學生嗎?那康秉功為自己的紅山玉作假證明,這里誰不知道,可是這樣公然說出來,并且質(zhì)問自己的,這人可是第一個。 衛(wèi)太太說,“季然是康秉功的學生,難道不懂得尊師重道嗎,你師父什么意思?輪得到當學生的出來找后賬嗎?” 那人一看有人護著南音,立刻說,“衛(wèi)太太,古玩圈雖然可以顛倒黑白,可是做人得有底線,逼著別人和自己狼狽為jian,你們都信她,別最后把自己搭了進去。 衛(wèi)太太轉(zhuǎn)頭看向工作人員,“你們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放上來。” 正好呂閣老上樓來,看到這里說道:“走走,下頭說話去?!?/br> 那人卻說,“還真是人人都護著,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么當?shù)膶<摇V粫{眾人跟著她一起說假話?!?/br> 南音咬了咬下唇,如果留下,害怕這人再找事,如果走,又顯得自己心虛。 衛(wèi)太太氣的白了臉,轉(zhuǎn)頭看著那人說,“今天這么多有身份的人在這里,我們也不仗勢欺人欺負你,你能上來,想來也不是一般人,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沒想怎么樣?”那人說,“我就想看看她的鑒賞水平是不是真的?!?/br> “看什么東西?” “就桌上這些?!蹦侨酥钢慌牡葧呐钠?,“我不是鬧事的,就想看看到底她什么水平。出名這么快?!?/br> 原來還是因為嫉妒,眾人紛紛想。 樓下越來越多的人上來,衛(wèi)太太眼看走不了,對南音說,“那你就看看?!?/br> 南音看樓梯口不斷有人上來,就是沒有師父他們,又看看二樓,這個廳有不到八百平方米,遠處一個雙扇門,現(xiàn)在都被堵了人,如果要走,丟不起那人。 她不做聲,走到桌前。 那男人也跟過去,“這么多東西,等會都不對,影響別人拍賣也不好?!彼钢懊嫒齻€,“這三個是我的,你就說這個吧。” 那是三個青銅器,南音伸手,“手套。”沖著那人要。 那人讓人拿了手套來,南音戴著說,“我看完了,咱們這事就兩清?!蹦侨它c頭。 南音拿起三樣東西,看的很快,她心里惦記君顯,就直說了,“都看不懂?!?/br> 看不懂是含蓄的說法,意思是假的。 那人立刻目露兇光,“就這樣?哪里假你都沒說。都是經(jīng)過機器檢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