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嚴射_分節(jié)閱讀_114
小伙子比自家姑娘大四歲,是北京來的大學(xué)生,那年頭大學(xué)生相當稀罕了,當媽的一聽心里也犯嘀咕,覺得自家姑娘的條件雖說已經(jīng)不錯了,還是高中學(xué)歷,但是跟人家一比還是有差距,接著便回家一頓勸。 那姑娘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了,非要嫁給那小伙子,別人誰也不行,逼的家里人沒招,就找了張她的照片托人上門介紹。 沒兩天就給拒回來了。 把姑娘給臊的,為此都吃了藥了,好容易救過來也不結(jié)婚,臉也不要了,就跟在小伙子后頭,今天送個手絹,明天寫個紙條,把她爸氣的心臟病都犯了,當場就去世了,剩下一個媽也拿她沒轍,只能看著自家姑娘給鄰里笑話。 就這么上趕著追了三年,所有人都要放棄的時候,小伙子上門提親了。 姑娘在二十一那年出嫁了,隔年秋天就生了一個兒子,小伙子也當了領(lǐng)導(dǎo),男才女貌,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旁人羨慕壞了,姑娘的媽流著眼淚在去世的老伴兒牌前上香,告訴他自家姑娘過的很好,讓他在底下放心什么的。 姑娘自己也覺得很幸福,尤其是晚上睡覺醒了,看見小伙子就睡在自己旁邊,覺得特別開心,怎么看都看不夠。 就是有一點不太開心,小伙子太忙了,結(jié)了婚也不怎么著家,不過姑娘很能理解,他雖然是自己的丈夫,可也是采油廠的席副廠。 好在有兒子陪著他,這個兒子真是生了兩人的優(yōu)點,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跟姑娘一樣喜歡彈鋼琴,姑娘就整天陪著這個兒子,兒子越長越大,小伙子也官也越做越高,后來就總有人上家里來送禮,姑娘根本不敢收,就都推出去,直到有一天有個供應(yīng)商送了一架斯坦威,姑娘就有點挪不動步了。 她知道這個琴很貴,所以真想要啊,自己當初學(xué)琴就是條件都不行,連個像樣的琴都沒有,所以一輩子只能在小學(xué)教人唱歌,可兒子比她有出息啊,這么小就獲了一個著名鋼琴比賽的參加名額,早就該有架好鋼琴了。 送鋼琴的男的姓郗,一看姑娘猶豫就領(lǐng)著人硬往里搬,等人反過勁兒來,鋼琴也放下了。 隔了一個星期小伙子回家了,進門就看見鋼琴了,抽了一晚上煙,對著哭的眼淚汪汪的姑娘只有一句話,‘跟著我讓你受苦了,對不起啊?!?/br> 姑娘當時就是哭,還納悶自己過的不苦啊,吃穿都很好,苦在哪兒??? 后來人就被逮進去了,說是貪污受賄,讓他們廠一個姓林的小工人實名舉報了。 當時國家反貪正厲害,所有人都說這架鋼琴這么貴,小伙子肯定判無期,氣的姑娘當時就把鋼琴砸了,然后就四處找律師,律師一開始還挺有信心,后來也不行了,告訴她她丈夫除了貪污還有別的事,越說越高深,什么上面要辦市委書記,小伙子站錯隊了,肯定被上面一鍋端了,這個那個的姑娘也聽不太懂,總之案子拖了一年,鬧的滿城風雨,最后姑娘把兒子送到外地親戚家避風頭,自己回來聽的二審宣判結(jié)果。 宣判當天姑娘又見著小伙子了,站在被告席上,三十多歲的人還是那么精神,眼睛暗沉沉,整個過程看也沒看姑娘一眼,就盯著一個挺丑挺矮的男的,看的那男的坐立不安臉紅脖子粗的。 聽說死刑立即執(zhí)行的時候,溫婉了三十多年的姑娘當庭就開始作,又叫又喊的,拔下頭發(fā)上發(fā)卡就在自己胳膊上劃,嗤嗤好幾道血口子,就要跟小伙子一起死。 但到了也沒死成,暈過去了,給人抬到醫(yī)院輸了兩天的液。 好過來的時候,姑娘打算帶著自己媽一起走了。 在娘家把行禮都收拾好了,準備出門的時候,看門口路過一輛平板奧迪,據(jù)說是新廠長的車,跟被槍斃那個席廠長是哥們,被小席壓了十幾年總算出頭了。 大白天的,姑娘站在娘家門口哭的跟個傻逼一樣,她媽問她咋了,她就說好像看見小席騎自行車過去了,把她媽愁的,成寡婦了不說,精神還不太好。 那一年嚴希才十一,給他媽折騰了四五年,痛苦不堪,整天就是墨跡這點事,要是他媽在不吃藥嚴希都要吃藥了。 因為這個女人,嚴希都覺得自己被熏陶的心懷惡意了。 長大了以后,也不是沒有淡忘的時候。 但每每舉步維艱時,想起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還逍遙法外,功名雙收,以清官善者示外,背地里算計打擊,就覺得這個社會也他媽夠惡意的。 有禪道,生死此岸,煩惱中流,嚴希不尋求涅盤,只愿搖曳濁流之中,磨鱗成刀,睚眥必報。 這兩天嚴希見了好幾個移民公司辦理員,選了一個移民周期最短的國家。 不用市長讓自己滾自己也會滾,這是嚴希下第一步棋的時候就想好了的。 對于市長,嚴希從來也沒想一下子就辦倒他。 這么久一點點積攢他的證據(jù),嚴希一直都在等,永遠在他背后盯著他,等著他。 等他一朝失勢,嚴希就一定是落井下石中那最沉重的一塊。 到時候成功與否,只要拿到國外居留權(quán),一張機票飛走,任憑市長有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田二,他一直都是個局外人,早先嚴希知道他跟郗戰(zhàn)強的關(guān)系想通過他打進去,但到底也沒有,現(xiàn)在弄成這樣,嚴希也有點頭疼。 但也不是沒有防著他的辦法。 畢竟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自己跟濱海局那么熟,一個電話可以叫來十幾個警察,自己雖命賤如螻蟻,但也不是他能踩死的。 安排好了這一切,嚴希最近都少接案子,沒事就跟石久在一起。 自己移民的事石久完全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嚴希想對他好點, 再好一點, 他想干自己就給他干,每天晚上都陪他做,隨便什么地方,隨便多難堪的姿勢。 嚴希有時候想這些的時候,覺得可能是因為石久是現(xiàn)在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但有時候想想,又覺得不是這樣。 天越來越冷,已經(jīng)下過好幾場雪。 嚴希隨時都可以早走,便把車開到石久單位外面,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剛好路過,然后等著他下班。 車里面開著暖風,嚴希臉上都是簌簌的雪影。 石久上車的時候,帶進來一股冷風,直接把嚴希吹的一個激靈,人也從剛才的沉思里醒過來。 石久撲打這腦袋上的雪花, “嚴律師,你這整天給我省油呢?怎么老來接我?” 嚴希幫他撲打兩下,手心很快就濕了, “我最近有個客戶在你們單位附近,我剛好找他,所以順便?!?/br> “我自己來,”石久捏了他的手往出風口上放,“行了,你當我這么好騙?我知道你是垂涎我的美色?!?/br> 嚴希笑了一聲, “對,你頭發(fā)實在太美了,真讓我神魂顛倒?!?/br> 石久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把他手從暖風口上拿下來往雪上放, “師傅,麻煩去里奧尚都。” 嚴希抽回手,在石久身上擦掉水,后又踩著油門往家開。 因為前兩天石久非要在家吃羊rou火鍋,還說拿了他媽秘制的什么醬料,非要給律師露一手啥啥的,嚴希就從超市買了食材放在后備箱,回到家換掉衣服后,又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開始收拾。 石久也習(xí)慣了不插手收拾的事,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律師像個事兒逼一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放牙刷必須朝上放,冰箱里的東西必須按分類放,好容易在家做個飯邊做邊收拾,亂一點就要急眼。 所以石久索性不干了,誰愛干凈誰折騰去,自己大爺一樣享清福多好。 不過這時候石久也沒仰沙發(fā)上看電視,而是依在廚房門口看律師低著頭在那兒剝小蔥。 覺得夏天的時候沒覺得律師白啊,怎么天越冷他越水靈呢,穿著衣服都那么饞人,趕上石久餓著肚子就更想上去啃他。 石久的話來說的很突然, “哎,我怎么覺得你最近對我這么好呢……” 嚴希頭也不抬, “有么?我怎么沒覺得?!?/br> 石久用眼神上下劃拉他, “你別是干了什么虧心事啊……比如背著我跟人親個嘴露個鳥回眸一笑撿肥皂啥的..” 嚴希把多余的食材用保鮮膜包整齊了,往石久這邊走,